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們不歡迎我?”
屠徵一直故做彌章的態度,讓屋裡的氣氛又莫名地變了一變。
衛老太爺正笑着逗曾孫兒,因爲這話僵了一下,變了幾變,終是沒有明確表態。
衛母捧着一碟子水果過來,見狀就忙打圓場,不論她心裡對語環有多愧疚不好意思,還有屠徵本身的強大背景和京城勢力,都讓她不敢怠慢。
“小徵,你這說的是哪兒的話呀!你可是大大的稀客,以前咱們就一個院子,你還叫臻榮大哥呢,咱們家東子也是受你影響,成了特種兵大隊長。快坐,吃水果,別客氣啊!你難得回來,就當自己家。”
衛母此時可把官太太的應酬手腕發揮得淋漓盡致。
至於全家完全在氣氛之外的就屬衛太后了,唸了兩年的曾孫兒現近在眼前,哪還有精神去管其他事兒,雖然之前奇怪屠徵陪着語環來,見其對語環也格外疼愛,自然就視其爲盟友,壓根兒沒其他人想得那麼多、那麼深。
屠徵就階而下,“嫂子還是十年如一日,細心體帖,衛大哥您真是好福氣。”接過了衛母手中的盤子,順勢坐在了女兒身邊。
衛母肘了肘丈夫的手,以眼神示意丈夫不要大驚小怪。
回頭,夫婦倆就見屠徵用牙籤插着水果塊兒,一個一個遞給其他人,最後還親自給語環喂蘋果吃,語環這會兒已經沒有初時那麼尷尬,平常也被屠徵寵慣了,順口就吃了一個。
頓時,衛家夫婦兩就瞪大了眼兒,直覺這畫面兒有點兒不名道,可偏偏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語環感覺到不對勁兒,忙給父親使了眼色。
屠徵不以爲然地笑笑,彷彿是故意玩起了貓捉老鼠似的遊戲,叫了兩小寶寶,兩小傢伙立即扔下曾爺爺曾奶奶,張着小嘴兒就撲了過去,叫着“外公,我也要”,就像嗷嗷待哺的小鳥兒。
那親暱勁兒,簡直讓夫婦倆眼紅得很,衛老太爺瞧着也心下泛嘀咕,而衛太后當然就把這嘀咕給直接嚷嚷出來了。
“小徵,你怎麼能這樣搶咱們的戲喃!不行不行,你讓開,我也要給小熙熙小月芽喂水果吃。小乖乖,讓曾奶奶來哦,回頭曾奶奶給你們拿更好玩的東西,都是以前你們爸爸玩過的……”
兩小傢伙兒這會兒混熟了吧,就開始調皮了,小熙故意賴在屠徵懷裡不出來,妹妹小月芽兒就粘着哥哥,跟着有樣學樣兒。非等着衛太后着急了,把東西拿出來了,纔給面子地又跑回去膩呼討好。等着得到東西啦,又縮回媽媽懷懷裡,藏着玩,不理人了。
這一來二往的,那小模樣就是故意耍賴調皮鬧狡頭,也讓一屋子大人歡喜得不得了,玩着鬧着,那些糾結也就先放下了。
衛家夫婦也怕破壞氣氛,雖然心裡有些奇怪語環怎麼突然認了這麼個大人物做“叔叔”,那言行舉動,親暱得有些過份了點兒,又怕破壞了好不容易緩和的氣氛,再生誤會嫌隙,只能掖在心裡,不敢直問。
……
午飯後,小寶貝們要睡覺了,這活計就被老輩子們爭來搶去,最終還是語環下令,寶寶們乖乖聽話,由屠徵和衛太爺衛太后陪着。
趁着這空檔,衛父終於逮着機會,跟語環說了幾句話。
“語環哪,回來就好。唉,以前都是爸媽不對,誤解了你,爸在這兒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後,就住家裡,東子這又出任務了。你住家裡,孩子我們幫你照顧,你喜歡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用多擔心。”
語環沒想到衛父突然會這麼屈尊降貴地跟她說這樣的話,一時有些接受不良,愣了一愣,矛盾不知該怎麼回答。
衛父對於語環的猶豫,心下還是有些失望的,但一想到之前自家的惡劣,想想後又圓了一句,“不急,這事兒你先考慮考慮,考慮好了再說啊!”
