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只能說一句,你可真是個死變態。”魚煙表情狀似悠哉,可心裡卻像是有個大鼓被人震響了一般。
“哼,你願意怎麼說就隨你吧,我今天之所以要跟你單獨談談,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情,皇上已經接受了一些大臣的勸諫,決定接受西周國的另一個和親公主來代替已逝去的五王妃,當然,作爲交換條件,東關國也再次送出了交換的公主去西周和親。
你說,如果和親公主來了,她見到了你,會不會有一場精彩的好戲看呢?”
夜楚說完仰頭哈哈笑了幾聲:“我很期待呢,你呢?”
魚菸嘴角一陣抽搐:“你卑鄙,不過,我也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夜楚,了不起就是個魚死網破,我若將你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你說東關國不知情的百姓會不會去將那個忠義的白將軍墳給刨了燔?
你真當皇上給你個臺階下,我們就相信你是作爲細作去了北涼嗎?你明明就是有了叛逆之心,我早就已經調查過,之前邊疆的幾位被你殺死的將軍全都是英豪,而只有你是個叛國.賊。
我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麼面目蠱惑了皇上,不過我發誓,你若敢動我跟東關彘一絲毫毛,我絕對不會讓你討到一分好處,就算是拼了我的命,我也會濺你一身血。窠”
夜楚頗有意味的笑了一聲,轉身離開:“那咱們就走着瞧吧,我對你會一直都很有耐心的。”
“我呸。”魚煙冷啐一聲,轉過身才發現不遠處東關彘等人小跑了過來。
魚煙提着心走近,東關彘上前摟住她:“他沒怎麼着你吧?”
她的臉色有些不好,點了點頭:“是沒欺負我,不過嚇唬了我一下。”
“他怎麼嚇唬你了?自控困難戶你說,你說了我幫你報仇。”十四氣憤的朝着夜楚離去的方向奔。
魚煙上去扯住他袖口:“十四爺,別衝動,狗咬你一口,你還能再回去咬狗一口嗎?何必。”
花栩對魚煙豎起大拇指:“這話說的地道。”
擎蒼遠遠的看着夜楚的背影不禁凝眉,這個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東關彘摟抱着魚煙回了他們的野遊目的地。
魚煙費力的在牀單上坐下,妍兒將撲克收拾起來,幾個人圍坐一團。
魚煙問東關皓:“十四爺,你不是說你覺得不娶我丹青公主了,已經向皇上稟告過了嗎?”
“我是不娶她了呀,父皇也說過如果我不願意,他不會勉強。”十四點頭,他的確是說了,他不要丹青。
魚煙皺眉:“既然如此,皇上爲什麼還要接受丹青公主嫁過來?”
十四擺手:“這我可不知道,反正我是堅決不會娶的,我也說了,我上面還沒有王妃的九哥都不要,我更不要。”
東關彘斜了他一記:“不要總是沒事兒跟我比着,我是已經有妻子的人,雖然還沒成婚,可性質上沒差,全世界都已經知道了,就你還在這裡較勁。”
“哎呀九哥,你還不懂我嗎,我不是較勁,我是不想娶西周國的公主。”
“西周國公主怎麼了?西周國公主得罪你了?”魚煙瞪眼看向十四。
十四挑眉:“你又不是西周國公主,你這麼激動做什麼。”
魚煙眉心微挑看向東關彘,而此時東關彘也正看着她。
“魚煙,十四花栩和妍兒都是自己人,我們沒有必要瞞着,要不…”
魚煙想了想,還未等說什麼,就只聽花栩抱懷:“不對呀,十四,我怎麼聽着他們好像是有事兒瞞着咱們呢。”
“我又不是傻子。”十四不爽,“我有種被排擠了的感覺。”
“同感。”花栩挑眉:“東關彘,咱們還是不是朋友了。”
魚煙搶在東關彘前面開口道:“這件事不是九爺的事兒,是我的。”
“就算是你的,你也不能瞞着我們呀,大家都是朋友,等等,剛剛彘只說了我跟十四,卻沒有說擎蒼跟久將,這麼說來,他們兩人也知道你的秘密?”花栩不幹了,這算是什麼事兒呀。
魚煙點頭:“擎蒼哥哥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比我知道的更早,至於久將哥哥,他跟擎蒼一樣都是我的義兄,雖然沒有一起長大,但他一直都知道我。”
“好了好了,別找藉口了,說吧,到底是什麼事兒呀。”
東關彘按住魚煙:“這件事還是我來說吧,十四,以後在朝中你一定要管好你的嘴,別說漏了。其實魚煙她真實的身份是西周國的六公主。”
“什麼?”
“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花栩推了推自己身側的擎蒼笑道:“誒,你信嗎?”
