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紀仲博認真又深情的望着項櫟櫟,而項櫟櫟臉上帶着十分難爲情的神色,至少沈珉桓跟她重逢這麼久從來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頓時心情直接落到谷底。
“沈總如果有事可以先忙自己的事。”項櫟櫟十分客氣的說道。
雖然沒來得及拒絕紀仲博,但是沈珉桓離開以後她自然能把話先跟紀仲博說清楚。
沈珉桓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在他看來,可不就是項櫟櫟趁着他帶走女兒的片刻時間跟紀仲博談情說愛嗎?
他早就發現兩個人關係匪淺,這還幸虧是今天晚上他過來了,如果他不過來,這兩個關係究竟能好到什麼程度可還難說。而且他剛剛推了家裡的事情,項櫟櫟居然還讓他回去忙,他要是走了,紀仲博豈不是能光明正大跟她在一起?
一想到今天一天時間他沒來,心裡頓時難受的不行。
“我沒事。”他非常語氣不善道。
項櫟櫟怔了怔,不明白他現在這副不爽的樣子給誰看,她是真心實意表示有事先忙。當然讓他離開也有一定私心就是了。
項櫟櫟看他這樣也懶得解釋,繼續當做無事發生,緊接着自己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她跟兩人示意一下走到一旁去接。
“櫟櫟,沈珉桓是不是跟你在一起?”是項千秋的電話,語氣還帶着幾分憤懣。
“哥,怎麼了?”項櫟櫟不明所以。在她看來哥哥跟沈珉桓暫時應該沒什麼交集纔是。
“還不是沈家的破事。”項千秋很生氣:“沈珉桓他媽病重,檢查出肝腎衰竭現在還在醫院搶救,派人來我公司鬧,非說是你勾引走了他,讓他對他媽不管不顧,我就好笑了,我們家恬恬上次被他拐走我說什麼了,恬恬才兩歲,你看沈珉桓都多大的人了,難道還能跟恬恬一樣?沈家的人簡直都有病!”
項千秋對沈家上上下下都沒什麼好感,就是因爲沈夫人住了院,就算不滿還是給妹妹打來了電話,畢竟人命關心,但是就是因爲對沈家人不滿,所以語氣依舊不善。
“你說什麼?”項櫟櫟瞪大眼睛。
剛剛沈珉桓好像說不是大事來着。
“我說,沈珉桓他媽住院了,怕是有危險,他要是跟你在一起你轉告他一聲讓他自己快點回來。”項千秋依舊不爽:“不然沈家那個胸大無腦的腦殘女人又要來公司鬧。”
“哦,好,我現在轉告他。”
項千秋應了一聲在妹妹掛斷電話以後怔在原地。
“我去,還真在一塊兒?”項千秋後知後覺發現關鍵點。妹妹不是帶着恬恬旅行去了嗎?沈珉桓出現在那裡是幾個意思?莫不是要複合了?
他一想到這個可能頓時驚悚不已,等妹妹回來還是好好跟她說道說道。
項櫟櫟並不知道哥哥的擔心,掛斷電話以後一臉嚴肅的回到位置。
“怎麼了?”兩人看她神色不對問道。
“我沒事,但是你家裡出事了。”項櫟櫟望着他說道:“我哥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說你母親現在在搶救,人都找到他那裡了。”
沈珉桓臉色一變:“這是真的?”
這是他接到的第二個電話,他一直不以爲意,以爲是母親騙自己回去相親,畢竟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
“我哥說肝腎衰竭。”
項櫟櫟自然辨別不出真假,但是該他傳達的事情自然要傳達,不過聽沈珉桓之前的意思是不相信這個消息是真的,看來這位沈夫人這麼多年都沒有停止作妖。
畢竟能在被送進醫院以後讓自己親生兒子不信任,恐怕全世界也只此一家。
沈珉桓臉色凝重。
“不回去嗎?”項櫟櫟看不懂沈珉桓的猶豫,畢竟以之前她對沈珉桓的瞭解,這人可稱得上是個大孝子。
沈珉桓想了想,嘆氣:“我之前接到電話的時候不相信這個消息,因爲我的母親讓我帶着恬恬回去。她說想見一面。所以我想,她是不是單純的只想看看恬恬……”
項櫟櫟臉色一變。她私人並不希望自己女兒再跟沈珉桓跟沈家有任何關係。
“可以嗎?”沈珉桓面帶祈求的望着她。
“我不知道。”項櫟櫟疲憊的望着女兒:“恬恬,你覺得呢?”
如果真如哥哥所說,沈夫人被送到醫院搶救,那說不準這次見面會是最後一面,她就算再不想跟沈家有聯繫,但是沈夫人如果真的出事,這恐怕是她最後一個願望,她的心又不是刀子做的,怎麼可能無動於衷。
但是一想到沈夫人的態度,又從心裡泛起噁心的感覺。
“怎麼了?”項子恬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媽媽,她現在很難從他們的講述中得出信息,還處於一種很迷茫的階段。只覺得爸爸有事又要走。
“你給她解釋吧。”項櫟櫟跟沈珉桓說。
沈珉桓點點頭。蹲下身望着女兒的眼睛認真道:“你奶奶現在病重,想看看你,你願意去看看她嗎?”
從爸爸口中提到奶奶,項子恬下意識想到那次見到的沈夫人,身體下意識瑟縮一下,顯然對之前的見面沒有好感。然後想到父親說的話,又鼓足勇氣問:“病了,恬恬去看了是不是會好?”
沈珉桓笑了笑:“會好。”至少心裡上會舒服一點。母親反覆讓他帶女兒回來,自然也是對她念念不忘。
項子恬點頭:“那恬恬過去。”她說完小心翼翼的望着母親。
她記得上次母親知道她跟父親過去以後很生氣的。
項櫟櫟嘆氣:“我跟你一起過去,把女兒交給你我不放心。”
沈珉桓聞言笑了出來,他牽着女兒的手微笑:“好。”
一旁被忽視的紀仲博無奈的聳聳肩,自顧自端過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誰能比他慘!
放下工作跑過來追求喜歡的人,遭逢前男友就算了,喜歡的人女兒還不住的給前男友刷存在感,好不容易有單獨相處的機會,結果轉身前男友家出了事,喜歡的人還說要跟上去,留下他一個人坐在這裡又是尷尬又是無語。
“抱歉。”項櫟櫟也留意到神色尷尬的紀仲博。
“沒關係。”紀仲博微微笑了笑:“剛好明天有個省級會議要開,我還發愁怎麼跟你們告別呢。”
晚餐到此爲止。
四人一同過來,又齊齊定了機票回去。
在分離的時候,紀仲博望着三人離開的背景心中涌起深深的不甘心。他想到分開的時候沈珉桓提到的醫院,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紀哥?”對面的聲音非常年輕。
“你們那邊最近是不是入住了一個肝腎衰竭的病人,是個上了年紀的太太。”
“對,幫我留意一下,他們的對話幫我錄一下,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