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刺眼的白光在眼前炸開,伴隨着震耳欲聾的噪音,使所有人瞬間癱了,酒店周圍建築物玻璃應聲而碎,混亂間司臨夜一把將鳳初暖護在懷中,離開會場。
頭目被強光和高強度聲波激的口鼻冒血,反應過來後身份不明的男人和女人已經逃離現場。
“操!”頭目狠狠將槍砸在地上,破口大罵道:“一羣廢物!”
陰暗酒窖中。
巴里特驚魂未定,身子抖得像糠篩般不能咕噥,“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有錢,我有錢!我都給你!!”
鼻涕眼淚糊了巴里特一臉,他戰戰兢兢,還沒明白過來他已經從鬼門關邊緣被拉回來。
檢查完司臨夜沒有受傷,巴里特在耳邊一直不停的尖叫,鳳初暖耐心耗盡,也怕他把其他人引過來,甩手一個耳光扇在禿頭男人臉上,“想活命就閉嘴!”
巴里特一下子愣住了,然後慢慢擡起頭,腫 脹的眼睛看着她,肥厚油膩的嘴脣不停顫抖。
他這才緩過勁來,從某種意義上講,面前這兩個人,從尼布坦當地**軍隊中把他救了出來。
意識到這個,巴里特審時度勢手腳並用跪爬在鳳初暖腳邊,“別殺我,別殺我,我把錢都給你!!”
聞言,一旁沉默的男人冷嗤一聲,可笑,和他老婆談錢?
巴里特顫巍巍轉動滷蛋頭看他一眼,瑟縮着不敢碰面前的女人。
掏出口袋中尤娜的照片,鳳初暖道:“見過她麼?”
看到照片上一頭火紅色長髮的漂亮女人,巴里特眼珠子骨碌碌轉動着,慌忙搖頭,“沒,沒見過。”
聞言,女人勾起一抹嗜血又冷漠的殘忍微笑,“我幫你想,三根手指頭,你自己想,一根手指頭。”
說着,鳳初暖活動筋骨,指關節發出清晰的嘎巴聲。
“我說!我說!”在鳳初暖上來抓他手之前,巴里特涕泗橫流,“我見過她,兩天前在原油廠附近,我資助的軍隊帶過來給我的——”
“她在哪兒?”
“我不知道……嗷嗷嗷嗷!!”巴里特食指傳來鑽心蝕骨的疼,他嗷嗷叫着,痛得滿地打滾,“我真不知道,她來之後我把她送了別人……”
腳踝被人踩住,骨頭錯位的疼痛讓他冷汗直冒,渾身哆嗦。男人居高臨下審視她,聲音低沉,“送給誰?”
緊張的吞口口水,巴里特帶着哭腔虛弱道:“我的朋友,他要做手術,手術之前需要爲他表演……”
話落,鳳初暖心中的弦猛地緊繃,和司臨夜異口同聲問道:“表演什麼?”
