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尋找遺失的美好
“環環,老天,這簡直就是童話世界嘛!”
雷小古一上二樓就給兒童主題裝潢驚得滿地兒地竄,這多少也有一些職業習慣,挨個兒地把一層七間房都瀏覽了一圈兒,最後蹦進了走廊盡頭的那間最大的客房。
“環環,比起你和衛東侯的那間閃花眼的大黃鴨,我還是喜歡這間泰迪熊。哈哈哈!沒想到活這麼大,居然還能住上這種房啊!環環桑,嫁給高富帥的感覺很棒吧!”
語環很是無奈地站在門邊,看着撲在大牀裡抱着人熊撒歡的女人。
PS:人熊,一人高的泰迪熊玩偶。
心說,就算環境再卡通,我們好歹也是成年人了,也不用HIGH得這麼沒形象吧!
“安啦安啦,你不用招待我了,這裡有吃有睡有衣穿,還有暖氣,哦哦!你快回去陪你的男人和寶寶吧!”
雷小古把語環往門外推,語環急道,“小古,我以爲咱們好久不見,你很想來個姐妹之夜,暢談一下這半年多來,咱們的近況,敘敘舊情呢!”
雷小古一把拉過門,只探了個腦袋,“嘿嘿,敘舊啥的明天再說!姐坐了一天的飛機得先倒倒時差,今兒就不耽擱你們夫妻寶寶過週末啦,晚安!不,晚上再見。”
砰咚,大門關上了。
隱約還傳來好友的聲音,雷小古一臉的誇張笑容,也慢慢降了下來。
她閉了閉眼,走到大牀邊,將旅行包打開,拿出來的第一件物品,是一個木質相框,裡面的男人女人笑得燦爛無比,幾乎見牙不見眼。
輕輕撫着相框,喃喃低語,“臭螳螂,瞧,我也終於跨出國門了。我也找到環環和她老公了,我德語不行英語總還過得去,我也沒把自己弄丟。我現在就在你說過的最乾淨最有範兒的國家,我踏上這塊土地了。
怎麼樣?我也沒那麼廢柴吧!我現在也升任經理了,我現在好歹也算工是個小小白富美了。我就要讓你瞧瞧,你說的那些我都可以做到。哼!”
她深吸口氣,將相框擺在了最顯眼的地方。
接着倒飭出自己的護膚品,睡衣等等,進了浴室又大呼小叫一番,洗漱完後一頭扎進了溫暖的被暖裡。
但閉上眼沒五分鐘,她又突然挺起身,衝到窗邊,一把拉起窗頭,颼颼的冷風混着雪泥香飄進屋裡,一個寒顫醒了神兒。
她大吼一聲,“該死的慕尼黑,雷姐姐我來了!”
嘩啦啦的一片積雪從屋頂順流而下。
嚇得窗頭砰地關掉,某雷人的小妞兒直哆嗦,“媽喲,咱就吼吼發泄一下,居然還震了小小雪崩不成。”
不管了,先倒時差。
姑娘是睡着了,這大白天的屋裡上下里外,都被狠狠雷了一把。
那時,語環和丈夫爸爸在地下室,對着坐在手術牀上的郎帥,各人面色不同,額頭都不約而同地抽了抽。
聽力太好真苦惱啊!
好半晌,語環不知該說什麼。
男人們在這時候真是格外的鎮定,彷彿完全沒聽到那“雷人”的叫喊,商量着事兒。
“嫂子?”