遂想伸手拍拍語環的手,就像這前屠徵做的一樣自然,可是好像還是哪裡不對勁兒,擡起的手又放下了,點頭離開,忙工作去了。
那時衛母就在門後聽着兩人說話,見丈夫出師不利,忙出來再接再厲,將語環拉進了小倆口的屋裡。
“環環,你瞧,這屋子一直給你和東子留着,什麼都沒變。你看看還有沒有缺什麼?媽回頭給你們準備好。唉,當初你們在這裡也住多久,我瞧着春夏天的被子窗簾都沒有,回頭……哦,你們小年青的欣賞喜好跟咱不一樣,要不,媽媽陪你逛街選選看。我知道有幾家不錯的家紡,他們還做嬰兒用品,質量好得很……”
衛母親熱地拉着語環的手,嘮叨了一大堆,就彷彿關係極好的母女般,讓語環更是受寵若驚。
要想之前剛進門時,衛母態度有轉變,語環覺得那也是看在還有外人在的情況下吧,這會兒兩人單獨相處,竟然熱情成這樣兒,一時真有些適應不良,更不知該怎麼反應了。
衛母說了一大堆,見媳婦仍是沒什麼反應,心下也有些失落,微惱。就想難道自己這又是熱臉帖了冷屁股了,但這心思一上來,她立即想起之前兒子發來的東西,就暗暗罵了自己一句“小心眼”,強把心裡的不快給壓了下去。
遂小心翼翼地問,“語環,你有什麼,直說無妨。媽媽,也知道以前是自己不對。你打小沒了親人,一個人多不容易,媽也想過……”
面對衛母愈加愧疚的神色和言辭,語環更覺得如坐鍼氈,事實上她來前做過千萬種估計,也沒想過衛家父母一下轉變那麼大。從之前的各種看不順眼,到現在一下子親切熱情無比,把中間一個相敬如賓的適應磨合期都跳過了。
就在她這有些騎虎難下的糾結中,突然房門被敲響,傳來屠徵的輕喚,說小月芽兒發了起牀氣,正哭嚷着叫要媽媽,小熙也跟着哭起來,雙胞胎的壞毛病這就來了。
這立馬給語環解了圍,逃離了衛母的積極示好。
衛母看着滿室清寂,撫着新換的果綠色被套,無奈地嘆息一聲。
不由想到了頭晚,兒子來電話時說的話,“媽,對當年的事,語環從來沒跟我埋怨過什麼,但我們都感覺得出來她有心結。媽,儘量不要強求她,給她壓力。凡事慢慢來,她善良又容易心軟,我想只要咱們努力,一切都會好起來。”
……
兩個小淚寶兒鬧了半晌,終於在媽媽懷懷裡睡着了。
老人們關上門,留母子三人休息。
衛老太爺這會兒可終於耐不住了,看了屠徵一眼,說進書房談談。屠徵卻看着走來的衛母,笑了笑,說想瞧瞧語環和東子的新房。
衛老太爺皺起眉,心說人家小倆口的房間,你一個叔叔有什麼看頭的,但又說不出嘴,癟下了一張老臉。
衛母這會兒完全是投降狀態,連聲應好,給屠徵帶路,邊走邊說兒子之前打電話回來特別吩咐,如何體貼老婆孩子等等。
進屋後,屠徵略略環顧一週,哼笑道,“那也是他小子運氣,能娶到環環丫頭,可是他三生修來的福氣了。”
聞言,衛母應了幾聲“是”,突然就覺得這味兒似乎有些不對。
衛老太爺不由哼道,“小徵,這話似乎也該是由咱們來說。你哪裡來的立場?”
“爸。”衛母緊張地打眼色,想阻止這漸起的火藥味兒。
屠徵淡淡一笑,始終一派大氣坦然,目光直接迎上了老先生的審視目光,說,“衛叔您說的也沒錯,說到立場,我應該比諸位都汗顏。記得一年多前,我第一次見到語環,剛好是她那段時期最糟糕的時候。我聽說,她在國內時,被婆婆逼着離婚,後被趕出夫家大門,還是被人擄到國外,說白了就是無故失蹤……”
這話一出,衛老太爺和衛母同時變了臉色,張着嘴,卻說不出半個反駁的字。
屠徵不提自己和語環的關係,他覺得現在沒必要向衛家人交待什麼,而且不管他的身份和立場是什麼,就算只是語環認的一個沒血緣的叔叔,做爲婆家的衛氏,一個擁有歷史沉澱的大家族,也該有他們應有的涵養氣度,和胸襟,尊重語環,以及語環身邊的一切人事物。
話音落,衛老太爺深深一嘆,身形有些失力地坐在了沙發上。
衛母臉色有些差,左手捉着右手,突然覺得自己在這匿大的屋裡,有些無地自容,咬白了脣。
這一刻,屋內一片沉寂。
屠徵也不再多說,看着屋裡的小擺件兒,不由拿起一件細細探看,擁有女兒筆記的電子記事鍾,上面留下的話,似乎還是當時離開時的樣子。榻榻米上亂扔的抱枕,冰箱上帖着的溫暖字條,繞到小廚房裡,那些擺放東西的習慣,都透着女兒曾經生活過的痕跡。
當初付出了多少期待,纔會在之後那麼耿耿於懷,難以釋懷,連提也不曾提過。
雖然之前衛東侯已經跟他開誠佈公地談過此事,親眼看到,心裡還是覺得很不痛快,做爸爸的能爲嫁出去的女兒做什麼呢?
