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恬恬害怕……嗚……”那次綁架對項子恬來說像噩夢一般,後來即便有兒童專家的心理輔導跟爸爸媽媽的陪伴已經好了很多,也不會因爲陌生人而害怕,但是當面對盧柏立的時候,她當初被吊在井水下面的恐懼被完全激發出來,渾身顫抖不說,抱着項櫟櫟手指甲因爲緊張扣到了肉中,項櫟櫟感受不到疼痛,此時只有對女兒的心疼。
“乖,媽媽陪着你,恬恬不怕,媽媽很快帶你離開,乖啊。”項櫟櫟蹲下身,伸手遮住女兒的眼睛,看着盧柏立被沈家的保鏢拖過來,然後在沈夫人的命令面對急救室跪在病房,她已經不想看了,想帶着女兒立刻離開。
“爲什麼要走,你不是說讓我冤有頭債有主嗎?現在我把人弄來了,讓他給珉桓認錯,怎麼你就要走了?你是看不得我爲珉桓做什麼嗎?”沈夫人陰森森的問。
項櫟櫟不想理她,她雖然擔心愛人,可是她不想讓女兒受到驚嚇,走是最好的選擇。
沈夫人一看人要走,心裡泛起一絲惡意跟不舒服:“既然來了,就留下吧,走什麼走,去給我把人留下!”沈夫人跟保鏢揮手示意。
這次過來的保鏢完全聽從沈夫人,押着盧柏立的四個保鏢迅速跑過來攔在項櫟櫟跟項子恬面前,項櫟櫟停下腳步扭頭看沈夫人,咬牙問她:“你究竟想幹什麼?你知道你這是違法嗎?你折騰誰我管不着,可是這是綁架恬恬的人,恬恬因爲你們沈家被這個人在井水裡吊了整整一晚上,連命都沒了,今天你非要讓恬恬面對這個人嗎?”
沈夫人根本不在意她說的話,此時心中已經被激動跟瘋狂佔滿,她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項子恬笑道:“還不是你無能才把恬恬嚇成這樣,恬恬你過來,讓奶奶告訴你,這個人一點都不可怕,只要是我們沈家的人,就能把他踩在腳下,過來恬恬。”
沈夫人笑眯眯的招呼項子恬,項子恬被盧柏立嚇的瑟瑟發抖,躲在項櫟櫟懷裡小聲啜泣,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只覺得現在奶奶太可怕:“媽媽,我想回家,恬恬想回家,恬恬想舅舅,想外婆外公,恬恬不想看爸爸了,恬恬想回去嗚……”
“恬恬再等等,等警察叔叔過來我們就能回去,媽媽陪着你。”項櫟櫟柔聲安慰女兒,有些後悔這個時間過來,她早該知道的,所有跟沈夫人有關的情況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那邊的沈夫人已經走到盧柏立面前,眼神陰鷙的望着盧柏立:“就是你把我兒子弄成現在這樣?”
盧柏立看這羣人不好受心裡開心,挑釁問她:“哪樣啊?”
“啪!”盧柏立的臉被沈夫人一巴掌扇過去扭到一邊,沈夫人剋制不住踹了他一腳,盧柏立腿上有傷,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門口。
沈夫人破口大罵:“別以爲你現在還能活着,我沈家能讓你活着你就應該感恩戴德,現在是你說話的時候嗎?給我閉嘴,別給臉不要臉!”
盧柏立冷哼一聲不說話。
項櫟櫟乾脆把女兒的耳朵也擋住,她也討厭盧柏立,恨不得讓他付出代價,可是看一個女人像潑婦罵街一樣不痛不癢的進行人格侮辱,真是沒什麼好看的,偏偏她跟女兒離不開。
沈夫人罵完覺得還不夠,對盧柏立又是抓頭髮又是拿腳踹,保鏢爲了方便她發泄,乾脆把人放開任由她折騰,沈玉露上前想拉嬸嬸,讓他冷靜一些,結果被沈夫人兇狠的推開。
“我不知道我沈家哪裡對不起你,但是既然你敢得罪我沈家,就必須付出代價,等着吧,這只是開始,在你判死刑之前,你會有一段愉快的監獄生活體驗。”沈夫人笑的開心。
盧柏立低着頭一言不發,他拿着手捂着頭,抵擋着來自沈夫人的傷害,如果害怕暴露以後的報復,他也不會做這些事,所以沈夫人的威脅不算什麼,盧柏立聲音沙啞的笑:“我等着那天。”
“你還能笑的出來?”沈夫人又是憤怒又是不理解。
盧柏立擡頭看了她一眼笑,聲音雖然沙啞但是非常暢快:“從我綁架那個小崽子開始,我就一直在逃跑,吃不飽穿不暖,連人都見不了,身體裡面有病治不了,反而是被你們捉到以後好吃好喝對待,我怎麼不笑,我開心着呢,尤其想到你兒子還在裡面要死不活,我這個禍害反而沒事,爲什麼不笑?”
沈夫人快被氣炸了。
盧柏立歪着頭無視沈夫人看項櫟櫟跟被她抱着的項子恬笑道:“而且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被捉起來好吃好喝待着,我以爲自己要完了,結果你這個蠢女人親自把我從監獄裡撈出來,給我逃跑的機會,我真是太開心也太激動了。”
盧柏立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激動到顫抖,項櫟櫟心中一驚,想帶着女兒走遠一點,但是偏偏被沈夫人派過來的保鏢擋住了去路,心裡的憤怒已經快無法壓抑。
盧柏立看了項櫟櫟一眼,又把目光放回沈夫人身上,他擡起聳拉的眼皮依舊在陰沉的笑:“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你知道爲什麼你喊完你兒子,炸彈就爆炸了嗎?”
沈夫人臉色蒼白,她想起來自己拿着擴音器喊兒子,只喊了一聲,墓園就爆炸了,沈夫人無法接受這個解釋,瘋狂的搖頭,一邊嘴裡不斷的喊着:“不是的,不是的,你在騙我,肯定不是這樣……”
“就是這樣。”盧柏立打斷了她的幻想笑道:“我就等着他的親人過來,看他死在你們面前,肯定很爽,我夢想中完美的人選是沈珉桓的女人跟女兒。等着她過來,看到自己的老公傷痕累累,然後‘嘭’的一聲飛上天,表情肯定好玩極了,哈哈哈哈……”
“不不不,不是這樣……不是這樣……”沈夫人驚慌的搖頭,無法接受是自己的到來讓兒子面臨爆炸的局面,她無法接受。
沈夫人已經徹底崩潰,盧柏立眼中劃過一絲精光,就見他突兀起身,一把推開沈夫人,伴隨着沈夫人一身驚呼,拖着傷腿面目兇狠的衝着項櫟櫟撲過來。
他不想死,也不想束手就擒,拿項子恬做人質是逃離最好的方法,簡直千載難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