“獻祭。”
聞言,鳳初暖和司臨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很難相信,現在社會還有人迷信這個而白白斷送一條人命。
問清楚獻祭舉行地點,巴里特被綁得嚴嚴實實扔在酒窖,嘴裡還塞着自己的臭襪子。
巴里特的命對他們來說沒用,可現在將他放走容易走漏風聲,司臨夜和鳳初暖決定讓他繼續在酒窖待着,救出尤娜再放出來。
按照巴里特所說,獻祭舉行儀式定在尼布坦市中心一家畸形秀俱樂部內。畸形秀,顧名思義,是一類以反常現象或畸形生物爲主題,給參觀者帶來精神上衝擊的展覽,滿足參觀者獵奇心理。
尼布坦經濟發展落後,當地人更是被踐踏人 權還不如封建社會的奴隸,長得漂亮的都被送去了畸形秀俱樂部供富商大賈玩弄。
爲了進去,鳳初暖和司臨夜還喬裝打扮一番。
喬裝打扮是殺手的拿手絕活,自然難不到鳳初暖。她一頭長髮束起,帶了一個短髮頭套,眼部妝容微微調整,將立體五官畫的稍微不打眼些,整個人氣質陡變,從頭到腳都透着斯文迷人的中性風。
司臨夜身材高大不方便僞裝,鳳初暖只能委屈他戴了頂假髮,化了一個清素的淡妝,完成之後女相不但不顯得突兀,反增幾分英氣的美。
爲配合妝容,他穿了一件白色長裙,照鏡子時他看着自己一身文弱女相,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
倒是鳳初暖笑得肩膀不停聳動,輕拍司黛玉肩,“阿夜,很帥嘛~”
不耐的扯了扯修飾肩頸的小坎肩,司臨夜黑着臉:我老婆把我打扮成了女人還挺高興怎麼辦在線等很急。
尼布坦的畸形秀俱樂部可以用各種手段殘忍對待提供服務的對象,畢竟喜歡來這種地方的都是些有錢的變態。
司臨夜輕而易舉買通俱樂部裡的保鏢,兩人成功混進去。
清爽幹練的中性風在五顏六色燈光的折射下散發出迷人的斯文敗類味道,司臨夜身材高大,但僞裝成女人也別有一番風味,兩人一進去吸引很多人狩獵的目光。
但能進畸形秀俱樂部的非富即貴,不少人只敢窺覷不敢貿然動手。
對周圍打量的視線毫不在意,鳳初暖壓低聲音,“俱樂部絕對不止上面這一點,底下可能會有更大的空間,咱們分頭行動。”
獻祭地點在這裡,尤娜就藏在這裡的某個角落。
聞言,司臨夜淡淡頷首,捏了捏鳳初暖柔 軟的掌心,“注意安全。”
兩人約定好碰頭地方,鳳初暖按下耳中的微型通訊器,在侍者的帶領下不動聲色朝最裡面走去,司臨夜則跟另一個侍者走遠。
不比外面的酒吧人頭攢動,氣氛熱烈,俱樂部走廊昏暗,兩旁的包間門更是緊閉,頭頂詭異的紅光悠悠轉動,對周圍一切進行切割旋轉。
四周充斥着各類藥味酒味交織在一起的異香,雖不刺鼻但讓鳳初暖聞了心頭隱隱不舒服,更讓她不舒服的是,她跨進俱樂部之後聽見的低低哭泣聲,如怨如訴,哀轉九絕,悽婉異常。
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也十分令人作嘔。
鳳初暖被帶進一個包間內,裡面已經等着二十多個人,有男有女,女性居多,赤身果體大大方方站在那裡,任人挑選。
和挖掘原油的那些人不同,面前的人更加鮮活亮麗,皮膚白 皙。兩者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眼中都透着一種死寂。
那是一種對未來沒有任何嚮往和追求,目空一切無所畏懼的死寂。
鳳初暖見過太多生死,但從未在活人眼中看到這種神情,她微微一怔。
見她遲遲不選擇,侍者狗腿的湊上來,“這些您都不滿意嗎?”
鳳初暖晃過神,隨意點一個,“她。”
被她選中的是在裡面算是身材幹癟的姑娘,小姑娘一驚,很快聽話的走出列順從的跪到鳳初暖腳邊,其他人被侍者帶走。
女孩顯然沒什麼經驗,緊張的手腳不知道往哪兒放,鳳初暖拍拍她示意她放鬆,自己則起身走了出去。
找尤娜纔是今天進俱樂部的重點。
腳踩在包間外紅絲絨鋪就的地毯上,對面突然走過來一羣醉哄哄的人,吵吵鬧鬧將走廊堵了個嚴嚴實實。
鳳初暖下意識側身躲過,人潮過去她擡腳要走,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又退回來一把抓住她,濃重的香水味薰得她直犯惡心。
女人驚訝道:“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