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目前的狀況,根本容不得安立夏想太多。
啪!
手機撞在牆上,摔得粉碎。
房間裡頓時重新變得黑暗起來。
而安立夏還來不及感嘆,身體便被扔了出去!
經過一段失重,身體重重地摔到了牀頭,額頭撞在牀頭,發出沉悶的聲響,也讓安立夏一陣頭昏目眩!
而緊接着,那個黑影衝她壓了過來。
修長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而手,緊緊地掐住安立夏的脖頸。
“如果你想死了,我可以成全你!”手指緊縮。
安立夏忍住窒息的痛苦,倔強地看着這個男人。
雖然,她看不到他的樣子,甚至漆黑的空間讓她連影子都看不到,但,她依舊固執瞪着眼睛。
“安立夏,在我的計劃沒有完成之前我不想殺你,但並不代表我不會殺你!”男人狠狠地說着,“你若想要自掘墳墓,我可以送你一程。”
“……你……放開……”
安立夏不想死。
“現在知道害怕了?”男人的聲音帶着憤怒,“挑釁我的時候,你的膽子怎麼那麼大?”
居然敢搶他的手機?
還敢當着他的面打電話給慕如琛?
安立夏快要失去意識了!
男人鬆開她的脖頸,附身,湊近她的臉,“以後給我聽話一點,否則,我有一萬種辦法弄死你!”
安立夏大口地喘息着。
男人從她的身上離開,走到一旁的牆角,撿起地上的手機碎片,冷冷地摔門離開。
漆黑的房間裡,又只剩下了安立夏一個人。
剛剛,她聽到了慕如琛的聲音。
雖然此刻她頭昏得不行,但是因爲聽到了慕如琛的聲音,心裡,還是很開心。
很想他。
“慕如琛,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不知道?”安立夏忍着頭昏,眼淚沒出息的掉了下來,“慕如琛,慕如琛,慕如琛……”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之前慕如琛那麼喜歡喊她的名字了,因爲喜歡到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所以只能通過一次又一次的呼喊她的名字來撫慰內心的躁動和不安。
空間裡,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音,甚至也沒有一點亮光。
安立夏不知道此刻是清晨還是晚上,但,根據剛剛手機照應出來的燈光,她發現這個房子是有窗子的。
於是,安立夏根據自己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挪到牆壁上,然後手在上面摸索着。
慢慢的,她摸到了窗簾,掀開。
原本以爲會看到光亮的,然而,卻之後窗口的細縫裡,傳來隱隱的光,很黯,比手機屏找出來的光還要弱。
然而對於習慣了黑夜的眼睛來說,此刻已經足夠了。
窗子上訂着木板,阻擋了光亮。
如果能把木板去掉的話,也就能有光,能看出去就知道自己在哪裡了。
安立夏在周圍搜尋着,希望可以找到一些可以砸木板的東西,然而看來看去,房間裡什麼都沒有。
這是木板,根本就沒有辦法用手,怎麼辦?
而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安立夏立刻窗簾放下,自己跑回到牀上,像平時一樣,老老實實的躺在牀上。
“安小姐,吃飯的時間到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恭敬。
“現在是早飯?午飯?還是晚飯?”安立夏一半坐起來,一邊用漫不經心的聲音問着。
“無可奉告。”
很顯然,她是接受了嚴格訓練的,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安立夏接過飯碗,發現碗是瓷的,於是,在嚐了一口飯之後,拿着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你們整天就會給我這些東西,就不能換一種嗎?”安立夏衝着女傭大發脾氣,“去給我換一種飯!”
“是,安小姐,您想吃什麼?”
“想吃……”安立夏想了想,“我想吃土豆泥。”
想吃慕如琛這個傢伙笨手笨腳做的土豆泥。
“安小姐,您稍等,我馬上就去爲您做,您先坐在牀上,等一下會有人來打掃。”說完,女人走了出去。
在確定對方已經走出去之後,安立夏從牀上跳下來,在地上摸索着,將一片正好可以握在手裡的碎片撿起來,放在枕頭下面,然後再繼續若無其事地坐在牀上。
不到五分鐘,一個打着微弱燈光的人走了過來,身上穿着緊身黑衣,而臉上卻帶着面具,認真地將地上的碎片都打掃乾淨,然後一聲不吭便走了出去。
又過了一會兒,剛剛端飯的那個人再次走了過來。
“安小姐,您要的土豆泥。”
安立夏嚐了一口,她承認味道很好,但是卻一點吃不下去,然而如果不吃點什麼,會沒有力氣的吧?
不管什麼胃口,安立夏將飯全部都吞進肚子裡,然後將空碗交給對方。
“我要睡覺了,你可以離開了。”
“是!”
安立夏趴在牀上,等着對方離開,然後又等了很長時間,確定外面是安靜的,沒有任何聲音的,安立夏才握着鋒利的碎片,摸索着來到窗前,然後用碎片一下一下地划着上面的木板。
雖然作用很小,但是哪怕她兩天內能弄掉一塊木板也比躺在這裡等死好。
手握得太緊,碎片反而先將安立夏的手割破了。
血,沿着手臂在下滑,安立夏完全沒有注意,只專注地坐着自己的事情。
而在明亮的監控室內,一個帶着小丑面具的男人靜靜地通過監控看着屋裡的情景。
看着安立夏用自以爲聰明的辦法拿到了一個碎片,又看着她一下又一下地砸着窗子,就算是受傷了也完全不在乎的樣子。
這個女人,究竟是聰明還是傻?
“主人,要不要去制止?”一個打着面具的女人走了過來,她是剛剛爲安立夏掃碎片的人。
“不用,”男人笑容陰冷,“我倒要看看這個蠢女人能折騰到什麼地步。”
就算是把窗子打破了又能怎樣?
況且,她用一個碎片,要怎麼打破那麼堅硬的木板?
簡直不自量力!
男人就這麼看着,看着安立夏一下一下地砸着,看着她眼底盛大的光芒,看着她眉宇間最深的倔強。
莫名的,她的身上,好像泛起了一層光,讓她單薄的身體看起來盛大又華麗。
男人眨了眨眼睛,沒有繼續去看,只冷冷地起身,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