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赫沅警覺的皺起自己眉頭。身上不由全身緊繃。下意識的走到蕭洛洛的面前,伸手將屋子裡的燈打開。精湛的目光快速的在裡面掃視了一圈,沒有看見任何的異動。才放下警惕,伸手在洛洛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安慰道:“可能是護士出去的時候沒有關門吧。”
“真粗心。”蕭洛洛不滿的嘀咕道。走到病牀邊上,目光希翼的投落在蕭楚楚的臉上,隨即目光又暗沉了下來,悶悶的自言自語:“媽咪,還是沒有醒過來。”
墨赫沅邁着腳步走到蕭洛洛的身邊,碧綠色的眼眸落到蕭楚楚的臉上,柳葉似得薄脣微微動了一下安慰道:“彆着急,她捨不得扔下你走的。”
楚楚簡直把洛洛當做成她的生命,她怎麼捨得扔下洛洛一個人離開?
她不會那麼任Xing的!
蕭洛洛乖巧的點了點小腦袋:“恩。”說着伸出柔白的小手拉住蕭楚楚的手:“媽咪,你快醒醒好不好,等你醒了,我什麼都答應你.”
躲在陽臺上的南宮寒聽着裡面的對話,很想衝進去,將自己的兒子抱在懷裡,告訴他一切有他在,而不是讓墨赫沅去安慰。
幾次衝動。他差點就沒有忍住衝出去,骨節分明的手指扣在冰冷的窗邊,那雙深邃的眸子沉沉地看着裡面裡面。
“洛洛。”墨赫沅單手揣在褲兜裡,像是思索了很久的模樣:“要不要通知南宮寒來?畢竟你媽咪是喜歡他的。”即使他千般不捨嗎,萬般不願意。現在楚楚已經變成了這樣,或許……
或許南宮寒來,能將楚楚喚醒!
站在外面的南宮寒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深邃的瞳孔一縮,心裡隱約的有些期待。
“不。”蕭洛洛聞言,冷聲拒絕。
爲什麼?南宮寒差一點頭口而出,連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洛洛,爲什麼不讓墨赫沅告訴自己真相?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狠心?他怎麼說也是他的爸爸啊。
“洛洛。”墨赫沅有些頭疼的開口喊道,聲音裡透着一股濃濃的無力。他沒有想到洛洛的反應會有那麼強烈。
“墨叔叔,你別說了,我是不會讓他知道的。”蕭洛洛的眼裡透着一絲冷漠:“當初我和媽咪在生死徘徊的時候,他沒有來,也沒有派人去找我們,我不想看見他。”
南宮寒艱難的滾動了一下喉嚨,手指不知道什麼暗自握緊成拳,手背上的青筋鼓起來,眼裡赤紅一片。
“好吧。”墨赫沅不在強求,他只是建議,既然洛洛不希望南宮寒來看楚楚,他樂得其見。
“對了。”蕭洛洛忽然之間想到了什麼,鬆開握住蕭楚楚的手,轉身看着墨赫沅問道:“墨叔叔,勇虎幫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還在調查中,應該很快就有結果的。”墨赫沅回答,細長的眼眸向上勾起,手下的人最近手下辦事的效率實在是太低了,這都幾天了還不見消息。
“我總覺得媽咪瞞着我什麼事情。”蕭洛洛凝重的揣測道,眨了眨眼睛說道:“或許可以捉幾個人問問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特別是關於媽咪臉上的傷,我記得我醒着的時候,她的臉還是好好的……”說着說着,他的小嘴裡的聲音越來越小。
“好。”墨赫沅答應下來,這件事情透着蹊蹺,他不能大意。
墨赫沅擡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蹙着眉頭說道:“已經很晚了,我們該回取休息了。”
“我……”蕭洛洛扭頭看着站在身後的墨赫沅,嘟着小嘴說道:“墨叔叔,今晚上我能不能在這裡陪着媽咪啊?”
“不可以。”墨赫沅態度堅決的拒絕,彎下腰,將站在地上的蕭洛洛抱起來,看着他雪亮可憐的小眼神解釋道:“洛洛。天氣冷,你要是凍出病來,等你媽咪醒過來是會很生氣的。”
媽咪會生氣嗎?蕭洛洛眨了眨自己的眼睛點頭答應回去,雖然他很想留下來陪着媽咪,可是墨叔叔說的也是實話,他不能讓媽咪爲自己Cao心。
墨赫沅的目光在蕭楚楚沉睡的臉頰上凝視了許久轉移開,收起心裡如漣漪一樣蔓延開的情緒,摟緊懷裡的小孩離開,輕輕地的關上臥室的門。
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躲在夜色裡的南宮寒,從陽臺外面翻窗進去,掀開白色條紋的簾子,腳步敏捷輕巧的落地,伸出雙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灰塵。
南宮寒走到牀邊,如刀菱一般的目光直直地看着緊閉的門,喃喃自語:“勇虎幫?”怎麼沒有聽說過?
