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櫟櫟笑了起來:“應該的。”
沈珉桓腿出事以後,曾經一些簡單的事情變得非常難。
他幾乎是沒有個人隱私的,從洗澡到上車,每一件事都需要有人幫助,這種情況非常痛苦。
每次項櫟櫟扶他從輪椅上下來再上車,又何嘗不是對他的折磨。
“也許有了這輛車以後依舊很難,但是生活總是一點一點開始改變,以後慢慢總會變好。”沈珉桓仰頭笑道:“所以啊,公益跟慈善都是一輩子的事,等我回去也許會創立這方面的公司。”
項櫟櫟點頭笑道:“我跟你一起。”
“媽媽,我們是不是能走了。”跑過去安慰兩隻狗的項子恬剛剛還精神,很快又沒力氣的趴在雪團背上一臉怨念的看着他們。
顯然是嫌棄極了他們這種聊天不顧女兒行爲。
項櫟櫟拍了拍額頭:“可以了,走吧。”
三人兩狗上車以後,項櫟櫟按照沈珉桓的指揮向目的地開過去,而項子恬則是摟着狗趴在那隻牀上就要睡着了。
他們轉機三次,後來又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這種環境下根本休息不好。加上項子恬不像他們兩個一樣出過差,從小嬌生慣養哪裡受得了這種苦,跟狗趴在一起,倒是生動形象的詮釋了“累成狗”這個詞。
項櫟櫟一路開車,越看這座小鎮越是喜歡。而走到目的地的時候,更是忍不住驚訝的長大了嘴巴。
“怎麼樣?”沈珉桓笑着問。
此時佇立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座整體風格十分大氣的別墅,雖說是別墅,但是佔地面積並不算大,連沈珉桓市中心的一半都不到,但是地理結構十分特殊,一半在沙灘上,另一半在海中。
“真厲害。”項櫟櫟驚歎。
他們生活在內陸,幾乎沒怎麼見過海,像這種建築更是從未見過。
“走吧,進去看看。”沈珉桓把鑰匙遞給項櫟櫟。
她拿過鑰匙,打開了這座別墅。
別墅了的綠植特別少,佔地面積最大的是沙灘,院子裡被細密的白沙鋪滿,看上去就十分舒服,還有佔據一半面積的海水。
在項櫟櫟看這座房子的時候,沈珉桓則是從車上下來去喊熟睡的女兒。
“爸爸,到了嗎?”項子恬從雪團的背上爬起來迷迷糊糊的問。
“到了,下車吧。”沈珉桓笑。
“哦。那恬恬要睡一覺,我太困了。”她說。
“進去睡。”沈珉桓揉了揉女兒有些亂的碎髮,看她懵懂的樣子有些心疼。
項子恬打着哈欠從車上下來,看着這座房子也緩緩瞪大了眼睛。
十分鐘後,他們一家人走在地下一層,透過鋼化玻璃看着外面碧藍的海水跟遊動的魚兒。
“就像海底隧道一樣!”項子恬拍着手笑道,早就把睡覺這回事拋諸腦後。
“喜歡嗎?”項櫟櫟問女兒。
“喜歡!”項子恬笑着湊過去貼在玻璃上,感受着冰涼的溫度。
這座小鎮很小,幾乎連大型的建築都沒有,幾乎是與世無爭的隔絕在這一方天地中。
所以項櫟櫟也不知道,沈珉桓究竟怎麼在偏僻的沙灘上建造起這座別墅。甚至把內部佈置的滿滿當當。
但是並不妨礙他們真心的喜歡這一片天地。
“除了沒什麼人,這裡幾乎就是天堂。”
夜晚溫度適宜的涼風中,躺在院子里長椅上的項櫟櫟輕嘆。
“就是因爲沒人所以纔是天堂啊。”沈珉桓笑着撐起柺杖自己走着路。
項櫟櫟匆忙起身去扶他:“你不怕摔倒嗎?”項櫟櫟有些責怪的問。
她出來院子裡的時候,沈珉桓剛好在別墅內爲了沒有交接完的工作忙碌,而恬恬早就睡着了。
沈珉桓現在的身體強度就算拄着柺杖也走不了多遠,如果摔倒出了事,以這個小鎮的醫療條件,怕是檢查都難。
“我想快點站起來。”沈珉桓彎着眼睛笑道。
項櫟櫟嘆了一口氣把他扶到椅子上,幫他去端了一杯椰汁。
其實從上次沈夫人用刀劃傷項櫟櫟以後,沈珉桓就一直不放棄堅持在復健。訓練強度讓項櫟櫟覺得有些擔心。
而沈珉桓親自告訴過她,他不想像一個廢人一樣,在下次愛人遇到危險的時候只能在地上爬,所以必須儘快站起來。
“我有分寸,別擔心。”沈珉桓笑着湊過去吻了一下愛人。
項櫟櫟點頭。
“這裡的地理環境挺不錯。”沈珉桓笑着說。
“你有想法?”十分了解他的項櫟櫟看他。
沈珉桓點頭:“其實這裡風景挺好,但是因爲景色單一,也很難發展出旅遊產業,但是如果基本建設做好,用來養老倒是挺不錯。”
“你已經想的那麼深遠了嗎?”項櫟櫟面帶笑意看着他。
她總覺得遇到沈珉桓就在昨天,他們的誤會與複合也在昨天,他們未來還有很長很長的歲月,連老去都要很久,養老這種問題再過二十年擔心也不晚。
“對啊。”沈珉桓得意:“其實這塊地我已經買下來了,準備三年內把社區建起來,這裡風水也好,我就讓人先把別墅建起來,什麼時候你們想過來我就帶你們過來。”
項櫟櫟看着不遠處海水艱難的問:“你們上流社會都這麼一擲千金嗎?”
項家不算什麼小家族,但是項櫟櫟對生活品質的要求不高,像沈珉桓這樣,因爲度假跟養老就買房子建別墅甚至建社區的行爲,讓她覺得差距太大了。
“這是投資啊。”沈珉桓笑着說:“等二十年以後,投進去的錢會以20倍的增長速度返還回來。”
“好吧。”項櫟櫟聳肩,就算當了一段時間沈氏集團的副總,她也對商業運營跟投資不大懂。
而沈珉桓,大概天生就是混這一行的。
“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沈珉桓把杯子裡的椰汁喝完,拄着柺杖站起來示意項櫟櫟跟她走。
“我說,你這樣行嗎?”項櫟櫟匆忙跑上去、
沈珉桓纔剛能用柺杖就拄着到處跑,如果地方遠會很吃力。
“沒關係。”沈珉桓笑:“我要是走不動你就來揹我吧,或者我們直接在沙灘上過夜。”
項櫟櫟笑着搖頭。跑上去扶他。
兩個人都沒有穿鞋,赤着腳離開別墅,踩在柔軟細密的沙灘上,聽着海浪的聲音。而他們頭頂是閃閃發亮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