擎蒼看她:“我當然信,我從小就知道她的名字叫丹醫,不是魚煙。”
花栩愣了,接着又上下打量魚煙,“怎麼可能啊,她上上下下哪有一點長的像是個公主了。”
魚煙不爽:“我哪兒長的不像公主了?這氣質,
這聰明,這才能,我若不是公主,就沒人能當好公主了。”
“那之前那個五王妃是怎麼回事?”十四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那個王妃是假的,其實她是我的丫鬟,叫璞憐,從小她就一直跟在我身邊伺候我,我們感情一直都挺好的。
也就是去年,父皇要我和親,我不願意,可父皇不肯改變初衷,我沒有辦法,只得自己想了個歪主意,讓璞憐代替我嫁過來,我做她的丫鬟。
這樣,我會暗中想逃跑的辦法,將來我再帶着她一起離開。
我哪想到我纔來了沒幾天,就被五王府裡的夫人送的毒桃子給毒的失去了記憶。
而璞憐因爲本有心愛之人,本我這樣一鬧,她無法跟心愛之人雙宿雙棲,她恨透了我,所以便處處跟失去記憶的我作對。
我也是後來被她和玉夫人推落懸崖之後才恢復了記憶,而剛巧那時候救我的人就是我久將哥哥。
事情說起來只是一個很無奈的誤會,可是,我哦偏偏在這個誤會中跟九爺走到了一起。
我的身份有些尷尬,如果暴露了,我便是六公主,五王爺的和親王妃,想要跟就在在一起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所以,我便與九爺暗中商量,殺了璞憐,讓她帶着六公主丹醫的名字長睡地下。
我本以爲這件事情天衣無縫,永遠不會再有人知道了,可是偏巧,那夜楚居然不知從何處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
魚煙懊惱的拍了拍大腿:“我跟九爺的計劃本是挺周詳的,卻還是跳進了這樣一個未知數。”
十四沉默,花栩還是不爽着。
“那夜楚剛剛威脅你了?”東關彘問:“他都說什麼了?”
“他說紙包不住火,他要等着四公主嫁過來後看好戲。”
“九哥,這件事不會那麼容易過去的,那夜楚是打定主意要與你過不去,你若不小心應對,只怕會在這件事兒上栽了跟頭。”十四想到往日裡夜楚與東關彘就不合,這樣被人抓了把柄,恐怕就更難對付了。
“這事的確棘手,不過我想既然夜楚一直沒有將此事攤開,就證明我們還有迴旋的餘地,我們得好好想想對策。
夜楚近來與五哥走的很近,想必兩人正在做什麼不爲人知的計劃,如果我們一直不主動出擊的話,可能就會一直立於被動的一方,這樣對我們相當不利。”
東關彘也一直都在斟酌這期間的利害關係,他也明白,夜楚找上東關瀚是必然,兩人聯手勝算似乎更大一些。
可好在現在夜楚手中再無兵權,對東關瀚來說他雖然是個好幫手,但卻不是最好的合作人。
而夜楚心機極重,想必他手中必然是有什麼不一樣的王牌,所以纔會被五哥暫時利用,假以時日,想必這兩人都不會是省油的燈。
而他們正在謀劃着什麼,是他眼下最在意的。
“這還不簡單,那夜楚又不是什麼大人物,了不起就宰了他算了,省得禍害。”花栩這話雖然沒動腦子,但卻是魚煙的心裡話。
她其實後悔當初在戰場上沒勸東關彘殺了這個俘虜,導致現在自己將自己推進了兩難的境地。
東關彘搖頭:“沒那麼簡單,他現在是我東關國的朝廷命官,父皇對他極爲看中,你以爲他死了父皇會完全不追究嗎?”
