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很有趣,有趣到我都不忍心對你下手了呢。”女人定定的看着程玥姬,眼裡頭的東西驀然令人發寒,就像是獵手看到了她最想要的獵物,那種志在必得、那種想要一口吃掉的慾念明顯的就要蹦出來。
“你究竟是誰!”程玥姬開始着急了,她不喜歡這個女人的眼神、更不喜歡這個女人的話語,她要離開這兒!蘇簡呢,蘇簡哪兒去了!
女人沒有回答程玥姬的話,而是讓程玥姬在這樣的疑問裡繼續待在這個房間裡。
她會因爲得不到自己的答案而感到崩潰,崩潰的人啊,最好了!她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崩潰後的場景,那定是妙不可言。
一個時辰後,女人再次回到這個房間裡,她以爲房間裡的人一定會因爲得不到答案而崩潰的受不了,最次也會是痛哭流涕,所以她高仰着頭,微擡着下巴,一臉慈笑的想要給程玥姬以最好的安慰。
只是她看到了什麼?爲什麼屋裡的人沒有崩潰?爲什麼屋裡的人興致這麼好?
屋裡沒有什麼可以玩樂的東西,頂多就一張牀一張桌子,而這個人此時正坐在桌子邊上喝着小酒。
程玥姬扭頭看着女人樂呵一聲:“你剛剛送來那碗湯甚好,我喝完之後腦袋一點也不疼了,而且你這裡的小酒也不錯,比我前日喝的那個還要來的好喝,就是不夠濃烈。”她說着就拿起酒杯小嘬了半口,還享受似的發着長音。
她發現她有些喜歡上這酒的滋味了。
“你站着做什麼,過來,我們喝上兩杯如何?”程玥姬端着酒杯對女人發起碰杯的邀請。
女人閃着狐疑的眼色走到程玥姬的身邊,那臉上沒了之前的從容和自信,她問:“你爲何不怕?”
程玥姬轉了兩下眼珠子,“怕是什麼東西?”
女人眼眸未微眯,“你與剛剛很不一樣。”
“你也是。”程玥姬臉布笑意,“你也變得很不一樣。”
女人往後退上一步,大喊一聲:“來人!”
這樣的反應好似程玥姬早就想到了,她沒有一絲異樣的繼續飲酒。
而來人兩字後竟然沒有一人前來,女人急了,繼續喊道:“來人來人!”
程玥姬再喝完一杯之後右手抵着半邊臉迷醉似的望着她:“別來人了,哪裡還有人吶。”
“呵呵。”她抿嘴的笑了兩聲,“我知道你是誰,你不就是想要喝女子的血來保持自己的容顏嘛。”
見女人臉上震驚,程玥姬繼續道:“一本古籍上有寫:護顏需血。我知道這件事,只是你不覺得這是無稽之談嘛?哪裡有什麼血能護什麼顏呢?你爲了自己所謂的顏居然殘害了那樣多的花季少女,你的心難道能安定的下來嗎?”
她剛醒來的那段時間是很慌,可那慌也僅僅是因爲酒醉剛醒而環境不熟的原因,可現在她知道了很多的東西,也知道了自己現在身處何方。
“你懂什麼!你不過是還未長大的小孩子罷了!”女人聲嘶力竭的嘶喊:“你沒有變老過,所以你不懂的這張年輕的皮囊對於我們快要衰老的人而言意味着什麼!那些少女?呵呵,少女纔好呀,給我用也是她們的榮幸你知道嗎?!”
“你變老過?”程玥姬不可思議的看向女人,“看你模樣不過二十上下……而已……”
“呵呵……哈哈哈哈……”女人忽然瘋狂似的幾步跑向程玥姬身前,彎着身軀狂笑看她:“我告訴你,這是因爲我駐顏有術啊,這是因爲那些血有用啊!所以我爲什麼不能把我的心安定下來?所以我爲什麼不去抓那些女人,我還要去別的鎮上找!”
“我還告訴你,我要你的血!”領口的衣服被女人毫不留情的撕扯過去,程玥姬被迫仰頭對視她,如此近的距離她也看不到女人的臉上有什麼皺紋,甚至連一條小小的細紋都看不到,僵硬的皮膚更像是……一層皮囊。
恍然間程玥姬意識到了什麼。
貼身的短刀被女人握在了手心裡,右手緩緩握緊,緊的手背上青筋赫立,眼睛裡的狠意越發明顯。
猛一擡手、奮力刺下。
“鏘。”短刀被人踢落在地。
“啊!”女人臉上一直戴着的假皮囊也因爲程玥姬的輕輕一勾而整塊從她的臉上掉了下來。
“啊!我的臉!”女人雙手捂臉癱倒在地,話裡滿是痛苦之意,“把我的臉還給我!”
在那細膩的雙手縫隙中隱約可以看到那張臉上溝壑縱橫,那明顯的不是一張細膩的臉!
程玥姬是第一次看到此種情況,當下僵在原地,凌空的手指輕輕勾了勾,“她她她的臉……”
“掉了。”蘇簡看她一眼冷淡答道。
見程玥姬還愣在原處,耳邊是那女人的悲慘叫聲,他嫌棄的撇過頭去隨即拉着她的手就往門外走去,走前還動着鼻子嗅了嗅,“你又喝酒了。”
“嘿嘿……”程玥姬憨笑兩聲。
“我的臉……我的臉……”女人在地上快速又慌張的四處摸索着,待摸到一張細滑的皮囊就立即撿了起來,隨意的戴在臉上就去撿那把短刀然後再次握緊。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砰。”女人被蘇簡一甩砸在了硃紅的柱子上,身子落地一滾,更是應景地猛吐了幾口鮮血,臉上的皮囊不規整的擺放模樣叫人瞧着心悸。
程玥姬從女人出收回視線看向面前的男人,見他眉目微鎖,擔憂問道:“你、你怎麼了?”
“沒事。”蘇簡斂了眉目,看了程玥姬一眼繼續往外走去,狀似無礙地道“我們先離開此處。”
在其身後,黑色的袍子被劃了一個口子,鮮紅的血在黑色的袍子上並不明顯,但終歸是有了那麼些的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