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出去的內容只有一句話:“既然你已經把那個賤人綁了,就好好使用吧,等你厭煩了這個女人記得弄死她。”
巴頌的迴應只有一個字:“好。”
沈珉桓不敢把這條信息給項千秋看,因爲就算是他也因爲母親的事氣的發瘋,如果項千秋知道自己妹妹被母親這樣針對,恐怕殺人的心都有了。
其實,即便他什麼都不說,項千秋也能多少從沈珉桓徹底整改沈家以及對沈夫人的態度中窺出大概。
只是現在對兩個家族來說,找回項櫟櫟纔是一等一的大事。
等到兩人準備重新去泰國找人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兩人的身份被泰國拒籤。
這件事的出現,讓項千秋跟沈珉桓都忍不住驚訝。
泰國簽證是東南亞國家中比較容易辦理的,甚至還能落地籤,至少在兩人已知的情況中,從未聽到過被拒籤的情況。
“請問拒籤的原因是什麼?”沈珉桓問。
工作人員臉色不善:“涉嫌侮辱皇室,我們國家不歡迎你們這樣的人。”
“是不是誤會了。”沈珉桓解釋道:“我們是巴頌先生的朋友,並且從未做出過侮辱皇室的行爲。”
“沒有誤會,請離開!”對泰國的民衆來說,侮辱皇室是完全不可原諒的。
沈珉桓沉默的跟項千秋對視一眼,離開了機場大廳。
“你的那個朋友……真是不簡單。”項千秋笑了一下。
他們這些見慣了大風大浪的人居然都被這位看上去內斂的王室耍了,想到之前在泰國皇家別墅裡巴頌的模樣,倒是顯得他們愚蠢之極。
“你還能笑出來?”沈珉桓扭頭問他。
他們需要到泰國去找項櫟櫟,可是簽證直接被拒籤,就算他有直升機,飛去泰國也只能說是高級偷渡,去了也是黑戶,面對那麼大一個國家找人,跟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
就算再蠢,也知道涉及國際關係的事肯定繁瑣至極乃至遙遙無期,項千秋居然在笑。
“爲什麼不能笑。”項千秋眼裡的神色甚至說得上是愉悅:“至少現在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櫟櫟是安全的,而且在一個喜歡他的人身邊,這樣的處境可比人口拐賣好多了。”
沈珉桓微微一怔,繼而臉色變得十分難看。
他忘了,他跟項千秋所求的目的本來就不一樣,他要項櫟櫟回到他身邊,而項千秋,只需要確定他妹妹是安全的就可以。
尤其是在知道巴頌喜歡項櫟櫟的前提下,愛人有極大可能不止不會出事,反而會被照顧的很好。所以對項千秋來說,處理這件事就變得可有可無。
沈珉桓深吸一口氣,望着他問道:“所以呢,你還要跟我一起去找櫟櫟嗎?”
項千秋收回臉上的笑意:“會。”
沈珉桓鬆了一口氣,至少在國際關係處理上,他離不開項家人的幫助。不過即便項千秋這樣說,沈珉桓還是覺得不安。
迎着沈珉桓的目光,項千秋嘆了一口氣:“其實說實話,我寧願我妹妹選擇那個叫巴頌的人。”
沈珉桓緩緩收緊雙手。
項千秋笑:“至少他有能力保護我妹妹,嫁給他可比嫁到你家強多了。”
沈珉桓低頭,無可否認的是,項千秋說的話是實話。至少他們結婚的時候,皇室所有人對巴頌都非常尊敬,包括國王王后也對巴頌非常喜歡,他本人又擁有無與倫比的權利,說拒籤就拒籤,甚至也不缺錢。
再想想沈家,想想自己母親,可真鬧心。
“但是呢?”沈珉桓問。如果項千秋真這樣想,那今天不會還站在他身邊。
項千秋攤手:“但是這個沒眼光的巴頌,拒籤你就行了居然連我都拒籤,這顯然是不把我放在眼裡嘛,不給他個教訓,他怎麼能好好珍惜我妹妹呢。”
沈珉桓笑的很牽強,這樣的答案絕對不是他想聽到的。
一想到愛人的情況,沈珉桓又開始患得患失。
“開個玩笑。”項千秋神色隨之變得一本正經,他回頭望着遠處的機場道:“但是就算他喜歡櫟櫟,他有權利做的只是追求而不是限制自由,我妹妹一天沒有站在我面前,我就必須把她找回來。”
誰也不知道喜歡跟溫情的面具下是怎樣的自私跟恐怖,就像沈夫人,不也打着愛的旗號折磨了沈珉桓那麼久嗎?
還有就是,沈珉桓既然已經把沈家整理的乾乾淨淨,那項千秋自問,他還是願意再相信沈珉桓最後一次。
——
在這棟大的恐怖的房子裡,項櫟櫟最近發現不止她跟巴頌兩個人在這裡。
因爲她白天在散步的時候找到了其他痕跡。
車輪跟鞋子踩過的印記,而且根據鞋子的尺碼,能判斷出應該是男人,身高還不低的那種。
於是項櫟櫟好奇之下忍不住詢問了巴頌這個問題。
“是有些人會來這裡。”巴頌側着頭,眼裡的神色十分奇異。
項櫟櫟看不懂他的神色,想着心中權衡了許久的念頭繼續不留痕跡的問:“他們是誰?我能知道嗎?”
巴頌側頭看着她的目光十分溫柔:“只是我的一些朋友而已,他們知道我建立這座城堡的初衷,也知道我遲早有一天會帶人來這裡,所以出於好奇想過來看看你。”
項櫟櫟沉思。
“你害怕嗎?”巴頌握着她的手問。
項櫟櫟點頭:“我不想讓其他人看到我。”
巴頌看她糾結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你就這麼怕其他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項櫟櫟聞言十分認真的糾正他:“事實上,我們沒關係。”
巴頌的微笑忽的一窒,緩了緩笑着說:“你總是惹我生氣。”
項櫟櫟下意識退後一步。
其實巴頌這句話說的沒錯,她確實在試探這個人的底線究竟在哪裡。即便心裡愧疚,她一直在試圖逃跑。
尤其是巴頌上次說沈珉桓已經發現不對的情況下,她始終相信,等她熟悉這裡的每一寸地方的時候,就是她徹底逃離這裡的那一天。她會找到他的愛人,然後跟巴頌賠罪。
她甚至認爲,巴頌其實知道她的想法,也一直明白她在做什麼,可巴頌對她的放任讓她有一絲不安。
項櫟櫟相信直覺,也一直在試圖找出這絲不安的原因所在。
“我今天有點累。”巴頌低着頭,望着手機屏幕上的光聲音失落:“你能稍微對我好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