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煙看着他:“你明白什麼了?”
“魚煙,他根本就不叫夜楚,他是白默生。”東關彘激動的握住魚煙的雙臂:“他是茹汐的未婚夫白默生。”
魚煙眨眼:“你…你沒開玩笑吧,我膽子小。”
她打了個冷顫,覺得周圍的空氣都變的涼颼颼的了。
白默生不是死了嗎窠。
“絕對是他,只有他纔會因爲女人對我有這樣大的敵意。”
“你的意思是…現在跟你作對的是個鬼?”怪不得她總覺得夜楚這個人陰森森的,原來這世上真有鬼啊燔。
“不,他是人,活生生的人。”東關彘篤定的一笑揉了揉他的頭:“世上哪兒來的鬼,是白默生壓根就沒有死。”
“呼,你嚇死我了。”魚煙這才鬆了口氣,感覺脖子都能挺直了。
兩人來到皇上的書房,皇上正在批閱奏摺,倒也忙中偷閒的抽出時間來見了他們。
“老九,下了早朝也不出宮,怎麼又帶着魚煙丫頭過來了?”
“父皇,兒臣想帶魚煙回九王府。”
“怎麼了魚煙丫頭,在宮中住夠了?”
“沒有,在宮中這麼好玩兒,魚煙怎麼會住夠呢,這不是想念九爺了嗎。”魚煙嘟嘴:“皇上最近這麼忙,魚煙又沒辦法陪皇上,所以就先回九爺府算了。”
“哈哈哈哈,本以爲過年了,朕也能忙裡偷閒的閒散幾天,現下卻被這一堆堆的奏摺給忙的暈頭轉向,也罷你就先隨老九回去,有時間了再來宮裡小住。”
“是,”魚煙笑嘻嘻的福身。
“對了,走之前再幫朕乾點活兒。”皇帝將手中的奏摺遞給東關彘:“你們看看這奏摺上的內容,給朕出出主意。”
魚煙與東關彘一起低頭看着奏摺上的內容,這是某個匿名的官員舉報的一起貪污大案。
肅山州的知府以權謀私,私自佔有了百姓的良田,並默許當地的財主和商人欺壓百姓,強搶民女…
“你們怎麼看?”皇帝約莫兩人已經看完。
東關彘搖頭:“父皇,我們首先要確定一下這奏摺上的內容是否屬實放可動作。
如今百官之間的內鬥很嚴重,萬一這是誣陷呢?”
皇帝點了點頭:“連上你們手中的這本,這已經是朕第四次收到這份內容幾乎大同小異的奏摺了。朕年前已經派人去調查過了,此事的確屬實,但朕卻並沒有動作,老九,你應該知道朕爲什麼不做出反應吧。”
東關彘點了點頭:“父皇許是考慮到母后了吧。”
魚煙傻乎乎的問道:“這事情與皇后有什麼關係?”