“那就想辦法賴到你五哥身上呀。”花栩挑眉。
魚煙撇嘴:“你能動動腦子嗎?那東關瀚是個傻子嗎?他精明的很,想讓他吃上這種虧,那不是比登天還難。”
“那麼精明的人天天摟着個假公主睡覺居然都不知道,我真懷疑他的智商。不過,好像也不能完全怪那五王爺笨,我跟着真公主相處了這麼久都沒發現,這似乎也證明這真假公主隱藏的好啊,連朋友都騙。”
好吧,魚煙不得不承認,花栩不光摳門難對付,還小心眼兒極了。
你看看他說到真假公主時的那副嘴臉,她想揍他。
久將沉默了好久忽然開口道:“那夜楚不是抓到了魚煙的把柄嗎?依我看來,我們最該做的事情是抓一下他的把柄,不管真的假的,只要是會讓他不得翻身的把柄就足夠讓他分一段時間的神了。”
“夜楚這人往日裡不交友,我想,他即便是與五哥也難交心,他們的合作也不過就是表面功夫,真要算起來,不定是誰利用誰。
這樣的人想抓他把柄,難了。”十四搖頭。
魚煙忽的打了個響指:“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讓皇上暫時對夜楚心生幾分忌諱。”
“說來聽聽。”
魚煙挑眉:“我們誣陷他有謀反之心,想要爲北涼國復仇。”
反正夜楚從來沒有曝光過自己的真實身份是東關國的白默生,既然如此,那他現在在百姓的眼中就還是個俘虜,是曾經北涼國的將軍,他這樣根本就難以博得東關國的民心。
“呵,這種誣陷是要有證據的,我們無憑無據,如
何誣陷?”十四攤手。
東關彘倒是沒有反對,他相信魚煙是個鬼靈精的丫頭,總能想出不一樣的辦法。
魚煙道:“我們製造證據不就可以了嗎,我們不要出面,就讓百姓的口水把這北涼國的將軍淹死算了。”
“你倒是說說辦法。”花栩催促。
“我們可以去香火最旺盛的寺廟,在受人供奉的菩薩身上塗抹一些糖水,寫成‘夜楚要反’的字樣。喜歡燙的螞蟻就會圍到糖水上形成字的模樣,這樣一來,百姓們口耳相傳,加上那些就愛無事生非聊表忠心的大臣們的上疏,想必,這個誣陷夠那夜楚受一段時間的。”
魚煙的眼睛裡帶着皎潔的光芒,心想着電視看多了就是好啊,可以多學習一下算計別人的手段。
十四讚歎:“自控困難戶,你不去做謀士真是可惜了,九哥,我看着主意行。”
東關彘點頭。
花栩打了個冷顫:“你們一個個的都瘋了,在菩薩身上做手腳,你們也不怕菩薩怪罪。”
“我們這是爲了幫菩薩肅清壞人,菩薩爲何要怪罪?”魚煙挑眉:“你別總說些嚇唬人的話,不然你幫忙想個好主意啊。”
花栩擺手,“算了,我可沒有什麼好主意。”
“既然如此你就悄聲的什麼也不要多說。”魚煙轉頭看向擎蒼:“擎蒼哥哥,你覺得我這個辦法如何?”
擎蒼對她笑:“我當然是不管什麼時候都無條件的支持你的決定,可是我覺得你們這樣會有些冒險。
萬一把那夜楚逼急了,他本來沒打算早早的拿出他的王牌,卻也不得不出了,這樣的話,你們難免會魚死網破,而那東關瀚正巧可以左手漁翁之利,這豈不是正好稱了小人之心?”
“嗯,不無道理。”東關彘點頭。
魚煙仰頭:“管他的,說不定他手裡根本就沒有王牌呢,他不就知道我是西周國公主嗎,除此之外,他再未透露別的信息,這一點只可能要挾到我,了不起我暫時先躲開就是了,這跟九爺能有什麼關係,就算魚死網破又能怎樣,五爺不見得就是個好漁翁。”
“九哥,要麼就做吧,了不起將來我幫你把這責任承擔起來,五哥再怎麼着也動不了你的。”
“做吧。”花栩也點頭。
擎蒼嘆口氣:“算了,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也沒有意見,我說的那些也不過是我的擔心,不過想來,憑九爺的能力加上大家的幫助,應該不會有問題。
退一萬步講,就算真的有什麼問題,只要魚煙去找我的幾位義父撒撒嬌,我的幾位義父全都不會對此事置之不理。
再怎麼樣,你們還有蝴蝶谷做靠山,任憑是你的父皇也好,東關瀚也好,他們都不敢得罪蝴蝶谷的。”
此事說定,再無反悔,當天晚上,擎蒼就召集蝴蝶谷的弟子安排此事。
三天後,東關國舉國上下每個寺廟的菩薩金身上都出現了奇觀,螞蟻自然的排成了‘夜楚要反’的字樣。
一時間,全國百姓議論紛紛,若說這是有人做了手腳,會是什麼人居然那麼厲害,手可以伸的那樣長?
再說,怎麼可能全國上下同一時間做了手腳?大家都不信,只說這是老天的示意,這個夜楚將軍不是什麼好東西。
更有甚者,說這夜楚將軍是妖星下凡,專門代替北涼國來毀東關國的,現在就連皇上都被夜楚蠱惑。
跟花栩一起在茶樓喝水的魚煙聽着大家議論紛紛,對花栩擠眼悄聲道:“你看,這不就是我們要的效果嗎。”
花栩笑:“真沒成想這蝴蝶谷的力量竟是如此強大,一夕之間造成的殺傷力驚人呀。”
“恩,我也沒想過我居然是這麼厲害的幫派的幫主們的乾女兒,我忽然覺得我自己的形象完全變高大了,你有沒有感覺到?”
