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劫持墨小碗的消息傳回冰曦京城去嗎?
第一,開荒的人並不流通,要長駐在此地,消息傳回冰曦京城的可能性不大,再說這麼小的事情,不過是一顆小石子,投進一處大湖,最多激起了幾圈漣漪;
第二,他已經撕下了墨小碗臉上的人皮,現在她這副樣子沒人認得出來,並且任誰也想不到,他會將她和一雙孩子分開。
所以,就算消息真的傳播到京城,也不會引起誰的警覺。
況且,很快就要進入大荒深處,到時候沒有路可走了,要徒步橫穿荒漠。
銀環突然跟他說這個,意思就值得探究了。
南宮流風輕睨一眼銀環,眸子微微眯着,這種感覺不怒自威,讓銀環閉了嘴,乖巧的將頭垂下去。
“時候不早了,睡吧!”
“公子是在生環兒的氣嗎?”
荒野的石洞,晚上很是涼爽,銀環身子往南宮流風懷裡靠,美目在夜明珠的光輝下流盼着。
“公子,環兒冷!”
“冷就去背風的吊牀上躺着。”
南宮流風輕輕托起她的下額,銀環以爲他要吻下來時,他的手驟然一收緊,狠狠掐着她俯下身去,眸光陰狠。
“別想着跟本公子玩花樣,墨小碗要是有點閃失,你就失去了價值,什麼都不是。”
“公,公子……”
銀環臉色一片灰白,她心裡的猜測果然得到了印證。
南宮流風接近她,不是喜歡,不是喜歡,是因爲墨小碗,都是因爲她。
他一甩手,銀環跌落在石洞裡,背撞到凸起的石塊,一陣生疼。
銀環不甘心嘶啞着聲問:“爲什麼,因爲環兒不是雪山塢公主嗎?”
“你以爲,以本公子的手段和橫霸海上的地位,是看中了她雪山塢公主的身份嗎?”
南宮流風已經縱上吊牀,聽到這話,哧笑一聲:“想要跟着本公子,那就好好聽話,別耍那些小心機。”
南宮流風幽冷的嗯一聲:“別讓本公子對你失去興致,那樣,下場會很慘!”
他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能在冰曦京城,能在姑爺的麪皮子底下,將墨小碗母子劫持出來,豈非等閒手段?
銀環瑟瑟的躺在吊牀上,不寒而慄!
而南宮流風呢?
他想的全是,原來墨小碗是在藉着他的手,爲那些農夫抱不平。
在他的世界裡,從來沒有憐憫。
突然從銀環嘴裡聽到她的真實用意,暗怪那個女人多管閒事,可內心卻仍有一絲觸動。
她自己都被他劫持了,還有閒情去管那些受鞭笞的農夫,讓他說她什麼好。
或許,從軒轅京城開始,漸漸對她產生興趣。
是因爲他的世界缺少陽光,一直隱在陰暗中,而她是那縷陽光,當陽光滲進他心裡,便是投射進陰暗中。
那種被溫暖陽光包裹的感覺很好,所以他喜歡接近她。
墨小碗卻對山洞裡的爭執一無所知,在路上晃了一天,一身散發着汗臭味早讓她無法忍受。
必須洗洗這身汗臭!
她悄悄爬下馬車,倚在石洞外偷偷聽了一會,確認南宮流和銀環已經歇下,這才輕手輕腳往河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