他即不能指着親家鼻子罵,畢竟東子這個女婿是真的好,也盡了全力來呵護彌補語環。
現在這樣不陰不陽地說話,其實也不合他的性格,但就是忍不住啊!
誰叫他這個爸爸就是個護短的脾氣!
晚飯後,屠徵抱着已經玩得昏昏欲睡的孫兒,就說要告辭了。
這時候,語環正跟衛太后和衛母聊着娃娃經,說着在歐洲時候,寶寶們讓人哭笑不得的成長趣事兒,老人家們聽得津津有味兒,連講的人也特別帶勁兒,這一聊起來就忘了時間。
屠徵這一提,語環心頭也是莫名一跳。
氣氛一下尷尬沉寂,只餘下小寶貝們兒在大人懷裡嘰嘰咕咕地撒嬌,揉着渴睡的睛睛,哈欠聲連連。
語環看着女人們一下變得失落渴望的眼神,覺得自己過去兩年真是膽小懦弱又自私,竟然生生剝奪了他們的天倫之樂,整整兩年!
這種變相的懲罰,讓老人家們何其無辜。
一家人,哪有那麼大的深仇大恨呢?
屠徵對於語環一臉糾結,故意視而不見,就開始收拾寶寶的東西,將一個睡着的小傢伙遞給方臣,自己抱着一個,大大方方地跟衆人道別,一邊催促語環穿好出門的外套小心彆着涼,不愧是特種兵出身,令行禁止啊!
可憐,一屋子醒着的大人們,臉色都不怎麼對勁兒,又強憋着跟着屠徵的指令行事。
本來最應該起哨的衛太后,也因爲之前衛老太爺受了屠徵話裡的刺激,乖乖聽了話沒有鬧事兒,就是拿一又渴望的大眼,攥着語環的手捨不得鬆。
衛母在一旁,看着嘆氣,就只能心口不一地打圓場,生恐造成什麼壓力。
語環被衆人送出門,一步兩回頭叫大家回屋去,一月的天氣極寒,怕凍壞了老人家們。
可老人們就是捨不得,亦步亦趨地硬是將人送到了大門口,還捨不得離開。
夜色下,燈光中,那一雙雙愧疚翼盼的眼神,着實揪心。
語環收回眼,坐上車,心裡就覺得過意不去了。
屠徵佯似什麼也沒看到,發動了汽車。
汽車才起步轉過彎兒不見了影,語環突然叫了一聲“爸”,此時周邊已經沒有外人。
屠徵沒有吭聲兒。
語環一急,“爸,我想……”
屠徵一下剎住車,轉過頭,眼神深深,終是一嘆,“傻孩子,就知道你會心軟。回回去吧!”
“爸……”
語環撲進父親懷裡,一聲聲地喚着“爸爸”,想着,如果今天不是由爸爸陪着她回來,只是東侯在的話,她也沒有這樣的信心去面對。衛東侯是兒子,在家人面前,總有抹不開的親情。她捨不得丈夫爲難,屠徵的存在就成了一個極好的擋將牌似的,讓她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也會有人全然站在她這邊,不再像以前無依無靠。
世界上,爸爸就是女兒最可靠、可以完全信賴依靠的人啊!
“環環,記着,咱們家不欠他衛家的,咱也不矮誰一等。你有爸爸在,你不比別人差半分。不管是你的身份地位,還是家世背景。打起精神來,我屠徵的女兒,可不是蔫菜兒!”
“是,首長!”
語環對父親行了個軍禮,如同做了一個保證,讓父親安心離開。
屠徵把語環母子三人送了回去,留下了方臣,衛父也提出屠徵留下,屠徵說還有要事必須辦,不便在此叨擾。
衛父說,“即是語環的叔叔,也是咱們的親家,哪有叨擾之說。還是你看不起咱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要急着回京赴命了?”
屠徵笑道,“衛大哥,現在有你這話,我就放心把語環交給你們了。未來,咱們有的是時間切磋!”
