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林若婷看着那不住的泛着黑色污漬的水皺深了眉頭,臉上布着的東西不止是嫌棄那般的簡單,咬白了脣瓣才軟軟的又不可置信的吐出聲音:“我們在、在這裡洗?”
羅蘭面無表情道:“這是將軍士兵們身上盔甲所洗下的血水,如此‘神聖之水’想來應該能夠去去你們身上的倔性,讓你們知道在這裡該是這樣的生活纔是準確。”
血、血水?
程玥姬看到那水的時候已經開始崩潰了,顯然這個水潭是專門接着上頭留下來清洗盔甲的水,與下方的那個潭子不是連在一起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要留這樣的水啊!‘神聖之水’的話未免也太過誇張了一些。
林若婷緊張的已經咬破下脣,委屈捂住地對羅蘭懇求道:“羅姨,我們可不可以有別的選擇?我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求你別叫我們來這裡洗身子好不好,求求你了。”
若是跳入這如此髒漬的水中洗身子的話只怕十幾天的時間都不能把身上的東西給去除乾淨吧。
羅蘭已然是看慣了這樣嬌滴滴的懇求,冷冷拒絕道:“沒有別的可能,你們快點洗,我待會來帶你們回去。”
在講着話的途中羅蘭已是開始轉身往來路的方向走去,背影決然一點也沒有想要留情的想法。
程玥姬見到這種情況只能憤恨的盯着那個罪魁禍首恨道:“現在你倒是滿意了!”
那人白了程玥姬一眼就轉身面向那個潭子,可在看到水上的顏色時也沒忍住的顫了顫眼尾,水潭裡的水並不是一個髒字就能解釋的清楚,那種水就好像是世間所有糟粕的聚集質之地。
她轉頭瞪了程玥姬一眼厲聲道:“都是你這個討厭的女人!”
討、討厭?程玥姬茫然不解的看向林若婷,她、她討厭?居然一個女子說她討厭?
林若婷也對此深感不可思議,相比於那個不知名的女子來說她身邊的這個人可是討人歡喜多了,思緒的同時向程玥姬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理解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砰。”的一聲,那人跳進了潭子裡,然後:“嘔!”
程玥姬和林若婷在聽到聲響的瞬間就立即轉過了頭去,然後就看到那個很是高傲的人正趴在潭邊不住的嘔吐着,其餘的身子都在那潭子裡浸泡着,有一股剛剛沒聞到的惡臭味從潭子裡徐徐飄散出來。
“呃……”程玥姬拉着林若婷連忙捂着鼻子從那潭子邊上退後了十幾步。
剛剛沒東西跳下去潭子裡散不出味道,如今那味道因爲那個人的跳入而完全的散發了出來啊!那味道簡直可怕!
潭子裡的人嘔的心肝都快吐出來了可還是忍不住的在那裡繼續幹嘔着,一聲比一聲來的悽慘,看着的兩個人都忍不住升起了一股子的同情之心。
縱使程玥姬覺得她很不喜歡這個人的態度,到底心裡頭還是個善人,手腳速度的從一旁撿了個長木棍就跑到潭子邊把木棍伸進去,捂着鼻頭道:“快抓着木棍我拉你上來!”
在這潭子泡個一刻鐘都得死吧!
那人難得沒有拒絕,抓着木棍就任由程玥姬將自己拉上了岸邊,緊接着整個人癱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姐姐,這這怎麼辦啊?”林若婷緊張的抓着程玥姬的一臉慌亂道。
“你先去拍她幾個巴掌看能不能醒,我往上面走幾步看看有沒有乾淨的潭子能把她的身上洗乾淨。”現在還是先把她身上的污穢都沖洗完了再說旁的事。
那潭子裡的水如此厲害鐵定要先去除的,至於人有沒有事的話那就要聽天由命了。
而且這裡應該不會有什麼人在暗中把守着,畢竟沒人會守一個滿是污水的潭子吧?雖是有些肯定,但也沒敢大膽的隨性去走,而是試探的往上走了兩步見沒人阻攔她才加快腳步往上頭爬去。
在一通的攀爬後總算是看到上頭有一個乾淨的大潭子,緊緊懸着的心口鬆了鬆,噓嘆一口氣就準備去叫林若婷把那個人給拉上來。
然而世事變化萬千,哪有什麼事能做的那般完美,想的永遠都比做出來的要來的順利。
在程玥姬轉身剛想要下去時候有一個不明的大東西猛地撲上了她的身子,帶着她一同毫不猶豫地落在了那個乾淨的大潭子裡,‘咚’,水花散了好遠。
水潭深的可怕,沉悶的水聲還在耳邊不住響起。
而程玥姬的雙手被人牢牢的抓在身後嘴上還被他給捂了起來,她本就在馬車上待了好幾日的時光,吃的什麼也都是一些很沒有體力的東西,剛剛那般努力地爬上來已是花費不少精力,如今除了瞪着身前的人也沒有旁的表現了。
把她撲到水下的是一個很健碩的男人,從那深斂着的眉宇以及身上的古銅膚色就能感覺到這不是一個尋常的公子哥,那雙緊緊盯着一處的雙眼中也蘊含着深深的殺伐之氣,可她不記得自己時候又得罪了這樣的人,爲什麼又要把她帶着來到這水潭底下,而且看起來很是古怪……
“嗯……”她努力地想要掙扎可他力量大的緊,拽着她的手腕微微發疼,而如此貼近的距離更加讓她不爽,擺着頭想要逃開他捂着自己嘴巴的手,面前的這個人卻突然從上空處收回眼神看向她。
凌厲的目中存着些微遲疑,而後搖着頭示意她不要說話。如此殺伐之力表現出如此模樣叫她微微有些愣怔。
“人呢!”上頭忽有狠辣聲音闖入。
程玥姬困惑地擡頭看上去卻看得水面上的岸邊來了好幾個身穿黑衣之人,手中長刀明明晃晃,看樣子好像是潛入軍營來刺殺的刺客。那身前這個人,程玥姬猛地看向他,不會是個軍中的將領吧?
這是軍營之處,身前這陌生的人顯然武功不低,膚色又如此的深,應是將軍無疑。
“你、去這邊。你、去那邊。你們跟着我,快去找!他受了傷應該跑不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