“母后是肅山州人,這肅山州的知府正是母后的親外甥。若貿然動了他,恐會引起母后身後的肅氏家族***亂。”東關彘解說着。
魚煙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東關彘道:“父皇,不然,我們就以升官的方式將肅山州知府調離肅山州,讓他到京城來仁個閒職吧。”
皇上想了想:“也好,但就怕這火種未熄,他依然會對肅山州爲虎作倀。”
魚煙嘟了嘟嘴:“既然皇上覺得這樣爲難,那就將此事交給皇后娘娘處理好了呀。”
“交給皇后?”皇上看了東關彘一眼,又對魚煙笑道:“皇后怎可能真的處罰自己的親外甥,這種事情交給皇后只會越辦越遭。”
魚煙努嘴:“不會呀,皇上你就演演戲嗎,你拿着這幾份奏摺很生氣的去找皇后,你讓她自己看看,然後告訴她你已派人查明,此事句句屬實。
你需得告訴皇后,這肅山州知府是打着皇后的名號在爲虎作倀,肅山州百姓對此怨聲載道,都希望皇后能爲他們肅清貪污不治之風。
你就說你的本意是徹查他的賬款收入,然後處死他。
作爲姑母,皇后必然會爲他求情,到那時候你再裝裝好人,就說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饒他一命,但必須要撤掉他的職務。
到那時,皇后娘娘若是個聰明人必然會順水推舟的感謝皇上皇恩浩蕩。
皇上也就送個順水人情給皇后娘娘,讓她去頒奉旨處理此事就可以了啊。”
皇上聽了魚煙的話倒是搖頭笑了起來,伸手指隔空點了點魚煙:“老九啊,你這是娶了個什麼媳婦啊,這麼鬼機靈。”
東關彘笑道:“父皇,魚煙的主意雖然有些餿,但是卻是用到點子上了。
讓母后去親自處理她的外甥,總比讓父皇動手要來的好的多。而且此時也不會引起什麼軒然大波,倒是極爲妥當的。”
皇帝點了點頭:“好,行了,魚煙丫頭的主意朕採納了,丫頭,你想要什麼獎賞呀?”
魚煙吐舌指了指皇帝手邊的那根毛筆:“皇上,你那支毛筆送我唄。”
“魚煙。”東關彘扯了扯她:“休得胡鬧。”
魚煙嘟嘴:“人家是看皇上用那根毛筆
寫出了大家風範的字,人家想沾沾光嗎。”
事實上呢,她是看上了那根筆桿,筆桿的上端可是用金子打造的呢。
“哈哈哈哈,好好好,來,拿去。”皇帝將毛筆拿起遞給魚煙。
魚煙興奮的上前,可手還沒伸出去她又縮了回來:“皇上,魚煙改變主意了,可以換一個獎賞嗎?”
“哦?說吧,想要什麼。”
“魚煙想問一個問題,如果是不該問的,皇上可以不回答,直接將毛筆給魚煙。”
“你這丫頭,行啊,問吧。”
東關彘猜到了她要問什麼,卻也並沒有阻止。
魚煙鬼鬼的趴在龍案上,神秘兮兮的問道:“皇上,那夜楚將軍應該就是外界謠傳英年早逝的將軍白默生吧?”
皇上神情愣了一下,這才哈哈大笑了起來:“你是如何猜到的?”
“看來是真的咯。”魚煙興奮。
東關彘抿脣,心中也算是有了定數。
魚煙神秘兮兮的舉起右手食指:“因爲一個女人。”
“女人?來來來,你給朕好好說說。”
魚煙閉眼搖了搖頭:“嗯嗯,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她說完可憐兮兮的看着那隻毛筆:“既然是這樣,那魚煙就先行告退了。”
“恩,走吧。”皇帝點頭,看着她的模樣笑。
魚煙邊後退邊看毛筆,摸着肚子道:“哎呀,寶貝呀,娘知道你喜歡那隻毛筆,可是皇爺爺也得用它寫字啊。”
東關彘臉一紅連忙上前拉着她走,魚煙依依不捨的跟着,走到門口,皇帝幽幽道:“丫頭,把毛筆拿走吧,這是給朕的小孫兒的。記住了啊,以後要好好的爲朕籌謀劃策。”
“啊?真的啊?魚煙遵命,魚煙一定會好好效忠皇上的。”魚煙只有在拿錢的時候,那雙腿才能像只小兔子那麼輕鬆有力,奔跑有速。
東關彘無奈的笑了笑,帶着她離開。
馬車上,魚煙邊摸着筆把邊問道:“你說這是純金的嗎?”