不疑有他,南宮寒拿出手機撥通邱雲鶴的電話,直覺告訴他,必須趕在墨赫沅動手之前查清楚,不然又輸了他一步。
“大晚上的,誰他麼的打擾老子睡覺啊?有屁快放。”電話那頭被電話吵醒的丘大公子火氣很大,罵罵咧咧的吼道。
南宮寒狠狠的皺着眉頭,提醒道:“南宮寒。”
“老子管你是誰?趕緊說……恩?寒?那麼晚了,你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說啊?”邱雲鶴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聲音裡的火氣立馬冷卻下去,認真的問道。
這傢伙。南宮寒抿緊好看的嘴脣,掀了一下眼眸,在牀邊坐下,深情的看着牀上的人:“查一下勇虎幫,應該在子目江附近活動?”
“勇虎幫?什麼鬼?等等,子目江不是蕭楚楚出事的地方嗎?難道?”邱雲鶴震驚的出聲。
相對於邱雲鶴的一驚一乍,南宮寒冷靜得多:“就是和楚楚有關,你現在就查,然後……然後將所有人給我抓起來。”敢動他南宮寒的女人,活的不耐煩了。
“啥?”邱雲鶴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不確定的開口詢問道。抓?抓起來?
“你沒有聽錯,就是抓起來,現在就去,趕在墨赫沅出手之前行動,做地乾淨一點。”南宮寒叮囑道,想了想補充道:“給我問出楚楚在他們那裡發生的一切事情。”
電話那頭的邱雲鶴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動真格的啊。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應道:“好,我馬上就去辦,咦,不對,蕭楚楚不是死了嗎?你怎麼知道她和勇虎幫有關聯?”
“她沒死,這事你就先不要管了,趕緊去辦事情。”南宮寒現在不想和別人分享他的喜悅,只想安安靜靜的和蕭楚楚在一起。
“好。”邱雲鶴答應下來便掛了電話去給南宮寒辦事。
南宮寒放下已經黑屏的手機,目光溫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恰似能溢出水來,將身上的大衣取下來搭在旁邊的椅子靠背上,在她的身旁躺下,側着身子,單手撐着自己的腦袋,伸手摸着她的臉頰輪廓:“女人,你居然敢騙我,那,就罰你以後都在我身邊,哪裡也不許去。”
這一次。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知道嗎?
誰也不可以。
南宮寒將自己的身子往蕭楚楚的身邊挪動了一下,左手手臂攬住她纖細的腰肢,緊緊地抱在她,捨不得閤眼,卻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冬日的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穿過窗簾投落在兩人的身上。
南宮寒緩緩地張開眼睛,心裡一慌,他怎麼睡着了?
楚楚呢?
南宮寒心理一緊,手下意識的用力,懷裡摟着的人還在,他垂下自己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人,俯下身子,在她粉潤的嘴脣上落下一吻,心滿意足的就像是一個得到糖果的小孩。
他不是在做夢,楚楚還在他的身旁,她終於回來了。
“咚咚咚。”平穩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的傳進南宮寒的耳裡,嚇得他一個激動,從牀上摔下去,在地板上發出悶沉的身影。
南宮寒痛苦的裂開嘴脣,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思索了一晚上,他覺得還是不能輕舉妄動,想從墨赫沅的手裡的將人帶走,可能Xing很低。
在腳步聲靠近之前,南宮寒麻溜的將有些凌亂的被子牀單整理平整,拿起自己的大衣快速閃出病房。
去給蕭楚楚換藥的護士進去之後,躲在外面的南宮寒才離開,心裡有了一個計劃。
南宮寒心情不錯,腳步輕快的回到自己的病房,走到牀邊躺下,看着自己還殘留着蕭楚楚身上溫度的手笑得癡。
“姜希沫,姜大小姐,你是怎麼搞的?你居然將寒少給看丟了。”
“姓白的,你竟然敢吼我,你以爲你是誰啊?你只不過是助理,不是我的誰,請不要這麼可惡的指責我。”
“哼,自己辦不好事情,還不讓人說。”白宇不滿的嘀咕道。
姜希沫單手一掐腰,目露火光的瞪着白宇:“我昨天下午離開的時候,寒哥明明在睡覺,我……我怎麼知道他跑哪……咦。”
推開病房門的姜希沫看着牀上坐着的人,下意識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出聲說道:“寒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明明早上他們沒有看見他在病房啊!這人怎麼‘咻’的一聲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