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年孃親忌日這一天。
九泉之下的孃親,一定會看到她們姐弟倆牽着手,相親相愛跪在墳前,哭訴着對她的思念。
哭到傷心處,兩個人爲對方互抹眼淚,然後抱頭痛哭。
這種血脈親情,早根植在心底,生根發芽,所以哪怕墨乾朗當初用一鍋吃剩的豬肚雞,陷害她被趕出威遠侯府。
墨小碗也知道,血脈親情做不了假,知道她的小朗可以信賴。
她心裡對他永遠沒有恨,只有愛,哪怕他再改變,也只有愛。
墨小碗一想到這些,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轉,聲音有些硬嚥:“嗯,那天恰好大假期,一起去。”
“笨丫頭,你都十三歲了,爬過年,虛長十四歲,怎麼那麼愛哭?”
墨乾朗掏出一條帕子,遞過去:“爺比你小,也知道流血不流淚,給,擦擦眼淚。”
墨小碗盯着那條她遞過來的帕子,沒控制住,突然哇的一下哭出來。
墨乾朗頓時慌了手腳,扶着樹枝,拿着帕子那隻手,顫微微落在她臉龐上,去替她擦拭眼淚。
“別哭了,笨丫頭,愛哭鬼,臉都丟盡了!”
“我就愛哭,怎麼滴?就愛哭。”
墨小碗心裡是化不開的柔軟,搶過帕子兇他:“臭小子,要你管?還流血不流淚,那說的是男人。女人是水做的,我就哭了怎麼着。丟你臉了?”
“好了,好了!”
墨小碗像小時候一樣撒野,墨乾朗心疼得不行:“是爺錯了,不許哭,墨小碗,等爺長大,沒有誰敢欺負你。”
看着她們姐弟相處的一幕,墨千邪隱在枝葉茂密的樹上,眼睛都溼了。
心裡是說不出的感動。
突然感覺,小美人魚再愛墨乾朗這臭小子,他也沒資格吃醋了。
以後,他這個做哥哥的,多提攜着墨乾朗一點,教他武功,讓他長成男子漢,多一個人寵美人魚兒。
姐弟倆這麼一鬧,時辰不早了。
墨小碗透過樹枝,看到人往山腰課室蜂涌而出。
“臭小子,快去課室,時辰不早了,去晚了要被那個老瘋子罰。”
“罰就罰吧!”
墨乾朗開始挺着急,但是一看墨小碗眼眶紅腫着,不忍心這麼離開。
“你把眼淚擦乾淨,免得別人還以爲爺欺負你。”
“你就欺負我了!”
墨小碗看時辰不早,也懶得跟他廢話,施展輕功,摟着他往樹下跳。
但她那三腳貓招式,自己一個人還飛得起來,帶上長着挺壯實的墨乾朗,華麗麗跌個狗啃泥,還好樹下是稀鬆的泥土,纔沒有摔傷。
滾落下去時,墨乾朗眼疾手快墊在下面,護着墨小碗。
“不會飛你跳什麼?”
吃痛的墨乾朗很惱火:“笨丫頭,吃那麼多,你是豬麼?”
“臭小子,摔疼沒有?”
墨小碗見他好好的爬起來,不客氣的在他屁股上拽一腳:“我是你姐,讓你牛,讓你牛。”
“笨丫頭,你這麼兇別想嫁出去。”
墨乾朗做了一個喇叭形狀的手勢,邊跑邊扭頭衝着墨小碗啞聲叫喚:“謀殺啊,謀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