東關彘嘴角一陣抽搐,就知道她是衝着那根毛筆去的。
“是嗎是嗎?”魚煙推了推他。
“是,父皇用的誰敢給摻假。”東關彘將她手中的毛筆搶過:“你不用打算將這毛筆分屍取下金子,皇上賜的東西若是損毀了,那可是死罪。”
“啊?真的假的?”魚煙摸了摸小心臟:“好在你提前告訴我了,不然我可就…吭,等等,誰說我打算要把它分屍的,我纔不會這麼做呢。”
“好了,你的眼神已經將你完全出賣了。”
魚煙捂住自己的眼睛:“貪婪是大忌呀。”
“知道就好,既然這毛筆是父皇賞給咱們的孩子的,那我就幫他暫爲保管。”
“啊…不要啊,我自己也能保管的。”
東關彘點了點她鼻尖:“你不行,真讓你保管,以後你會告訴我這上面的金子被小偷偷走了。”
魚煙眨巴眨巴眼睛,從以前她就覺得這東關彘是她肚子裡的蛔蟲,這下子…鑑定完畢,的確是啊。
“好吧,我跟你說點正事,你打算怎麼對付夜楚啊。”
東關彘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啊?”
“沒對策。”
“啊?那你這樣是要吃大虧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出什麼招,我就拆什麼招,區區一個夜楚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魚煙點了點頭:“倒也是,不過這樣想來,那茹汐死的可真是冤枉哦。明明也沒有害死白默生,卻硬生生的背了黑鍋。”
提到茹汐,東關彘臉上現出一抹不自然的弧度:“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提了。”
“可是過去的人回來了。”
東關彘側眼看向窗外,是啊,過去的愛人已經消失不見了,可是仇人卻是回來復仇了。
因爲那場所謂的愛情,他得要付出多少代價呢。
魚煙回到王府,像是脫了繮的野馬一般,別提多開心了。
一連兩天,她醒了就去跟那羣人打牌,無拘無束的日子過的真是好不開心。
魚煙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妍兒性格如此的開朗,笑的時候也可以肆無忌憚的大聲露齒。
妍兒開始明裡暗裡的向久將發射愛的信號,幾個常在一起玩兒的人明明都看出了妍兒的心意,可久將卻始終都是視而不見。
這天,幾個人玩兒完撲克又一起吃完晚飯後,魚煙頂着大風回到了碧雲軒。
她回到東關彘的臥室換完衣服洗漱完畢,正準備要躺到牀上,就只聽掛在窗口處的鸚鵡啞着嗓子吼:“有壞人,有壞人。”
魚煙起先被鸚鵡開口說話給驚喜了一下子,“小情人兒你說什麼?”
“有壞人,有壞人,有壞人。”
待挺清楚鸚鵡的
話,魚煙整個後背脊樑一陣發涼,有壞人。
她嚥了咽口水,慢慢的將腳步挪到門邊,快速的轉身背抵着門,將視線在房間中環視一圈。
目光所及之處的犄角旮旯她全都看過,沒有任何人影。
想到之前東關彘說過,小偷來了往往都會上房頂,她連忙擡眼看向房樑上。
什麼都沒有。
她這才鬆了口氣,後背離開門板走到鸚鵡那裡:“我說你怎麼竟會胡說啊,哪有壞人,嚇死我了你。”
“有壞人,有壞人,有壞人。”
魚煙又是一陣打冷顫,鸚鵡的嗓音高昂着,就好像真有什麼聲音似的。
此時,窗戶忽的被大風吹開,魚煙驚嚇的尖叫着連連後退。
纔剛到門邊準備逃跑,門就從外面被推開,一個人影立在那裡。
“啊…”魚煙捂着耳朵蹲下。
門口的人走進來扶起她:“魚煙怎麼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魚煙猛的擡頭站起來抱住東關彘:“你嚇死我了。”
“怕什麼呀。”
“窗戶忽然開了。”魚煙握緊他懷裡,終於找到了安全感。
“外面風很大,風把窗戶打開了,別怕呀。”東關彘鬆開她來到窗邊將窗戶關上。
魚煙這下子可囂張了,重新來到鸚鵡身邊掐腰:“九爺,你這是養的什麼鸚鵡呀,要麼不說話,要麼就嚇唬人。”
東關彘關完窗戶回身看她:“怎麼了,它說話了?”
