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如琛來到車上的時候,安立夏抱着甜甜正在後座上。
兩個人抱在一起,很像相依爲命的母女,好像遇到了什麼困境,只有這麼緊抱着纔是唯一的安慰。
而安立夏似乎在想什麼,眉頭緊緊地皺着,那張清雅的臉上似乎籠罩上了一層化不開的愁霧。這樣的場景,讓慕如琛覺得她們很可憐。
於是走過去,打開後門,也坐了進去。
安立夏從呆愣中醒過來,“你做什麼?”
慕如琛一臉的自然,“我談完了事情,自然是要回家,難道你還有要去的地方?”
“誰開車?”安立夏指了指空蕩的駕駛座。
來的時候,是慕如琛開車的吧?現在要回去了,自然是要慕如琛把車開回去吧?他不會已經忘記了吧?
慕如琛看着她,漆黑的眸子帶着深不見底的光,脣角帶着高深莫測的笑意。
那意思很明顯就是,你去開車啊?
安立夏眨着眼睛,“你……你不能開車嗎?”
“我身體有傷,”慕如琛說得非常認真,“需要休養。”
“哦!”安立夏將甜甜放在慕如琛的腿上,然後自己坐在駕駛座上,發動起車子,然後熟練地倒車,從停車場開出去。
然而,突然安立夏像是想到了什麼。
“慕如琛,你是不是故意的?”安立夏一臉的不滿,“你開車來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身上有傷啊?你跟凌怡談話時候,怎麼不說自己身上有傷啊?”
“還有!”安立夏瞪了他一眼,“你罵我的時候,怎麼不怕身上有傷?”
慕如琛抱着甜甜軟軟的小身體,很享受。
“慕如琛,你肯定是故意的!”絕對,安立夏敢發誓,這傢伙百分之百是故意的!
“你今天氣了我那麼多次,不該開車麼?”慕如琛挑眉。
好吧,說起這個,安立夏就沒有意見了。
“爹地,你是在欺負媽咪嗎?”甜甜覺得,爹地是故意的。
“哼,你爹地這是在打擊報復!”安立夏一邊開車一邊氣憤的說着。
慕如琛斜脣笑了笑,“知道我會報復你,下次就不要惹我生氣,說真的,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那麼生氣過了。”
認識安立夏之前,他遇到什麼事都能輕鬆處理,誰惹他生氣,他直接把那個人處理掉就好了,但偏偏遇到了安立夏,把他氣得半死,他還打不得,罵也不能隨便罵,簡直是他的剋星。
安立夏窘,如果不是太想挽回小垣,她會有這種蠢念頭嗎?
想起小垣,安立夏的心情又鬱悶了下來,該怎麼樣才能讓小垣回到她身邊呢?
“安立夏?”慕如琛看着她的名字,“你在發呆?”
“啊?”安立夏回過神。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路上那麼多車,你居然敢發呆?”慕如琛故意嚇她,“難道你不知道,萬一出車禍的話,你有安全氣囊的保護,但是我跟甜甜,什麼都沒有麼?”
安立夏立刻打起了精神,“開玩笑,我會讓你們出車禍嗎?我是開過小夏利,也開過勞斯勞斯的人!”
“改天教你開飛機怎麼樣?”
“好啊好啊!”
甜甜窘,“媽咪,爹地是在說你,你咋不上天!”
靠啊,原來這個傢伙是在諷刺她!
安立夏氣惱,“慕如琛,今天你給我睡客廳!”
“身爲一個合格的丈夫,怎麼會讓自己的妻子獨守空房?”
“慕如琛,你給我正經一點!”
“我怎麼又不正經了?”慕如琛低頭看着女兒,“甜甜,我不正經麼?”
“不啊,爹地看起來非常的正經!”
慕如琛在甜甜的臉上親了一下,“女兒真乖!”
“切!”安立夏鄙視慕如琛。
“爹地,”甜甜歪頭,一臉天真無辜地看着慕如琛,“我們是要在家吃飯,對嗎?”
“是啊,家裡的飯比較好吃。”
慕如琛喜歡在家吃飯,尤其喜歡吃安立夏做的,雖然很平淡,而且翻來覆去就那麼幾道菜,但是卻比外面的好吃幾百倍。
甜甜點頭,“可是媽咪的手受傷了哦,不能做飯,也不能沾水。”
慕如琛皺眉,“所以呢?”
“所以做飯這種事,當然就叫要交給爹地咯!”
“……”
安立夏瞬間就開心,將車緩緩停到路邊,然後躋身坐在後座上,“慕如琛,去開車,我手疼!”
其實手已經沒事了,但是是慕如琛說的啊,女人不必那麼逞強,那她就完全不逞強嘛!
慕如琛只會做土豆泥,所以晚飯不能依靠他的,而慕如琛堅持不讓安立夏的手碰水,於是……
“慕如琛,把胡蘿蔔洗乾淨!”安立夏命令。
慕如琛聽話地胡蘿蔔洗乾淨。
“切成丁!”
“丁……怎麼切?”
安立夏鄙視他一萬年。
慕如琛負責洗菜,切菜,而安立夏只負責炒,原本是簡單的炒飯,結果因爲了慕如琛的搗亂,做了很長時間。
炒飯分成三份,還多出一個人的,明顯是留給小垣的。
原本是香噴噴的炒飯,可是安立夏卻有點吃不下去了。
慕如琛低頭吃飯,吃完自己那一份,很自然地將小垣那份也吃了進去。
“做少了,”慕如琛顯得意猶未盡,“下次多做一點,嗯?”
“你怎麼吃這麼多?”
“消耗的多。”慕如琛說得一本正經,“尤其是晚上的時候……”
“慕如琛!”安立夏收回自己了自己的胡思亂想,“我去洗碗!”
“我來洗!”慕如琛站起身收拾碗筷,“聽甜甜說,你喜歡一個漫畫家叫飯桶舟?”
“對啊,她畫的漫畫非常有意思,天馬行空的,看着卻很舒服。”
“她最近出了漫畫,聽說是限量版,去幫你買到了,在我的書房,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以去看看。”慕如琛一邊收拾着餐桌上的盤子,一邊漫不經心的說着。
“你什麼時候幫我買的?”怎麼安立夏完全不知道?
“前幾天就送來了。”
“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麼好的事情,他怎麼不早說?
“我想留着,等哪天你生我氣的時候,纔拿出來送給你。”
“奸詐!”安立夏一邊鄙視慕如琛,一邊上樓。
不過心裡卻是溫暖的,慕如琛在哄她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