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定的酒店是五星級,因爲兩人不缺錢,也從未在衣食住行上面委屈過自己,所以房間內部十分奢華,沉木的長桌,兩排充滿宮廷風格的沙發,項櫟櫟把沈珉桓推到沙發前,跟兩人打了一聲招呼去倒水。
在項櫟櫟離開以後,巴頌明顯鬆了一口氣。
“有這麼恐怖嗎?”沈珉桓忍不住笑了出來。
巴頌聳肩:“如果你被她訓斥,你也會有這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沈珉桓聞言笑的得意洋洋:“我不會有這一天,她一直很溫柔。”等說完以後,覺得還不夠,於是補充道:“只對我一個人溫柔。”
巴頌明顯無語了一下:“我們認識這麼多年,我從不知道你是這麼嘚瑟的一個人。”
“嘿,因爲她是我的驕傲啊。”沈珉桓自豪完,忍不住打趣他:“不過這麼久沒見,你的中文真是越來越好了,連嘚瑟都知道。”
“當然了。”談到這個話題,巴頌得意的笑了一下。緊接着,目光落在他的腿上:“不過你的腿是怎麼回事?上次見面我記得它還是完好的。”
沈珉桓低頭看了一眼,不在意的笑了笑:“出了一點意外就成了現在這樣,不過時間長了也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畢竟就算我這樣,她也沒有嫌棄過我。”
沈珉桓笑的非常幸福。
巴頌看着他的笑容,只覺得這個笑容十分可惡:“我記得上次見面的時候,你還因爲失去愛人傷春悲秋呢,纔過去多久,你就找到她啦?”
“是啊,說明老天待我不薄。”沈珉桓繼續嘚瑟。
“不知道爲什麼,看你現在的樣子,我感覺很不開心。”巴頌認真道。
“如果你對我們國家的網絡文化有所瞭解,你就會知道狗糧這種東西,專門由情侶餵給像你這樣的單身狗。”沈珉桓笑。
巴頌雖然聽不懂,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他目光落在廚房的門口,忍不住感慨道:“我曾經還想過,能讓你念念不忘的人究竟有多了不起,結果今天見面發現果然很可怕。”
“可怕?”沈珉桓重複這個詞。
巴頌想了想,覺得自己形容的可能有些不恰當,於是試探性的換了一個詞:“兇狠?”
沈珉桓:“……”
恰逢此時,兇狠的項櫟櫟泡好了茶,走到兩人面前,幫他們放好茶杯跟茶壺,迎着兩人意味不明的目光詢問道:“需要我回避嗎?”
“不用不用。”巴頌匆忙道。
項櫟櫟去看沈珉桓,就見沈珉桓笑了笑:“不用,該聊的話也聊完了,接下來能聊的只能是我們的婚禮,既然你是當事人,自然不用迴避。”
項櫟櫟點頭,纔想到這人還負責他們的婚禮,不過此時提出拒絕他來舉辦顯然也不合適,於是她只能沉默。
“從你告訴我這個消息開始,我就在準備婚禮需要的東西。”談起這個話題,巴頌很是認真的把他確定好的場地,婚禮方式,出席人員一一跟兩人確定。
從這些安排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的用心,項櫟櫟就更不好提出取消由他來負責的婚禮,於是只能一言不發的聽着。
“目前就是這樣,還有一些細節我沒有確定好,不過時間還長,你們兩位有什麼補充的嗎?”巴頌說完問道。
沈珉桓想了想,搖搖頭。
項櫟櫟也表示沒有任何意見。
一般泰國王室的婚禮都是純泰式,但是巴頌考慮到兩人畢竟不是本國人,有些習俗不太好接受,於是採用最常見的泰西結合的方式舉辦,項櫟櫟聽過最多的自然是中式跟西式婚禮,對於陌生的禮儀不太瞭解,也就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既然你們也同意那就這樣好了。”他也鬆了一口氣,隨後擡頭望着兩人道:“不過在婚禮之前,我也有些小事需要請教兩位。作爲你們對我幫助的感謝,我可以介紹本地治療腿傷很有經驗的醫生幫沈先生試着治療一下。”
項櫟櫟眼睛倏然亮了起來,但是緊接着,想到項家在國內的醫療行業那麼有名,對沈珉桓的腿都束手無策,於是對巴頌所說的事情就沒有那麼期待了:“請問你請的醫生是哪裡的醫生?”
巴頌想了想:“美國約翰霍普金斯醫院的主任,還有一位梅奧診所的醫生,他們過段時間會來我們國家,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項櫟櫟的心情又死灰復燃。項家在醫藥界,自然知道這兩個地方的醫生有多權威。
而沈珉桓對自己的情況知道的非常清楚,對腿傷早已不抱期待,但是想到項櫟櫟不久前跟他說,想跟他一起站着老去的話也不想讓她失望,於是強自裝出來的期待詢問道:“謝謝你的幫助,不過你的要求是什麼呢?”
巴頌臉上浮起和善又有些羞澀的笑容,讓人心生好感:“關於要拜託沈先生的事,是我本人一直仰慕你在商業上的才能,最近我在工作上遇到一些問題,想請教一下你。”
“沒問題。”沈珉桓聽到不是什麼難事也就答應下來。
“至於項女士。”巴頌的神情更不好意思了:“因爲我本身喜歡狗,但是我這個人並不那麼受他們喜歡,跟那些孩子們相處的時候,他們會經常失控,今天看到你的專業,我想請求你幫我訓練一下我的孩子們。”
巴頌所謂的孩子,自然是他養的狗,聽語氣好像還養着不止一隻。
項櫟櫟神色十分猶疑,她十分想說,既然不受喜歡,既然總是發狂,那麼不養不就行了?
但是有錢人或者有權人總是任性的,你無法阻止他們養狗的決定,尤其是沈珉桓的腿康復的希望也綁在巴頌身上,讓她不得不猶豫。
巴頌自然也看出她的猶豫,越是寵物訓練師,越是討厭不科學的養狗行爲,這種不牽狗繩是大忌,被拒絕也很正常,於是他補充道:“今天發生意外是我做的不好,但是出門的時候我其實牽了繩子,只是繩子不小心被他咬斷了……”
項櫟櫟一怔:“是這樣嗎?”
“是啊。”巴頌的臉因爲愧疚變得漲紅:“我養了那麼多狗,怎麼會連這種基本的常識都沒有呢,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問沈先生。”
項櫟櫟狐疑的看沈珉桓,就見沈珉桓無奈的點頭:“他跟我相處了挺久,確實沒有人品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