“啊,哦,帥哥,你也不用太緊張。我就掃描一下,很快就完了,不會有任何不適的。”
事實是郎帥叫了語環幾聲,語環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
郎帥笑笑,曾經那渾身的年輕朝氣,添上了幾分滄桑,雖然還是那張帥氣的臉孔,分明哪裡不同了。
“嫂子,我是想說,你儘管折騰,反正現在我就爛命一條,不礙事兒。”
“啊,哦,帥哥,可是……”
衛東侯噴了一聲,“郎帥,你胡說什麼。環環,別嘰嘰歪歪的,趕緊給他看了,咱們還要帶寶寶去海洋公園看企鵝。”
語環小小尷尬了一下,“哦”了一聲,眼瞳變化,慢慢釋放了能量,從郎帥的頭部,開始探看。
那時,衛東侯回頭跟屠徵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走到一邊。
話說語環看人經絡的時候,開始還是一團霧沙沙,分不清什麼內臟器官骨骼脈絡,只知道一個大概,細緻之處,也都是後來在繁殖地,多得花洋的一陣惡補。
不然,連肝臟、胰臟什麼的東東都分不太清,還敢給人“動手術”,那不是存心害的嘛!至於衛母的那一次,實在是症狀和糾結太明顯,她算是歪打正着了。當然這被花洋知道後,沒少教訓她,雖然痛苦,她不得不更用力地惡補基礎醫學知識,特別是:人體解剖學。
所以,那時候着實把她折騰得不輕,想要救人就必須學醫理常識,捧着花洋拿來的德國原文醫學大典,差點兒沒把她給壓爬下。
正所謂有壓力就能產生動力,壓力越大激發的潛力越讓人驚喜。她的理解力、分析力和記憶力等等,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獲得奇妙的增長。
這對於從來只會畫設計圖,隔行如隔山從來沒接觸過醫學的語環來說,不啻是個奇妙的學習過程。雖然滿月時,她被花洋敲腦子說差得太遠,好歹現在給人查看個身子找疑難雜症,還是能輕鬆應付的。
“完了。沒啥大問題。和其他隊員相比,你身體裡的新陳代謝明顯加快許多,恢復力肯定也比普通人類時要快許多倍,對不對?嗯,跟我看到的東侯的BODY有異曲同工之妙。另外,有幾根骨頭斷了,我順便幫你修了一下,你試試看是不是好點兒了?不過,照我師傅的標準,還必須少動多休息。另外……”
語環頗爲專業的囉嗦了一堆,自覺很有成就感啊成就感。
衛東侯這邊兒漸漸沒了耐心,打斷了女人的顯寶,提溜着人就離開。
本來安靜無波的郎帥,突然跳下了病牀。
後方的屠徵目光瞬即一黯。
“嫂子。”
“哎,帥哥還有話,你急什麼啦!”語環熱情地回頭,“什麼事?”
郎帥咬了咬牙,問,“小古她,是不是來了?”
哦,難道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居然就猜到了?
回到屋裡
衛東侯就敲了女人一腦門,“笨蛋!剛纔雷小古那麼大聲音,憑獸人的聽覺和臭覺,早就感覺得到了,還用猜。”
語環捂着腦門兒哼哼,“你們男人也太沒浪漫細胞了,難道讓人家女孩幻想一下也不成了。小古這大老遠的跑來,一個女孩子居然能找到這裡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大概不知道,小古她有路癡的!”
衛東侯哼道,“難怪!當初在十泉鎮上,就她這少根筋的路癡,把你帶上那條倒黴大道。要不是爺們死趕活趕……”
語環大叫,“衛東侯,你終於承認了啊!當初在十泉鎮,那晚在醫院裡——”
夫妻兩翻起陳年舊帳就沒完沒了了,直到屠徵來提醒,才匆匆收拾下樓,帶着寶寶開始他們難得的一家四口週末遊。
……
那時,樓上的客房裡,雷小古睡得極香極香,似乎是這半年多來,最沉最舒服的一覺。
帥帥,我終於來到你曾經執行過任務的國家了,你知道嗎?以後,我還要去許多許多,你走過的國家。我想看看你的世界,其實,並不難,它離我一點兒也不遠。我已經踏上這片土地了,你知道嗎?
