第431章 新的一年有新的事

次日上午,皇后的儀陽宮裡,訪客一波一波沒有停歇,都是有誥命的一品二品夫人,還有各王妃和郡王妃,儀陽宮裡一時間坐滿了各位尊貴的夫人們。

皇孫遇襲的真相被揭發出來,朝野上下關心的並不是白蔻救人與否,而是宮廷發佈的佈告內容與真實情況不相符,引發東宮混亂,嚴重損害皇家威儀。

惹出這場禍端的葉君婷是葉皇后的內侄女,葉皇后也不給自己辯駁,默默地任由這些命婦們發泄情緒,然後禮送出去。

曄國夫人見在皇后這裡沒有好好說話的機會,出了儀陽宮後就往東宮去請見太子妃,倒是與她達成了一致,由太子妃說服太子,再說服皇后和聖人,給葉君婷一個富麗堂皇的頭銜,然後送她遠離京城。

葉家不捨了這個女兒,就將飽受連累,葉皇后沒得選,她不能失去這個孃家勢力,太子需要清貴文人學士的支持,所以葉家也沒得選。

曄國夫人辦完事回到家裡,就聽家下人說起先前有媒婆上門給白蔻送了不少名帖,都是想要求娶府中適齡丫頭的候選人,還不知道白蔻要怎樣挑選呢。

美輪出嫁開了一個好頭,現在人人都知道曄國公府有優質的丫頭要放良嫁人,如今新年結束了,媒婆們自然開始活動起來,老太君手下丫頭的名單也在白蔻手中,若是順利,今年得一口氣嫁出好些人。

朝廷和官府歷來鼓勵奴僕放良、寡婦再嫁,所以白蔻給世子出的這個主意,正爲他在民間賺取好名聲,曄國公府自然也會跟着受益,因此大夫人聽聞這個消息呵呵一笑也就不再過問,任由白蔻處理,並叫來龐媽媽將己誠堂的適齡丫頭也擬個名單交給白蔻。

己誠堂裡資歷久的老丫頭們很快得知自己也有了放良嫁人的機會,喜極而泣,紛紛到夫人房裡磕頭謝恩。

“你們今日在我這裡謝過恩了,別忘了還要去謝世子和白蔻,尤其是白管事,你們未來的夫婿人選都是她在操心,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婢子們明白,請夫人放心。”

“還有,你們想想美輪出嫁費了多少波折,花了多少時間,所以若是一時沒有消息,你們也別心急火燎地去催白管事,耐心點,今年嫁不了還有明年,她自有她的划算,你們別催問得她煩了,若是把你們隨便嫁了,以後生活不如意不還是自己難受。”

“婢子們自當聽從白管事安排,不會給她增添麻煩。”

“行了,都下去吧,趁現在天色還早,都給家裡遞消息去吧,可以開始置辦嫁妝了。”

“謝夫人,婢子們告退。”

一羣丫頭從地上爬起來,退到院外後再次忍不住地哭了幾鼻子,然後才攜手往八步巷走,找熟人給家裡傳達這個好消息,接着又趕去鐘鳴院向白蔻道謝。

白蔻大大方方地受了她們的謝,這是她應得的謝意,她自然坦蕩地收下,絕不假客氣。

送了客後,白蔻回到屋裡繼續忙活,將手中適齡丫頭的名單重新排序,按照出生年月,從大到小開列了一張詳細的單子。

媒婆們送進來的名帖,白蔻則叫上了晴蘭和小藝全部謄抄一遍,趁她們在忙,白蔻又給皇商家的寧二小姐寧佩蘭寫了一封信,問她那專做婚前背景調查的物資人手是不是準備好了,有生意要開張了。

這封信是首先要寄的,白蔻沒用府裡的人手,而是去找蓉嬸,她爲了與區家人及她自己的生意保持聯繫,定期會有人來往傳信,白蔻就想借用這人手與寧佩蘭通信,不然她這個鐘鳴院管事若是與外面的千金小姐聯繫頻繁,世子身上就有緋聞了,對人家無辜小姐的名聲也會有損害。

好不容易與世家小姐們建立起了良好的關係,可不能隨便糟蹋了。

蓉嬸感念白蔻一再照顧顧繪,對送信這種小事一口應承,交待水貞收進信匣裡,與她自己的信件到時一併發出。

白蔻也沒急着走,而是在蓉嬸屋裡多坐了一會兒,問問她新車行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我年後第一天上街去走了一大圈,瞭解到不少新事,吉利棧在這過年期間真給騰出了一個適合開車行的地盤,您儘早派人去看看,若是不中意我也好告訴吉利棧繼續留作貨棧用途。”

“那地方離鮮不垢有多遠?方便隨叫隨到麼?”

“不遠,鮮不垢在周家前巷,那處地盤在周家後巷,這周家巷中的周家當年真是本坊大戶,可惜人口凋零,早已不復往日景象。”

“既然本屬一條巷子,只是一個巷頭,一個巷尾,那何須另叫人去看,我去看看就行。”

“好啊,只是,蓉嬸方便出門?”

“我們繪姐現在這情況也不需我日夜守護,有水貞在就行了,何況你幫她爭取到了外出參加應酬的機會,她以後出門一趟少說也得大半天才能回來,就當是提前適應一下好了。你哪天再要上街告訴我一聲,我跟你一塊走,車行早一天開張,你這生意做得也就更安心些。”

“蓉嬸這樣說,倒叫我巴不得明天就上街去。”

“可以呀,那就明天,我就這身婆子打扮,就當是你的跟班,管事出門哪有不跟着人的。”

“哎呦,我這跟班的人數是越來越多了,世子現在讓我出門帶六個侍衛,還恨不得叫小廝們也一塊跟着,若是出坊就不許騎馬只許乘車,而且是坐他的車,因爲他的車木料硬板壁厚,暗箭扎不穿。”

“擔心你的安危嘛,皇孫那事的真相現在被揭開了,你砸了人家的好計劃,人家自然要報復你,世子如此緊張你也是應當的。想想你自己,你也有手下,她們遇到事了你也會過問關心一下的對不對?”

“那倒也是。不過,帶人出門也就罷了,我要是真敢用他的車,大夫人就要找我麻煩了,這種蠢事我可不幹。”

“怕什麼,主意是世子出的,叫世子去說服老爺夫人就是了,他們就不會爲難你了,你如今是世子親信,多注意點自身安危也是有必要的。”

白蔻聳聳眉毛,端起茶杯調皮一笑,接受了這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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