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站在姚穎身後的孫總應了一聲,跟着上司離開了會議室。
等人陸陸續續離開的差不多,沈夫人一臉蒼白的看着兒子:“珉桓,你爲什麼不幫我?你要眼睜睜的看着沈氏集團毀於一旦嗎?”
她臉色蒼白,不明白爲什麼事情發生的經過會這樣。
沈珉桓淡淡的看了母親一眼,脣角掛上一絲嘲弄的微笑:“母親在召集所有管理層開會的時候有想過現在的局面嗎?”
誠然,現在的局面是他喜聞樂見的,也是他一手策劃的,畢竟比起集團的人對母親的討厭,他對有人插手工作更加厭惡。
沈夫人倉皇的搖頭:“媽只是怕你心軟,媽只是替你下個決定,你還沒看清楚嗎,項櫟櫟根本不適合呆在副總的位置!”
沈珉桓笑着搖頭:“櫟櫟適不適合我不知道,但是親自讓高層辭職二分之一的人,好像是母親?”
對母親來說,沒有什麼是親手把沈氏集團毀掉更崩潰,沈珉桓樂於讓她看到這種崩塌。也作爲知道項櫟櫟投毒案件一事的回報。
“我不想的……”沈夫人蒼白着臉搖頭,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表情變得猙獰恐怖:“一切都是因爲項櫟櫟……”
“跟櫟櫟沒關係!”沈珉桓面色冰寒。
沈夫人看着兒子登時委屈不已,只是眼中目光閃爍,證明她心裡一點都不像表現出來的委屈。
而看着母親神態變化的沈珉桓笑的更是嘲諷。
當撕下這層親情的面紗以後,母親的內心活動跟她的哭戲一樣浮誇。可笑的是自己居然瞎着眼睛這麼久。
如果不是這次女兒的事讓他驚醒,繼續保持這樣眼不見爲淨的模樣還不知道多久。
“櫟櫟究竟有沒有投毒,我想母親心裡應該清楚。”他低着頭冷笑道:“不管在什麼圈子裡,最基本的規則纔是最重要的,世家圈子裡本就是虛榮的,沈家有足夠的家世讓你凌駕於所有人之上,但是公司不行。”
沈夫人臉色發白,眼裡陰毒的神色更甚。
沈珉桓仰頭看天花板:“在公司裡,所有人都是僱傭關係,他們的能力不會被沈家綁死在集團,有任何一絲不順心都可以走,而今天之所以維持這份穩定,靠的就是規則,既然母親親手打破,那就等着看沈氏集團滅亡吧。”
沈珉桓說完轉動輪椅向會議室外走去。
沈夫人心裡對項櫟櫟的厭惡被害怕佔據,如果真的因爲她讓集團徹底崩塌,那一切都毀了。
“珉桓,媽不是故意的,以前不是也有你的叔叔伯伯進來上班嗎,你就像解決他們一樣幫媽解決這事可以嗎?”沈夫人跟上去,小心翼翼湊到兒子身邊問。
沈珉桓回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我做不到。”
“珉桓……”
“我能控制的了他們,但是我控制不了你,因爲你是我的母親。”沈珉桓只留下這句話,一言不發的離開會議室。
他的身後,沈夫人目光明滅未定。
——
關於項櫟櫟的懲罰還沒有出現,媒體方面就開始大肆報道這件事,一時間,沈氏集團新任副總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新聞登上了頭條。
甚至是在第三方的角度完整的描述整個事件發生的經過。包括如何投毒,如何爲難那個可憐的釘子戶。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居然是寵物醫生。”最後收尾的時候,輕描淡寫帶了一波節奏。
然後輿論徹底炸了。
從項櫟櫟出軌紀仲博,到項櫟櫟毒死釘子戶的狗,到樁樁件件真實虛假的事飄蕩在頭條久久不下。
而譴責的最厲害的,莫過於愛狗人士。
比起關注沈珉桓跟項櫟櫟感情的路人吃瓜羣衆來說,真正能理解蘭小姐痛苦的人莫過於他們,對他們來說,狗是家庭的一員,而死亡根本無法接受。
“總裁,需要引導輿論嗎?”姚穎拿着文件過來,順便問沈珉桓。顯然對網上發生的事知道的很清楚。
“不用了,再等等吧。”沈珉桓笑了笑。
“好。”姚穎應了一聲,離開總裁辦公室辦理離職手續。
緊接着,公司又接到了蘭小姐的電話,說事情已經解決了,殺狗真正的兇手也找到了,她同意搬遷,也會主動把視頻放到網上。
沈氏集團公關部得知這個消息以後隨即做出動作。
幾乎是蘭小姐放出視頻第一時間,他們做出了迴應。對這件事做出瞭解釋。
畢竟不管項櫟櫟是不是關係戶,來了公司多久,那身份實實在在的是副總,真做出這種事,對沈氏集團的名聲是毀滅性的打擊。
但是等他們把殺狗的兇手視頻放到最上面,然後傻眼了。
沈玉露捧着餐盒驚慌的把狗零食扔出去的樣子十分清晰。甚至連一側的賓利車牌號都能查到。
有好事之徒忙不迭對號入座,發現是沈夫人的御用座駕。
然後圍觀羣衆十分茫然,不明白這是什麼發展。
“還不都是他們家的人嗎?”有人評價道。
衆人一聽這件事當即恍然大悟,然後從對項櫟櫟的譴責發展到整個沈家。
沈夫人看着新聞變化咬緊了牙關。
她的本意是通過這些新聞,給路人創造一種項櫟櫟配不上他們家的感覺,但是現在這個姓蘭的一招,讓整個沈家都臭名昭著。
“去,發第二條新聞。”沈夫人指揮沈玉露。
“好。”沈玉露心驚膽戰的拿出手機聯繫。
很快,網上的輿論又是一變。
“爲什麼堅持了三個月的釘子戶在項小姐過去拜訪的第一天就同意了呢?我們的項櫟櫟女士究竟有什麼樣的魅力?”
“細數那些年臣服於項小姐魅力之下的男人。”
鋪天蓋地的新聞登時又是一變。
裡面透露出來的意味非常耐人尋味。
以路人的角度來看,這條新聞就差指着項櫟櫟的鼻子說: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爲了說服釘子戶主動獻身。
此時沈珉桓的頭上怕是頂了一片極光,綠穿天際。
總裁辦公室,路過的項目部經理眼睜睜的看着沈珉桓在震怒之下把杯子摔在牆上,裂成一堆碎片。
他認可來自母親的任何手段,但是這種對愛人的羞辱,讓他憤怒又無能爲力。
畢竟他可以動手把母親驅逐出公司,也能帶着公司六分之五的人辭職離開創立新公司,但是讓他親自跟母親發火對她指責,他自問還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