屠徵不捨地看了看女兒和小傢伙們,獨自離開。
……
“小宸,查到了嗎?”
“屠叔,有您開了金手指,自然手到擒來。我想這結果你一定會大吃一驚。”
“廢話少說,重點。”
“龐德。您所給的血液樣本,正是曾經在麒麟做專業基因遺傳學研究的鬼才,勇敢獻身事業變成蜥蜴人,早已證明性格極度偏執,甚至也是蟲潮事件的幕後最大嫌疑人——蜥蜴人龐德。原來,他還是東方人,原名叫龐正德。年紀比屠叔你僅小兩歲,原來也是出身知識份子家庭,家裡被打時,也上山下鄉做過知青。
我說叔啊,你跟他是不是也有些淵源呢,他上山下鄉的地方也在蓉城附近的小縣城,當年還眼您做過鄰居……”
樑安宸說得頭頭是道,驚歎不迭,卻不知電話這頭的屠徵,眉頭越揪越緊,眸色一片沉黯。
……
港城的夜,繁華糜豔,權色交融。
時近零晨,衛東侯和一羣檢疫司的幹員們,埋伏在一條暗巷中,他們已經連續幾日踩點兒,跟蹤,調查,取證,今晚正是最後收網的時刻。
當他們的目標嫌疑人,懷揣着他們盯點兒的迷一幻一藥走進那家名爲“地獄”的夜總會時,衛東侯一個手式,衆人立即按照事先早安排好的線路,衝進了夜總會。
很快,夜總會裡被追逃搶打的場面,嚇得一片混亂,人潮尖叫亂涌。
衛東侯盯着那個最重要的目標,緊咬不放,誰知那身形滑溜的傢伙,跑進了禁區後,就像石沉大海,着實擺了衛東侯一道。
衛東侯自然不甘心,擰着一股勁兒找人,卻撞上了進了一個滿是獸人的包廂,在明明滅滅、昏昏暗暗的包房裡,沙發裡站起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高大壯實,一身古惑仔打扮,模樣兇猛,眼神陰沉,殺氣騰騰地瞪上來。
下一秒,就打了個熱火朝天。
衛東侯一邊要照顧小跟班,一邊還得顧及環境,放不開手腳,打得很是吃力,很快落了下風。
一人被摜倒後就沒站起來,衛東侯氣得大吼,“混蛋,你們以爲這裡就是你們的天下了嗎?竟敢動真格的,欺負普通人算什麼東西,有本事都朝爺們這兒招呼!”
那羣人當首的冷哼,啐了一口,“你幫着普通人來挑咱們的場子,又算什麼東西!”
沒想到秦露突然跑來幫忙,用專門對付獸人的麻醉槍放倒了幾個要傷害普通幹員的獸人,頓時激化了獸人們的情況,情勢未得好轉,他們的壓力更大了。
眼見着己方隊員連連被獸人欺負重傷,衛東侯心火怒起,一聲虎吼就要變態時,突然響起一片消音器槍聲,敵人就倒了好幾個。
回頭一看,竟然是穿着特戰服的人衝了進來,昏暗的燈光下,衛東侯一眼就瞧見了自己勁暴小組的徽記,來人幾個熟悉的手式,讓他一下底氣十足。
“隊長,老鬼出來了。”
那時,走廊盡頭的牆突然開了,跑出一隊人馬,看模樣明顯比正交手的這夥人更有架勢,且被那些人護在身後的正是他的目標對象。
衛東侯一馬當先,衝上前,大吼,“我們是檢疫局的調查員,那個男人涉嫌傳播有害病毒,我們要帶他回去調查,請你們配合。”
當即,被打的獸人們就齊聲大吼不公,這方勁暴小組一拉槍栓,絕對制暴。
雙方互不相讓,槓上了。
一聲喝斥響起,一人走出陰影,露出一張略顯熟悉的面容,“衛東侯,你也太不給我兄弟面子了。快把人放了!”