窗邊的光影,漸漸西斜。
地下室裡的男人,在屠徵離開後,靜靜地坐在原地許久,彷彿整個人都石化了,一動不動。
在他的側上方,一個攝相機端端地閃着紅光,表示正在工作中。
但憑經驗也知道,這地方應該不止一臺攝像機。
他低垂的眼眸,變幻不定。
扶在牀沿邊的大手,黝色的肌膚上,緩緩爬出一片片幽藍色似鱗片的東西,但又在一個眨眼之間,突然消失了。
汽車的引擎聲傳來,帶着泥雪被揚起的氣息,孩童咿呀歡叫的聲音,男人的沉喝,女人的嬌笑。
大門打開時,門上懸掛的聖誕鈴鐺發出悅耳的聲音,屋裡熱鬧的問侯聲響起,那溫暖的,屬於家的氣息,讓人留戀不捨。
拾級而上,厚厚的地毯都是爲了防止寶寶調皮鋪設的,綴滿了草莓,星星,月亮。
歡快地歌曲響起,空氣裡飄蕩起甜蜜蜜的香氣,節日的氣氛着實讓人放鬆。
這裡面,他尋了一遍又一遍,終於在那個盡頭,尋到記憶中熟悉的香氣……
屋裡
語環將女兒交給父親,問,“爸,小古她醒了嗎?”
屠徵說,“還沒有。這丫頭睡了一整天了,中午傭人去送吃的,都沒醒過。”
語環嘆氣,“之前我打電話回國,問過幾個同事,連楊穎都說,這丫頭爲了幹出成績,起早貪黑,快把一條小命操掉了。年底項目成績出來,終於升了經理。老總都怕她累出毛病,強要她休假……”
那丫頭打了厚厚的一層粉底液呢,都掩不住那麼黑的眼袋,實在讓人擔心。
屠徵舉着孫兒打轉兒,寬慰女兒,“現在她既然出來休假,你就帶她好好玩玩。回頭,不還有個溫泉旅遊,那裡正好調養下身子。或許……”
他的目光突然定在窗外,一抹人影隱約閃過了花園。
那時
沉睡的雷小古突然睜開了眼,翻身下牀,走到窗邊,朝樓下看去。
燃着五顏六色小燈泡的庭院,一顆大大的聖誕樹,閃閃發亮,茂盛的樹塔上,掛滿了小金球、金星星,樹下堆放着大大小小包裝漂亮的禮物盒子,雪堆上一架飛翔的鹿拉車,旁邊還立着一個惟妙惟肖的雪人兒,還是一家五口的版本,讓人忍不住脣角的笑意。
但雷小古的目光卻掠過了這一切美景,瞬間定在了大樹的陰影下,那抹高大挺立的人影上。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從那麼深的陰影裡,辯出那抹影子,彷彿冥冥之中,便有什麼指引着她,去感應到他的存在。
就像,她突然決定到慕尼黑來,而不是去無極大隊所在的西南邊塞。
呼吸瞬間停窒。
她衝到窗邊,一把打開了落地窗的雙扇門,扶上積滿了雪的小陽臺,探身朝下看去。
大叫,“郎帥——”
樹頂的金色小燈,一閃一閃地映亮那張記憶中的俊臉。
她好不容易看清,感覺滿掌的冰冷刺疼着掌心,這不是在做夢。
可再一眨眼,那人竟然不在了。
“郎帥——”
她大叫着,轉身就衝出了房間。
屋下的人都是一驚,有人看着樓上,有人看着窗外。
雷小古一頭亂髮,睡衣帶子都不及系,就衝了下來,向語環叫着“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了”,也不管屋外已經飄起細雪,拉開門跑進了院子裡,跑向那棵大大的聖誕樹。
彷彿夢裡的場景,又分明是現實。
兩人在那個美妙的夏夜裡,深深相戀,曾在最濃情蜜意之時,許下願望說:他要在北半球最冷的時候,帶她去最溫暖的南半球過冬,看世界上最小最可愛的小藍企鵝。
“郎帥,你這個混蛋,我看到你了,你給我出來,出來,出來啊——”
他爲她許了一個最炙熱的心願。
可爲什麼啊?
