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緣何知道她的底細?”這是蘇簡問出的話。
“我不知道。”程玥姬回答的很淡然。
蘇簡再問:“那你爲何不怕?”
“對了,你不是去調查事情去了嘛,又怎的會在這裡出現?”程玥姬也想出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剛剛蘇簡的出現實在是叫她最詫異的一個問題,他不是去追蹤那些山匪的底細了嗎?那又怎的會在她的身邊出現?
她可能有設想過那麼一絲她被蘇簡相救的可能性,卻真的沒想到這樣的事情會成爲現實,說起來,好似有那麼些的不確定性。
見程玥姬轉移了話題蘇簡也就不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答道:“我一直在這兒。”
這樣的話使程玥姬不解,“可你不該是在……”話語停下,她緩緩擡頭看向身邊的人,“這該不會就是……”視線隨之在這四周觀賞起來,那一次雖然是在夜晚中看到的景色,但與這白日所見好像是差不了些許。
這是山匪的地方。而且剛剛那個女人的句句話語裡所透露出來的信息好像就是這樣的。
山匪……女人……鮮血……天妖……
這幾個詞的出現好像讓這件事有了點明白的意頭。
“你想的不錯。”蘇簡接過程玥姬的思緒解隨意道:“山匪信奉天妖,恰巧在某一處的天妖地看到一個飲血保顏的秘術,所謂的山大王愛這個女人,所以爲這女人搶來女子,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
“所以那個山大王只是把天妖的號召名聲變得更大,大的讓山下人都害怕纔不會追究那些消失的女子?所以纔會要那些女子都會在推下山崖前畫上新娘子的妝容來掩蓋慘白的臉色?所以這一切都是爲了那個女人?”
程玥姬肯定又清晰的講出自己心中立時迸出的所有猜測,而她也知道自己的這些猜測都是正確的。
在她聽到這女人是靠和處女血來養顏的時候她還是不相信的,但如今,她信了,雖說這樣的消息和這樣的法子太過令人匪夷所思了一些,但她確確實實是存在的,因着她剛剛親眼瞧到了事實的真相。
只是,“爲何沒有放我的血?”程玥姬再次不解的把疑問拋向了身邊的人。
“咳。”蘇簡聽到這個問題臉上居然出現了可疑的硃紅色,還掩飾的咳嗽幾聲,“許是那日有更重要的事。”
“這樣啊。”程玥姬勉強的信了,然後蘇簡說:“我們快些回去,不然怕是真的該亂了。”
這個好消息把程玥姬之前的殺敵之氣減去大半,她提起裙襬直接往前跑去,“事情都解決完了,那是要快些了!”
跑到一半她停下腳步扭頭看身後的人,“那那些山匪?”
“自有人去對付。”
“那就好。”語畢又是一個提裙快走。
蘇簡看着那提着裙襬埋頭往前踩着小快步的人突然勾起脣瓣,可不過是一扯,那脣瓣又抿了起來,腳步也隨之抓緊的跟了上去,背上溼意仍存,那因爲女人動手劃過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泛着微微疼意。就像是荊棘在手臂上劃過的痛,不嚴重,卻會痛。
兩人在這道兒上始終是一前一後的相隔一米距離的走着,程玥姬有邀請蘇簡到自己的身邊兒來,可那人只是輕輕的搖着頭,然後言詞拒絕:“不必。”
人家既是不願程玥姬也自是不願勉強,現在的她只希望自己能快點的走到下一個城鎮,然後快點的買下一輛馬車,這樣就不用繼續進行走路這樣累的活動了。
幸運的是,在午間時間他們找到了一個茶棚,茶棚老闆剛巧有馬車要賣,所以他們買下了一輛不大不小的馬車後就過上了舒服的時間。
在休息的檔口,程玥姬忽然盯上對面的人:“殿下此前不是說銀兩不夠了嗎?如今又怎的有銀兩?”
那眼神裡的專注和狐疑如此嚴厲蘇簡自然是感受到了。
“或許本王就不該帶你一起走。”蘇簡倒酒的舉動卻並未有絲毫的影響,清淡的話語從他口中傳出倒覺得是程玥姬錯了,她愣了愣,剛想開口就聽的他道:“不過是些銀兩,本王身上的玉佩倒是多的很。”
程玥姬一怔,想起他給錢的時候確實是有個翠玉色的東西,原來是枚玉佩嗎?想到這裡她就覺得自己剛剛的問話是有多麼的沒人性,人家都拿了自己值錢的東西去換東西了她居然還在這裡疑問。
當下是開口道歉也不是,說什麼也覺得不是了,所以說她這個人做的糊塗的很,容易錯怪好人,又有些內向的不敢認錯。
總之與眼前這個人相處的時候,她總是處在弱者的方向,總是被欺負,可她有些喜歡這樣被欺負的感覺。
蘇簡看着對面不住糾結的人笑了笑:“你這是在羞愧?”
“殿下此時的話倒是變得多了。”程玥姬把手背在背後不悅的瞪了蘇簡一眼。
之前蘇簡可是從來都不主動說些什麼的,如今這調侃起她來,倒是一套一套的。
“此前都是在趕路本王累的慌不想言語,如今可以休息了,有美酒可嘗、還有美人可看,爲何不多說一些好讓美人開心?”蘇簡像是不知道此時的自己變化有多麼大般的喝着酒調着話,瞧起來倒真是與之前很不一樣。
程玥姬聽這話語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蘇簡一眼,“殿下莫非是被換了人?我還是覺得以前的殿下比較好。”
“是嘛。”蘇簡飲下杯中小酒,深邃的眼睛瞥了程玥姬一眼又收了回來。
自此,一言不發。
程玥姬在這樣的氛圍里居然越待越覺得不適起來,對面的這個人好像是生氣了,那不住的倒酒喝酒的模樣以及冰冷的視線讓她莫名的有些害怕。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話語倒是有什麼錯誤,這個人確實是比較適合這樣的冰冷,講着花裡胡哨的話的他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又或者是這個人本身就有讓人害怕的籌碼,從他的五官、從他周身的氣質。
或者,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可以讓人輕易接近的人。
約莫在兩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馬車外的車伕道:“城南將軍府到了。”
城南將軍府,是個許久沒聽過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