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人出現,不管是誰都好。項櫟櫟在心裡想着。
發顫的聲音飄蕩在整個房間,可這裡依舊像死一樣寂靜。
就在項櫟櫟想放棄的時候,門被推開的聲音伴隨着笑鬧聲打破了這一片黑暗。
燈光亮起來的時候,項櫟櫟下意識閉上眼睛。
等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門口進來兩個流裡流氣的混混。染着五顏六色的頭髮,流裡流氣的問:“是這兒的聲音嗎?”
項櫟櫟頓了頓,說:“是,你們是誰?能不能先放開我?”
聽到這句話,兩個混混對視一眼笑了起來:“小美人,放開就別想了,我們是不會放的。”
“你們是要錢嗎?”項櫟櫟問。
此時兩個混混已經走到近前,其中一個看着她的臉眼中有癡迷,“嘿嘿”笑着撫着她的臉:“錢會有你,人也會有的,你這麼漂亮先陪我們玩玩唄。”
項櫟櫟差點被噁心的吐出來:“你先放開我。”只要解開繩子,什麼都好說。
“不行不行,我們老大說不能放。”混混非常執着。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項櫟櫟下意識想挪開身體,可她被綁在牀上根本就是妄想。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繩子阻礙了項櫟櫟的所有行動,也讓混混解衣服的效率變得極低。
有的繩子已經完全勒到了肉裡,想把衣服扯出來必須先解開繩子。
“你們老大是誰?”項櫟櫟忍着那隻手問。
“不能告訴你哦小美人。”此時他已經解開了繫着裙子的繩子,正在奮力的向下拉。
“我懷孕了,你這樣我會死的。”眼看裙子要被扯下來,項櫟櫟咬牙說道。
混混下意識頓了一下,緊接着笑了起來:“沒關係,你本來就要死。”
項櫟櫟眨了眨眼睛,心頭泛起無力的絕望。
“七哥?”門外突然響起的腳步聲讓另一個解上衣的混混突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你去看看是誰,別讓他擾了老子興致。”那個混混擺了擺手,一臉猥瑣的摸着項櫟櫟的手臂。
那個混混應了一聲離開,項櫟櫟咬牙:“我家很有錢,只要你放了我,我給你一筆錢。”除了這樣,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混混把臉湊到他眼前咧嘴笑了起來,項櫟櫟看到他三角形的眼睛泛着令人作嘔的意味:“我對你家的錢沒興趣,對你的身體有……”
這句話戛然而止。
面前的混混頭一歪軟倒在她身上。
項櫟櫟挪動脖子在有些刺眼的日光燈下看到一個男人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喘着粗氣用力割着她身上的繩子。
“珉桓?”項櫟櫟聲音發顫充滿希冀的問。
男人手下動作一頓,仰起臉看她,項櫟櫟看到一張不算陌生的臉。
在燈光下偏棕的頭髮垂在額前,眼睛也是淺淡的色澤,臉上極力做出平靜的神色,一如每一次項櫟櫟看到他給人的感覺。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巴頌說。
項櫟櫟忍着的眼淚落了下來,她在巴頌攙扶下坐起來把差一點扯掉的裙子穿好:“沒有失望,謝謝你。”
無論是誰都好,只要能逃脫這種難堪的境地。
“嗯。”巴頌擡手把額頭的血跡擦了一把,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兇狠的狗叫聲,他緊緊握住項櫟櫟的手:“我們要跑了,你可以嗎?”
項櫟櫟遲疑兩秒,點了點頭。
等跑到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之前的混混生死不知的躺在地上,她只看了一眼就跟着巴頌向一片黑暗裡跑了進去。
這個地方他們都沒有來過,腳下都是崎嶇不平的山路,根據剛剛的房子能看出來這一片地方應該不在市中心。
“你還好嗎?”項櫟櫟擔心的問。
此時兩人已經跑到一條小路上,巴頌低着頭靠着牆捂着流血的額頭。
他聽到項櫟櫟的話搖了搖頭,然後伸手推了她一把,把剛剛用來割繩子的刀遞給她:“我頭暈,你先跑吧。”
項櫟櫟搖頭,她固執的把巴頌的手臂放到自己肩膀上,拉着他繼續跑:“等他們追上來,我來引開他們。”
巴頌身體忽的一僵:“不行!”
項櫟櫟語氣平靜的說:“沒關係,我本來也會回去。”
“爲什麼?”巴頌停在原地,任項櫟櫟怎麼拉都不跑。
項櫟櫟扭頭朝他微微一笑:“珉桓跟恬恬也許還在裡面。我要回去。但是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活着出去。”
巴頌臉上的表情很痛苦,他頹然的跟項櫟櫟繼續跑:“你這個人真殘忍。”
架着一個男人的項櫟櫟累的直喘氣,胸口針刺一般的疼,她已經無暇顧及巴頌究竟說了什麼。索性也不再回復。
但是巴頌彷彿挺珍惜現在的相處,一邊跑一邊跟她說着話:“以前綁架的時候,他讓你選我還是選你自己,你當時特別冷酷,寧願看我死都不想讓他在你身上劃一刀。”
項櫟櫟依舊不說話。額頭上的汗落到肩膀上。
“可是遇到沈珉桓,明知道去裡面會死,你也要進去,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喜歡我嗎?”巴頌痛苦的問。
“抱歉,我結婚了。”即使在這種時候,項櫟櫟也不忘提醒他。
“我知道。”巴頌不再說話,神色更加低落了幾分。
距離那座房子已經有一段距離,可是兩人依舊不敢停下,因爲這周圍他們都不瞭解,生怕繞着路又繞回去,只能徒勞無功的祈禱把路走對了。
在逃亡的這段路上,巴頌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了項櫟櫟。
於是項櫟櫟對這次綁架勉強得知了一個大概。
其實項櫟櫟被綁走的時候,巴頌並沒有被綁架,甚至在醫院陪着沈珉桓想了半天辦法,但是等離開醫院以後,就又被突然出現的混混迷暈綁走了。
因爲手法差不多,巴頌一直懷疑這裡能找到失蹤的她,於是被綁來以後一直在自救,終於趁人不注意跑了出來,然後抱着一絲希望來找項櫟櫟,並且在深夜終於找到了她。
而他們被綁架來了這個地方,男人跟女人是分開關的,巴頌眼睜睜的看着穿着泛黃的白大褂的醫生肢解了一個男人,把他身上的器官取走,放到一個密封的容器裡。
所以這裡,大概是一個非法買賣器官的組織。
“抱歉我剛剛沒告訴你,我只是不甘心我跟沈珉桓在你心裡差距那麼大,所以,現在你可以丟掉我這個累贅自己跑了。”巴頌失落的說。
“還是算了吧。”聽得渾身發冷的項櫟櫟笑了一下,整個人都輕鬆下來,還有什麼比她的愛人跟女兒沒有被綁架更開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