卻留給她一個最寒冷的冬季。
女孩像沒頭蒼蠅似的,在大大的庭院裡,橫來直去,嘶吼哭叫。
雪花溼了她的眉眼,五指間冰冷刺骨的疼,臉蛋上卻流淌着最炙熱的液體。
沒有人能阻止。
“郎帥,你這個膽小鬼!你這個懦夫!你這個大騙子!王八蛋——”
“我知道你在這裡!”
“你以爲你一走了之,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了嗎?”
“好,我告訴你,你想要的結果!”
女孩突然衝到了聖誕樹下,跳着折斷了一根黑粗的樹枝,跳到庭院中。
語環嚇得大叫,就要衝出去阻止,卻被衛東侯拉住了,其他人也端端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郎小帥,你答應過要帶我去看世界上最小的企鵝,你說,”嘶啞的聲音,哭泣的臉龐,在明明滅滅的彩光中,幻化成一副心疼至極的畫面,“你說,母企鵝會離開四個多月遠行千里去捕食,但回來依然能認出跟自己生寶寶的那隻公企鵝。你如果真把我忘了,如果你已經找到別的企鵝代替我了,好,我雷小古就認了!”
黑色樹枝突然高舉,朝仰起的細嫩脖子上狠狠戳下去。
“小古——”
語環失聲大叫。
但這一瞬間,比那戳下的黑枝更快的一抹人影,終於被逼了出來。
“雷小古,你是不是瘋了!”
郎帥的情緒暴發得令所有人都很驚愕,門口的人立即被屠徵爲首,紛紛邀回了屋。語環還擔心,也被衛東侯蒙着眼睛拉回去訓了頓不準再亂用能力。
雷小古被吼得耳膜翁翁直叫,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一時仍覺得有此不敢置信,其實她也只是賭一把,並不是真的要玩自殺。
當感覺到握着她的大掌,又熱又燙,手腕又疼得很,她撲進男人懷裡,緊緊抱着男人的脖子死活不撒手了。
“郎帥,你終於肯見我了。”
頓時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讓盛怒中的男人一下子火氣全滅,怔忡當場。
“……都快一年了,人家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發短消息,你都不理;你的同事都說你出任務去了,可是你好歹也回人家一個電郵嘛!我知道,以前是我太任性,太傻太呆太二B,可是,你瞧,我靠自己也到慕尼黑了,我學的英文德國人都聽得懂呢!我是一個人來的,我沒有再迷路,我也沒有丟東西……”
“小古……”郎帥聲音卻徒然喑啞一片,語聲極緩。
“我已經不是那個迷糊蛋了,我能照顧好我自己了,我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我也不會破壞你執行任務了。”
她伸手去抓他的手,可是他卻直往後縮。
她看不到那隻大手,一片片的鱗片在擴張收縮。
她強握住了那隻手,帖在自己溼熱的臉上,目光盈閃着卑微的乞求,“郎帥,你帶我去看小藍企鵝,好不好?”
他別開的臉上,瞳孔由黑變藍,豎立的瞳仁還原又忽地變異,頸後的青筋高高地突立,下頜縱得死緊,抿緊的脣仍是一字不發。
“郎帥……”
牙間咬得死緊,甚至能聽到沉重的摩擦聲。
她期待的心,也隨着他堅硬的態度,一點點變冷,變得惶惶恐恐,極度不安,顫抖着雙手撫向他別開的俊臉。
如果事實不是這麼殘酷,讓命運變得如此面目全非,是不是,就可以放肆地跨出這一步,尋找遺失的美好?