花栩上下打量她:“感覺到了,非但高大了,你這臉皮的厚度也是一步登天,厚到無人能及了。”
魚煙擡手抓了一把瓜子丟到花栩身上:“你能更不正經點嗎?”
花栩只是咯咯的笑。
兩人在這裡是逍遙了,可正在宮裡上朝的東關彘等人卻忐忑了。
因得一連幾天的怪異事件,皇上龍顏大怒,令東關彘和十四沒有想到的是,這次皇上的態度竟明顯是向着夜楚的。
雖然夜楚面兒上不言不語,可他眼底的不懼卻很明顯。
儘管各路大臣們紛紛上疏,希望皇上能夠將一些會威脅國家安危的顧忌分子嚴懲,可皇上的態度卻完成大相徑庭。
他將幾分奏摺同時扔到了地上:“朕養着你們一個個的就是爲了聽信那些謠言來氣朕的嗎?”
下行兩列臣子無一人出聲。
“夜楚是朕挑選出的將才,送動了北涼做細作,這些年來受了不少委屈,你們非但沒有對他表示尊敬,竟全都迎風倒。”
二王爺站出列:“父皇,我們並不明白這夜楚再北涼曾
經做過些什麼,現在既然有了這樣的傳聞,我們還是應當謹慎,百姓議論紛紛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混賬,難不成你是在質疑朕的眼光嗎?”
二王爺慌張連忙跪下:“兒臣不敢,兒臣也是想爲國分憂。”
“如果你真想爲國分憂的話,就好好動動你的腦子,退回去。”
“是。”
龍案被拍的轟轟響:“老九,你說說你的意見。”
東關彘揚脣站出列:“父皇,兒臣自然相信夜大人是被冤枉的,夜大人的爲人我們雖不瞭解,但父皇看人的眼光兒臣絕對深信不疑。
夜楚大人自從回到東關國爲官以來,一直都小心翼翼,並未出甚差錯,我相信這次的事情必然是空穴來風。”
“恩,不錯,接着說。”皇帝點了點頭。
夜楚面無表情的看了東關彘一眼,心中算計着些什麼。
“父皇,這次夜楚大人之所以會成爲衆矢之的,完全是因爲百姓對此事的關注程度極高,若我們什麼都不做,想必百姓們會一直耿耿於懷。
我們再怎麼做也不可能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畢竟百姓們不知道夜楚將軍在北涼做過細作之事,而這事萬一真的傳揚出去,想必北涼國子民也會因此記恨夜楚大人,到那時,夜楚大人只怕會更難爲。
依兒臣之見,夜楚大人還是暫時彼此矛頭爲好。”
“如何避?”皇帝挑眉看他。
“暫時將夜大人安排到一份閒職上,用其他事情分散開百姓的注意之後,父皇再繼續重用夜大人爲國分憂。”
“父皇,兒臣有不同的意見。”東關瀚出列。
“恩,老五說說。”
“夜大人並無過錯,若當真置了他的閒職,百姓們反倒會覺得夜大人真的錯了,兒臣倒是覺得,咱們根本沒有必要爲了百姓的言論而做出行動。
了不起就是將聚衆聊謠言的百姓抓起來嚴懲,殺雞儆猴,控制謠言,何故讓夜大人承受不白之冤?”
“胡鬧,百姓悠悠之口怎可如此輕視。”十四站出列:“父皇,兒臣認爲五哥說的極爲不妥。俗語都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百姓如水,我們東關國世世代代都是深受百姓推崇的,百姓也有自己的思想,他們當然有權利議論。如因此就招來禍事,那日後誰還敢說話?”
見皇帝在凝眉斟酌,東關彘補充道:“父皇,讓夜大人坐在閒職上不代表不受重用,夜大人是真心爲國,不管在什麼位置上都可以爲君分憂,這一點我們所有人都相信。
想必夜大人也是知進退之人,不會因爲皇上的安排而有分毫不滿。
而我們這些爲人臣子的,也不過是希望東關國好,父皇好。
夜大人之前在北涼國爲東關百姓受了那麼多苦,如今卻引來非議,這無非是我們對夜大人的保護不夠周全。
既然如此,我們從現在開始就讓夜大人找機會爲自己證明,順便也享享清福,這是夜大人應得的獎賞。”
夜楚揚眉,終於有了反應,他走出隊列,雙手抱拳:“皇上,臣認爲九爺有句話說的極好,臣不管在任何位置上都可以爲國分憂,而眼下的形勢,臣的確是需要靠自己的行動爲自己正名,所以臣願意謀一閒職,只是,臣還有一請求,請皇上恩准。”
“你說。”
“臣素來聽聞九爺賢德,臣想要從驛館中搬出來,暫借住於九王府,向九爺多多討教,讓百姓看到臣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