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蕭秋水揉了揉眼,醒了過來,茫然地道:“咦?咦?咦?呀……你……你怎麼和我睡在一塊兒?天啊……救命啊……有人非禮我……”
她這一叫,把李巖叫得哭笑不得:“叫什麼叫?我還是受傷者呢,我明明自己一個人鑽進被窩睡覺的,你跟着鑽進來睡覺,還敢說我非禮你?現在是我要叫纔對……”李巖也扯開嗓子叫道:“救命啊……有人非禮我……”
兩人對叫了幾聲,蕭秋水就更難過了:“你……你這壞蛋,你把人家睡了,還反咬一口說人家非禮你,人家將來是要做大俠的,怎麼可能去非禮別人?”
李巖攤了攤手:“我說,你能不能搞清楚狀況再說話,我們兩個人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怎麼可能發生了什麼?別再說什麼我睡了你一類讓人誤解的話,給我好好搞清楚狀況。”
蕭秋水臉色通紅:“衣服是穿得好好的,但人家的褲……褲子……被扒了……被做了什麼還不明白麼?”
原來,李巖從被窩裡坐起來看身邊的人,只看到她的上半身穿得好好的,卻看不到她的下半身是被脫光了的,這個只有蕭秋水自己才知道。
李巖大驚:“褲子被扒?絕對不是我乾的!”
蕭秋水嘟着小嘴道:“不是你乾的還能是誰幹的?嗚……人家剛纔趴在老四的牀頭睡午覺,一醒過來就在你被窩裡,褲子還被扒了,嗚……肯定是你趁人家睡着,就把人家拖進了被窩,擺成了十八般模樣,你讓人家今後怎麼做人?”
李巖滿頭大汗,這樣的發展,好坑爹,爲何會如此坑爹的?這時候,他耳朵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極爲微弱的低笑聲,顯然是有人在憋着笑,而這屋子裡除了蕭秋水和自己,只有一個重傷的唐柔,這聲音是哪裡來的?
李巖大汗,一躍而起,到了唐柔的面前,仔細一看,果然是這傢伙,她雖然重傷了趴在牀上動彈不得,神智卻是清楚的,居然在悄悄地發笑。但她看到李巖湊過來,立即假裝昏迷,又不動了。
李巖沒好氣地道:“唐柔,別裝昏迷了,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對吧?你一定知道!”
唐柔用虛弱的聲音道:“我什麼也不知道,咳……咳……我受了重傷……什麼都不知道……”
“少來了,你不知道纔有鬼。”李巖道:“蕭秋水的褲子是誰扒的?誰把她拖進我被窩裡的?”
唐柔道:“沒……沒別人幹……是老大自己夢遊做的。”
蕭秋水嚇了一跳:“是我自己乾的?天啊,羞死人了……嗚……完了,我居然有這麼變態的夢遊症……人家將來是要做大俠的,這麼變態如何要得?”
李巖沒好氣地道:“別這麼天真好不好?鬼才相信會有這種夢遊症。”他又轉頭對着唐柔道:“哼哼……你不要再逗熊孩子玩了,我已經猜到,是你叫左丘超然和鄧玉函乾的,對嗎?”
唐柔的小嘴輕輕嘟起,看來是被李巖說中了,她柔柔弱弱地道:“真不好玩……這麼快就揭穿我……你這男人真是好笨啊,我都給你創造出這種機會了,你就假裝說你會負責什麼的,直接把老大搞定嘛……”
李巖:“……”
蕭秋水大汗:“好哇,老四,你……你居然這樣陷害我……我,我,我,我這次說什麼也不原諒你了,我要和你絕交……嗚……居然把自家老大的褲子扒了塞在男人的被窩裡,你簡直喪心病狂。”
唐柔眨巴眨巴眼,突然發出一聲可憐兮兮的呻吟:“哎呦……我的背好痛,哎呦,痛得快要死了……我要死了……啊……老大,我傷得太重了,我……不行了……對不起……下輩子我再也不會這樣整你了……請你答應我這個臨死前的道歉吧……”
李巖大汗:這演技,太假了吧,呆瓜都不會上你的當,蕭秋水就算是熊孩子,也不可能被你這樣的演技騙到啊。
不料……蕭秋水並不是普通的呆瓜,而是超級大呆瓜,見唐柔露出難受的樣子,她從被窩裡一竄而出,連褲子都顧不上穿,兩長雪白修長的大腿亮瞎了李巖的眼,緊緻又有彈性的翹臀像兩個粉白的小饅頭,十分好看。只見她撲到了牀前,捏着唐柔的手道:“老四……你要挺住啊,我原諒你了,我已經完全原諒你了,你千萬不要有事……大夫就在身邊,你會好的。”
隨後她“啪”地在李巖肩上一拍:“快治老四,快治啊。”
李巖哭笑不得地道:“其實我覺得她不需要再治了,而是你需要治一治腦子啊。話說那啥……快去把褲子穿好。”——