“小古,你還是忘了我吧!我們之間,早就不可能了。”
“你說什麼?呵呵,你在說笑吧?郎帥,你一定在逗我,不可能,你騙人的。你說啊,你唬我的呢?就像以前你明明都把泡麪給我泡好了,還非騙我說沒有,讓我又傻不拉嘰地跑樓下去折騰一回,就爲了買你喜歡的軟中華……”
俊容,突然在眼底定格。
好像在夢境裡,她怎麼伸也勾不到的人,一點點化在漫天的黑幕,再不得見。
語環見狀甩下衛東侯氣呼呼地跑出來,伸手抱住昏過去的好友責問,可是郎帥什麼也說不出口,俊容上一片冰冷的蒼涼,一轉身,就閃沒了影兒。
“語環,彆氣了。這事,咱們管不了。”
……
當雷小古再醒來後,情況發展就讓衛家上下很是糾結了。
“郎帥這混蛋,我知道他在這兒,以爲把我打暈就能逃避他欺負我一黃花大閨女的責任了。我不管,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都要把他找出來。”
雷小古同志發揮了孟姜女千里尋夫的超強毅力,開始在衛家大宅上上下下里裡外外,尋找那藏匿的情人,順道跟屋裡的三個小寶貝兒們,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
這一大帶着三小,可把衛家操翻了天。
語環白天在學校裡準備項目面試,晚上回來看到家裡亂得一塌糊塗,呆了半晌嘀咕着“我大概是眼花走錯家門了”,回頭就往外走時,褲腳就被兒子給拉住了。
“嘛嘛……”
得,這小子現在不僅能走上幾步,叫人也叫得有模有樣兒了。
“環環,你瞧瞧我發現了什麼?”雷小古跑出來,手裡拿着一牙膏,雙眼亮得就像幾個月沒吃過肉的人,“這種口味的牙膏是那臭男人最喜歡用的,還有這種波浪組合型牙刷也是他非要不可的。我敢肯定,他一定在你家!”
說完,又神神叨叨地跑掉,繼續尋人。
語環受不了地大叫衛爸爸,這方抱着小月芽的方臣,上前提示人都在地下室,語環臨走時還加上耳語,不能走尋常路,因爲真正有人的跟那個用來唬弄雷小古的隔了一堵厚厚的高牆。
語環聽後翻了個白眼,避開雷小古竄進了地下室,剛好撞上了男人們在商量一件重大行動。
屠徵語聲凝重,“安德魯想重修舊好。說已經抓到了當初繁殖地事件的主謀,要來這邊跟歐洲部的長老們請罪。”
衛東侯哼道,“屁個重修舊好,難道他還想打我老婆孩子的主意。好,爺就讓他看,看他還能翻出個花不成,回頭爺就讓他嚐嚐爺的降狼十八拳!”
手指捏得嘣嘣響。
語環心下謝訝,那頭可惡的大灰狼又要來了?!還是來報她之前故意弄斷他手臂的仇麼?
屠徵說,“這事兒沒那麼簡單。北靖那邊傳來的消息,說你們小組和多國部隊這次的反恐行動,毀了他那個重要的實驗基地。這個基地在歐洲部獸人研究所裡,有過合理的備案,他們逃掉的人供出了你。”
衛東侯忍不住罵,“搞了半天是來興師問罪的,我就知道這隻大灰狼他媽的黃鼠狼給雞拜年送什麼肇事者,根本就是包藏禍心。不行,必須把環環和孩子們送走。”
語環心頭一跳,情況已經這麼嚴重了?
屠徵卻立即反對,“送回亞國嗎?根本不可能。如果他們此行的目的在此,語環他們恐怕一上飛機,我們就會接到飛機失事,人員全部喪生的通知。最安全的還是留在我們身邊,要是放回亞國,你放心讓麒麟的人再接手保護他們?”
語環知道,亞國因爲有麒麟總部坐鎮,獸人的觸腳一直沒能伸入內陸。歐洲和美洲卻更早地發展起獸人的聚集地。有時候,沒有秩序的地方,比有秩序的地方更危險,若是發生什麼根本無跡可尋。
衛東侯咬牙,“語環現在身子好,能力強,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在場的男人,誰都承受不起最重要的人的那個“萬一”。
語環想想,打算表個態,現在她也不是普通人了,像這樣的家庭危機,她也不想永遠都是那個受保護的人。
當手剛觸到門把時,聽到了一直沉默的郎帥開了口。
“首長,隊長,讓我加入你們的行動。我在他們那裡待了一個多月,很多情況我都記得很清楚,對你們的行動會有很大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