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短短的一個時辰後,程玥姬身上的冷意終於是少了許多而現在的她也能和之前沒經過那場風水一般的有了精神,此時她才能揉了揉發癢的鼻子看向對面的男人問出自己心裡一直有的疑問:“你、你幹嘛也跳下來?”
不要和她說是因爲打不過那些人才被推下來的,如果是他說出這樣的話那她可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雖然這個人可能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厲害,卻也絕對不會差上多少。
“你。”蘇簡簡單的吐出一個字。
程玥姬私以爲這個你字是他在是問她爲什麼跳下來,所以她略有些窘迫的說出了自己當時的想法,最後補充道:“還不是因爲確定自己不會死嘛,也不想繼續麻煩你。”
“嗯。”他應了一個字,然後放下手裡的樹條往樹林裡走去。
程玥姬見此也沒有多問,而是挑着眉聳着肩去撿了他放下的樹條,“雖然第一次見他冷酷了一點,但好像也是個好人。”
不知爲何,她對他的離去有着一股莫名的自信,自信他還會回來,自信他不會丟下她一個人。
“呼。”崖底的風大的不行,隨便的一吹,火堆旁的火苗就往旁邊着急地閃了閃,程玥姬拿着樹條把吹走的樹幹又掃了回來,“果然崖底和上頭就是不一樣,這風都有些冰霜的感覺。”
感嘆的話語還未全部道出耳朵裡就聽到這樣一聲:“啊嗚。”
程玥姬手上的動作猛然停了下來,鼻子間的呼吸都在這聲音裡變得緩慢了,隨即她嚥了咽口水往四周看了一眼。
“啊嗚。”那聲音又開始了,而且這次是此起彼伏的繼續,“啊嗚。”
這好像是……狼的叫聲。
崖底的狼在她的印象裡可比上頭的狼來的要更加的兇狠和強壯,畢竟崖底的生活環境比上頭的差多了,那她……
程玥姬抓緊樹條趕緊跑到剛剛蘇簡做的位置,可當她一臉緊張的朝着樹林中看去時……
一對、兩對、三對……
越來越多翠綠的珠子從林子裡顯映出來,那一顆顆的翠色珠子在這樣的環境下只能給人無限的恐懼,除了恐懼再也帶不來任何的美好詞語。
“不要過來……”程玥姬顫着音的警告,一邊伸手拿起燒的最旺的樹幹。
都說狼是怕火的,這崖底的狼應該更怕纔是,畢竟崖底應該常年暗無天日的,可白天時候她還看到這崖底敞亮的緊。
頭狼在淺淡的月光中露出了身軀,那優雅的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程玥姬靠近,巨大的狼頭瞧着就威武高貴,只是那露着外頭的尖牙怎麼瞧怎麼可怕,這時候怕是再也沒什麼閒情逸致去欣賞什麼威武高貴的氣質了。
跟在它身後的是另外幾匹的狼,個個都是大個兒,模樣雖比不得頭狼威武,可憑着她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是不夠對付的,畢竟狼還是狼啊,怎麼着都能比她兇上許多。
現下約莫是深夜時候了吧,除了空中灑下來的一丁點的光之外就是漆黑的一片,更別提那個離開的蘇簡是往哪裡去了,那根本連着他的身影都是瞧不到的,程玥姬從沒有哪個時刻這般的期待蘇簡出現。
火把的光在這羣狼的面前顯得異常的渺小,別說現在的程玥姬是光着腳的,就算她穿着鞋也不一定能跑的過這幾隻像是餓了幾天幾夜的惡狼啊。
她的鞋子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消失的,總之她從水裡爬出來後就一直是光着腳的,腳底與地面親密接觸這般久早就被凍的翹不起腳趾頭了。
“呼呼呼。”狼似乎有些忍不住了,張着的嘴裡滑下了唾液,再一聲嚎叫之後就放腳往程玥姬的方向躍來。
“啊!”程玥姬尖叫着把手中的火把扔了過去。
惡狼在空中被火把扔中,嘶叫一聲就重新立好身子追趕起程玥姬。
慘淡的月光下,前方的地面根本就瞧得不清楚,偶爾不知是哪根藤條穿越地面刺傷程玥姬的腳,偶爾也有尖銳的石塊劃傷她的腳背。
不過這樣的小痛比起身後追逐着她的狼羣的恐怖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腳在這逃跑的過程中早已是光榮負傷了。
程玥姬因爲身體疲乏腳步不自覺的慢了下去,而身後的惡狼卻是越追越兇,眼看着就要張口咬下程玥姬的腦袋。
那股撕扯的風就在程玥姬脖子後頭一寸的位置,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不住的在她的心頭盤旋,害怕、驚慌、無助……所有的負面情緒在這時候全都涌了上來,腳步一不注意就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絆住,整個人狠狠的在地面上摩擦過去,裸露在外的肌膚因爲摩擦而被劃了不少的傷口。
“砰。”的一聲,身邊忽然揚起諸多灰塵,她驚訝看去時就只看到一個巨大的狼頭在她的眼前躺着。
呼吸因爲她的恐懼和剛剛的奔跑而急促起來,待看到惡狼嘴角流出鮮血不能繼續動彈時,程玥姬才幡然醒悟地趕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看着隻身鬥羣狼的那個巨大身影程玥姬被震撼了,震撼之後她低頭在四周找了幾塊順手的石子,她的想法自然是要用自己的一己之力去幫助那個男人,她知道那個男人很厲害很了不得,可對方畢竟是個畜牲!
剛要直起身子就感覺到一股快速的氣流從上身子左方襲來,那不好的感覺再次在心底裡劃過。
“嗷。”耳聽着哀嚎聲音響起,再然後一個巨大的身體在身邊落下。
在這種情況下,程玥姬忘記了反應或者說是完全被嚇到了,一雙手只是在不住的抖個不停,連着夜風的襲來也沒能讓她清醒片刻,一門心思或許都在了那一場的幽閉恐懼當中,她是真的害怕那樣的場合、也是真的害怕那惡狼的巨口,從小到大,她沒怕過任何東西,唯獨這沒人性的畜牲是她最不敢面對的。
殺了狼羣的蘇簡扔掉手中的尖銳樹枝,他的衣服上也因此而沾染了不少的血跡,不過這些都是惡狼的血跡,他有負傷,不過還沒到流血的地步。
他直直的走到程玥姬的身前,看着她一副受挫的模樣也不多言,只是拉着她的手朝一邊的寬闊之處走去,他的狀態就好似剛剛的那一場惡戰不過是在夢裡出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