“恩,它說,有壞人,有壞人。”魚煙掐着鼻子學鸚鵡叫。
她一叫,鸚鵡立刻跟着附和:“有壞人…”
魚煙跳到東關彘身邊:“我怎麼覺得陰森森的。”
東關彘環視房間一圈兒,目光落到了被子平展鋪開的牀上。
平日裡被子都是疊的整整齊齊的鋪在牀裡側,可今天怎麼展開了?
他上前一把將被子掀開,頓時就聽到魚煙一聲尖叫。
東關彘眉心緊緊的蹙起,盯着被窩裡亂竄的蠍子,是誰竟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在他的房間裡動手腳。
魚煙轉身一陣乾嘔,她有密集恐懼症。
好在剛剛她走到牀邊的時候鸚鵡及時告訴了她,不然她現在應該已經被哲成蜂窩眼兒了。
東關彘眼神犀利,他回身將魚煙扶起,怒喊了一聲:“管家。”
林管家和素娘從大門口跑進來:“九爺有什麼吩咐。”
“你給本王滾進來。”
這口氣…林管家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連忙推門進去。
當他看得到滿牀亂爬的蠍子時,不禁身上打了個冷顫:“哎喲我的老天爺呀,九爺,這這這…”
“這是什麼意思?”東關彘臉色陰沉:“什麼時候本王的房間裡倒是成了菜鋪子,誰都可以進來了。”
“這…奴才該死,”林伯連忙跪下:“奴才今天沒看到有人進來呀。”
魚煙推了推東關彘:“你別這樣板着臉,這又不是管家做的。”
東關彘拍了拍魚煙的手示意她不要管:“本王養了滿府的下人就是爲了讓你們殘害本王的嗎?若沒有人進來過,那這蠍子就是你放的。”
“九爺奴才冤枉呀,奴才怎麼敢這麼做,奴才今天確實沒有看見人進來過,這院落裡一整天都只有奴才跟素娘兩人,沒有理由會被人放上蠍子呀。”
素娘也連忙跪下:“奴婢也沒有看到外人進來呀。”
東關彘冷笑一聲:“聽聽,本王養了你們就是爲了到關鍵的時候互相推卸責任的是不是?
好,既然你們都沒看到,那你們兩人就去把罪責領了吧,要圖謀害死本王的罪責,你們擔。”
“王爺饒命啊,奴才就是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做這種事兒啊。”管家擦着汗:“魚煙姑娘,奴才平日裡的爲人您是知道的,求您幫奴才說句話吧。”
“是啊姑娘,素娘一心一意只想伺候好魚煙姑娘,斷沒有半分想要謀害姑娘的心思。”素娘說着就給魚煙磕起了頭。
魚煙轉頭看向東關彘,她很少看到東關彘發這樣大的火。
“九爺,我看…”
東關彘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多管。
魚煙半蹲看着管家問道:“林伯,今天你們兩人都沒有離開過碧雲軒嗎?會不會是被什麼人鑽了空子?”