衛東侯目光一閃,立即認出來人,“任飛,要我放人可以,但你也必須交出那個人。”
任飛,正是當初蜜月旅行時,遵北靖之令,護送衛東侯和語環從夏威夷回來的獸人。他也是港城這片,所有獸人的地下首領。
……
蓉城
語環在衛家住下後,一切倒也正常。
平日多數時候,女人們都圍着孩子們打轉兒,這一來二去,跟衛母的關係倒也不似初見面那麼僵硬,但要說到真正有多親厚,大家心裡都還隔着一層,暫時也就那樣兒了。
語環覺得“相敬如賓”也挺好,即不用戰戰兢兢地伺候,也不用卑微地伏低做小。
這天衛家兩佬要帶寶寶們去海洋公園看企鵝展,衛母提議要跟語環去逛街買日用品,但後來接到雷小古回來的電話,被衛母聽到,便極力地讓她去找朋友玩玩。語環有些過意不去,已經幾次回絕衛母好意,但衛母似乎很怕自己又成了限制媳婦自由活動的惡婆婆,還主動給楊家打了電話,幫語環請好姐妹聚會。
語環當然也早就想跟這些好姐妹聚會了,對衛母盛情難卻,便出了門。
幾個好姐妹一見面,就別提有多熱鬧了,先互損一通之後,就親熱得跟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拆完見面禮,又拉家長。
兩年時光,衆人變化都不小。
雷小古和語環都成婦人了。
秦汐也正式跟樑安宸訂婚,很快要舉行訂婚宴,喜帖當場發下。
向可愛被選爲今年亞國最具影響力的新一代企業接班人,事業發展紅紅火火,但感情方面就很撲朔迷離。
當楊穎提到自己的剛戀愛時,語環就叫來了查茶。當下這姑嫂兩一見面,可就更熱鬧了。
後來衆人問到語環,回來後具體打算。
“環環,難不成現在你公婆又叫你在家帶孩子,當專職家庭主婦啊?哎,那可完了,現在有了孩子,就有名符其實的藉口把你栓屋裡了。很快,你就變成黃臉婆了。可惜了你這張小臉蛋兒啊,嘖嘖嘖,藏在屋裡真浪費喲!”
秦汐誇張地嘖嘖直嘆,惹得衆美嘻哈大笑。
語環托腮,瞪眼,一笑,“真不夠朋友。今兒出來,就想找你們商量呢?東子叫我管璽奧,我覺得以我現在的資歷還差太遠了。我想自己先開個工作室,從基層做起,重新打響自己的知名度。”
衆人一聽,連聲叫好,雙雙贊同。
楊疑樂了,“我也想獨立門戶呢。我嫂子做營銷,我和環環姐做設計,可愛就給咱們投資吧!雷小古你趕緊辭職,加盟咱們的工作室啦。小汐你幫咱們做線上宣傳,咱們可以先在淘寶上開一個裝修網店兒,怎麼樣?”
頓時,姑娘們討論得熱火朝天,不亦樂乎。
語環這一日玩得極開心,當事業正式放上她的日程表後,她覺得渾身都有了幹勁兒。這種感覺,和做家庭主婦,大不一樣。
不過回頭,她還得跟衛家人說說,想想這個溝通,又有些小糾結。
衛母一臉焦色地在客廳裡打轉兒,一看語環回來,就迎了上來。
語環看衛母臉色,心下一個咯噔,不自覺地想是不是自己回來晚了,壞了衛傢什麼規矩,又惹婆婆不開心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語環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事業就此風風火火地展開,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成就一個世紀的傳奇。
“環環,其實這事兒應該等東子回來處理,這都是他惹出的麻煩。但是,唉,現在情況緊急,又碰上年關,眼下馬上就要開年終股東大會。東子他又聯繫不上,公司那頭的幾個大股東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我下最後通牒,要東子出面。唉,你也知道東子他身不由己,從當初他接手璽奧開始,就常因爲他不在公司,遙控指揮,股東們多有不滿……”
“媽,您先別急。到底出了什麼事?”
衛母滿臉糾結地拿出了平板電腦,調出了一則網絡新聞。
語環一看,瞪大了眼,“這是……”
原來,之前在港城機場時,衛東侯跟檢疫局的人一起離開,被人誤報成了觸犯港城法律,被警察帶走,至今未歸?!
蓉城內地的媒體根本不知道實際情況,就拿過去的老陳菜胡亂炒作,前後拉雜一大堆,斷章取義,故意抹黑衛東侯的形象,從而影響了最近幾日璽奧集團的股票!
語環看完後恨恨一罵,“誰那麼缺德啊,簡直無中生有,胡說八道!”
回頭握着衛母的手,氣勢十足地保證,“媽,你放心,我一定爲東侯澄清事實,讓這些造謠生事兒的傢伙沒好果子吃!”
------題外話------
衛父終於有名字啦,全名:衛臻榮。我覺得挺有那個年代革命先烈的味兒哈!
大家應該都知道,有了名字,就代表在秋導這裡有了重要戲份啦!秋導先爲衛父撒朵小紅花兒吧!
話說晚更的原因,主要是停電。謝謝大家支持哦,爲秋會再接再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