好不容易擺脫了蕭秋水的糾纏,把腹黑的唐柔訓了一頓之後,李巖走向振眉閣。
振眉閣附近的鐵柱五行陣施工還沒有結束,到處都扔着散亂的工具,白天時這裡有許多蕭家的弟子在工作,因此白天不用擔心敵人明目張膽地襲擊老夫人,但是到了晚上,這裡的巡羅弟子就變少了,十分危險。
今晚負責鎮守這裡的人是蕭秋水的父親,浣花劍派的掌門人蕭西樓。李巖估計他應該不是兇手,今晚應該是相對比較輕鬆的一晚。
到了振眉閣前,負責施工的弟子們正在散去,替換成值夜班的浣花弟子。李巖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好,等了一陣子之後,蕭西樓也抱劍而來,李巖笑着打了個招呼。
蕭西樓便過來坐在他身邊,低聲道:“少俠來得倒是挺早。”
李岩心想:我對誰都不相信,自然要早點來。當然這話不能說出來,只能在心裡想想,他便隨便找了個話題道:“蕭前輩,你這浣花劍廬的花圃倒是弄得挺漂亮的。”
蕭西樓笑道:“全靠我家的園丁丘伯,他精擅圓林藝術,整治花圃得心應手,只用了區區兩年半的時間,就把我蕭家劍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了。”
李巖對園丁丘伯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也懶得細問,便不說話了。
蕭西樓卻道:“李少俠,你覺得我那女兒如何?”
李巖陡然聽到這個問題,險些一句“不靠譜”衝口而出,但他話到嘴邊卻趕緊一收,心想:可憐天下父母心,沒有哪個父母喜歡聽到別人說自己兒女不靠譜的,還是挑些好的方面來說吧。
於是李巖便道:“今嬡挺不錯的,長得漂亮,身材也好,難得的是純潔,天真,可愛,這麼單純的女孩子現在可不容易見了……”
“是麼?”蕭西樓大喜,爲人父母嘛,最喜歡聽別人說自己孩子好話了,他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他還有另一種高興在裡面,原來,他奉夫人孫慧珊之命,要來探一探李巖的口風,看他對自家女兒的感覺如何,如果感覺好,他們兩口子就打算把女兒扔給李巖,讓他把不靠譜的女兒引向正道。
這其中的小心思,李巖如何能知?就算他不是情商負滿分,而是正滿分,也很難猜得到蕭西樓夫妻背地裡居然在考慮這事兒。
蕭西樓搓了搓手道:“少俠看得過眼就好,唉,我這女兒太不靠譜,我都愁啊……難得少俠不嫌棄,還和她做朋友,今後也請少俠多多照顧小女。”
李巖道:“這是應該的,但凡晚輩力所能及之事,必定會義不容辭。”
蕭西樓心中暗喜:成了,夫人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今晚回去有得交待,不會再被扭耳朵罰跪搓衣板了。
他不禁喜道:“那此間事了之後,少俠就來上門提親吧,咱們走個形勢而已,提親是一定可以成功滴,不會讓你難堪。”
“蝦米?”李巖大驚:“我爲何要上門提親?提什麼親?”
蕭西樓道:“少俠不是答應了要娶小女嗎?”
李巖滿頭大汗:“我什麼時候答應過?”
蕭西樓道:“少俠剛剛纔答應的啊,你說願意照顧小女,那不就是要娶她麼?”
李巖瀑布大汗:“不是呢,我只是說出於江湖同道,朋友的那種照顧,不是要娶她的那種照顧啊。”
蕭西樓急了:“你剛纔不是說她長得漂亮,身材好,而且單純可愛嗎?怎麼又不肯娶她?”
李岩心裡叫了個撞天屈,我還有一半的話沒說出來啊,你女兒少根筋,不靠譜,非常的容易上當受騙,成爲她三個義妹的玩具,你這做父母的知道麼?這種老婆怎麼娶啊?
見李巖表情古怪,一幅要拒絕的樣子,蕭西樓這一下真是急了,一把拖住李巖的手,大叫道:“李少俠,你可不能說的話不算啊,一定要把我女兒娶過門啊,不然我這當父親的可就慘了。”
李巖奇道:“你慘什麼?這事和你沒關係吧。”
蕭西樓道:“很有關係啊,如果我嫁女失敗,我家夫人會狠狠地修理我啊,扭耳朵、跪搓衣板都是輕的,還要冰天雪地三百六十度托馬斯旋轉跪拜,裸體後空翻七百二十度轉體三週半落地站穩,她纔會饒了我啊……少俠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