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的程玥姬對這個國家除了害怕便就都是害怕了,這樣的國家顯然與任何的地方都是不一樣的,而且這裡的人還都是這樣的……明明是長着一張好心的臉,可這樣的好心下藏的又是什麼東西呢?
就彷彿是有壞人裝作是好人的模樣潛伏在你的周圍,那種感覺比時時被人監視還要來的可怕,問題是她還拒絕不得,只能硬着頭皮應下了這種監視。不能退,只能進。
剛剛那丫鬟的意思是不是這裡的人都知道她是誰、是什麼身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北耀國應該是比她想象中的還要來的強大吧?
在她沒來到這裡之前她完全不知道這裡有着怎樣的人,更不知道這裡王上的秉性如何,可他們卻能輕易的派人去到他們的萬聖國,輕易的瞭解任何一個來這裡的人。這樣的執行力,不是魔鬼又是什麼呢?
只怕,那王上也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來的難對付吧?
懷着這樣忐忑又不安的心思她換了衣服,是一件明黃色的長裙,很是輕薄,穿在身上不會覺得炎熱,反而微風過處還有些清涼。但是現在顯然不是欣賞衣裙的時候,她覺得很有必要好好研究一下這個北耀是如何運行的。
“咚咚。”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是江榮楚在門外。
程玥姬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見沒有衣衫不整的模樣就道:“進來吧。”她也想說不行啊,可她就算是拒絕了,那外面的人也一定會直接闖進來的。
所以,何必呢?
江榮楚也換上了一身的新衣,青色的錦袍搭着他的模樣更顯俊秀。
他邁着沉穩的步子走到程玥姬的身前,上下看了好幾眼才滿意點頭道:“這身衣服很是適合你,配上你這張北耀國的臉更是適合。”
程玥姬皺着眉頭糾正:“我是萬聖國的人。”
“沒關係,早晚你會知道你是哪裡人的。”江榮楚絲毫不給程玥姬疑問的機會,說完這話就自然地走近她的身軀,一邊擡手像是好友般的整理她的髮髻道:“這髮髻很是配你。”說着又去一旁拿了一對耳墜子,建議:“戴上這個?”
“不要。”她從來就不喜歡戴這樣的東西。
“乖。”江榮楚竟然用輕柔到可怕的話語道:“進宮赴宴要打扮的仔細點,如果隨意進宮可是會惹王上不高興的,你聽我的,戴上這個。”
所以最後的程玥姬還是沒法子拒絕的戴上了他所選的耳墜,再坐着一輛三匹馬拉的很是華麗的馬車進了這從未進過的異國皇宮。
江榮楚和她是坐在一起的,一路上都在細心寬慰她道:“別怕,王上是個好人。”她本來是很輕鬆的,可在他的寬慰心,她順利的有些緊張了。
進了王宮就下了馬車,轉而步行去到辦宮宴的地方。
江楚榮說辦宮宴的地方是新蓋的一個場所,靠近御花園,又是在水面之上,廢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才建成。
程玥姬不以爲意,這王上蓋宮殿什麼的是最正常的一樁事了,況且還是之前王上壽宴所蓋的地方,該的該的。
要說這北耀國的皇宮排場和萬聖國的好像並沒有什麼差別,都是一樣的奢華繁貴,都是一樣的奢華金珠。唯一能夠看出來的差別好像是這裡會稍微的開放些,那些女子身上穿的並不是多麼的遮掩反而有些還肆意的人露着胳膊和小腿,雖是特別,卻也是好看。
言談舉止,也是沒有一絲的遮掩害羞,倒也不是那般的大膽,不過是男女之間不像在萬聖國的那處分的很開,雙方交談並未有何間隔,隨意的像是好友之間的模樣。
“你在看什麼?”江榮楚站在程玥姬的身邊,往着她所看的視線看過去,倏而笑着回頭去看她,“我倒是忘了你們那邊的規矩,男女十歲便就不可同桌,如今看到此種情況,想來驚歎兩字也是適用。”
倒是有些懂啊。程玥姬擡頭看他,“聽你這語氣好像是對那兒很是瞭解。”
江楚榮毫不示弱的迎上她的眸子,低聲道:“該知道的我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我也會知道,就比如你的身份。”他擡手磨了磨下脣瓣,笑意漸濃:“若是有問題可記得對我提出來,我會言無不盡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發現她對付不了身前的這個人,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模樣,實際那心底裡的東西深的可怕,就好似一望無際的黑夜光亮,明明觸手可摸,可只要一伸手那光就倏的一下飛遠了。
“我不想說什麼。”江楚榮直起身子,右手抓着袖口背在身後,朗聲道:“王上要來了,我們要快些過去才行。”
話音剛落那身影就離了她的視線直往那邊的橋上之處走去。
程玥姬對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是不敢落下,抓着寬大的裙襬着急的跟了上去,如果惹了不該惹得人,只怕她這一晚都會很不好過,而她現在一點也不想惹事。
河上架着一條關淼大橋,關淼橋下種着已然開放的九月末荷花,此時或是嬌嫩或是淺白的荷花鋪滿了整條河面,看上去比花燈時節所放的水燈還要來的奪人眼目,再加之此時關淼河邊掛滿燈盞,恰時又有月亮大放異彩,更是曼妙。
不過江榮楚並未走進去而是與一道來參宴的人站在了大橋的岸邊處,程玥姬好奇的往四周看去,還未看的徹底耳邊就聽到一聲濃厚聲音:“王上到!”
當是時周邊的人都低下了頭顱,險些要跪下的程玥姬被江榮楚一拉纔將將直起身子低下腦袋,視線小心地往江榮楚那處看去,卻見他眉目微揚顯然是在愉悅。心中不免氣憤起這個人居然不提前與自己說這禮數的問題。
江榮楚知道她的話,自然也應當知道在萬聖國遇到皇上該行的是什麼禮,可這個人偏就是不說,瞧起來倒像是故意想要看她出醜,可說回來她也沒出醜,還是因爲他拉了他一把的緣故。不管是何原因,總歸與他絕對有關係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