林伯正在想着,忽然聽素娘道:“有的,林伯,中午。”
“對呀,”林伯恍然的拍了拍大腿:“可…不對呀,那是咱們府上的兩個小丫頭打了起來,我是去解決問題的,素娘是去伺候魚煙姑娘了。”
魚煙看了東關彘一眼:“估計是那兩個丫頭故意將林伯支開的。”
“去將那二人找來,本王要當面對峙。”東關彘甩袖指了指牀上:“先找人把這裡收拾乾淨,魚煙現在有身孕,她若
是有半分閃失,看我不打斷你們的雙腿。”
“是,是,奴才這就去。”
素娘一直跪在那裡,管家連忙跑出去一邊找人去帶那兩個被他關禁閉的丫頭,一邊帶着幾個小夥子進屋把牀上的鋪蓋整個捲起來,周圍都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漏網的蠍子之後,這才重新鋪上了新的被褥。
待那兩個小丫頭被帶進來的時候,一切也都收拾妥當了。
東關彘沒有作聲,只是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剛剛纔重新跪回去,趕忙又起身一本正經的喝道:“你們兩個老實交代,今天到底做了什麼。”
兩個丫鬟都穿着丫鬟服,身上髒兮兮的,左邊的小翠道:“管家,奴婢知錯,不該跟青紅打架,請管家饒過奴婢這一次吧。”
青紅也磕頭道:“九爺饒命,下次青紅再也不敢了。”
“小翠,你說說今天事情的全部經過給九爺聽,一個字也不許落下了。”管家在訓人的時候那模樣也很是嚴謹。
小翠吸吸鼻子給東關彘磕頭:“九爺,奴婢今天本端着洗過的衣服挨個院裡送,正快要到碧雲軒的時候,就被端着一盆棗蜜糖汁的青紅迎面撞上。
她將一盆的糖汁全都潑到了洗乾淨的衣服上,奴婢委屈極了,只是跟她理論了幾句她就打了奴婢一巴掌。
奴婢心想奴婢也沒有犯錯,所以就跟她打了起來。
之後管家來將我們拉開後訓斥了一通送進了柴房關了起來。
青紅不依:“你怎麼說的好像全是我的錯似的,我明明說過讓你讓開了,是你沒有讓開硬撞到我身上的。”
“別說我沒聽到你的話,就是我聽到了,我抱着一堆衣服根本就看不到路,怎麼給你讓?別人看到我都能躲開,唯獨你躲不開嗎?那麼寬的路呢,不夠你走嗎?”小翠委屈極了,今天這是飛來橫禍啊。
青紅歪頭:“又不是隻有你一個人有任務,憑什麼讓我給你讓啊…”
聽着兩人又吵了起來,魚煙耳朵都疼了,她偷偷看了一眼東關彘的臉色,這兩個小丫頭還真是找死呢。
大冷天兒的,管家頭上不停的冒着虛汗,看到東關彘的表情,他連忙喝道:“你們兩個都不許吵了,這是什麼地方,你們也敢吵吵嚷嚷。”
東關彘眼神犀利的冷笑一聲:“管家,什麼時候開始這王府裡招工居然這麼散漫了?這種不懂事兒的貨色你也敢往本王的府上選?”
林管家自認倒黴的只得又跪下:“這些丫頭都是通過了考試的,這…這…奴才失職。”
“你失職的次數已經太多了,本王真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了。”東關彘啪的一聲拍了桌子一記,整個屋子裡的人都被他嚇的顫了一下,包括沒做好心理準備的魚煙。
“本王讓你把她們找來是要做什麼的?”
管家戰戰兢兢:“問事。”
“是,問事,你倒好,帶着她們來本王面前吵架,你們一個個都活膩了不成,真當本王有耐性聽你們講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是不是?”
四人同時垂頭,東關彘伸手指着小翠高喝一聲:“你,是在哪個處所做工的?”
“奴婢…奴婢在洗衣房洗衣服。”小翠兒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東關彘又只想青紅:“你呢。”
“奴婢是在後院伺候漫兒姑娘的。”
漫兒姑娘?魚煙眉心微擰,她擡眼看向東關彘,只見他神情有幾分詭異。
“你既然是伺候漫兒姑娘的,爲什麼會跑到前院王爺處所的門口。”這時候魚煙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
“奴婢出去買做棗蜜糖的糖汁兒了。”
“哦,是嗎?什麼時候從外面買糖汁回來,這碧雲軒竟成了必經之路了?”
魚煙口氣輕佻,她認準了這個丫頭有問題。
是啊,一個端着盆子的人怎麼可能會躲不開看不見路的小翠,這分明就是爲了故意製造事端引管家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