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就在李巖躍起的一瞬間,從門口衝進來的人已經到了牀前,那速度之快,比起李巖全力使出凌波微步更勝一籌,哦,不對,是更勝數籌。是誰的輕功如此之高?
通常來說,輕功高到這個地步的人,內功也不會弱,武功自然也差不了,李巖不敢怠慢,手指連彈,六脈神劍便飛射了出去。
這還是他出道江湖以來,第一次在第一個照面就用自己最強的武功,因爲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敵人非常的恐怖,如果不全力應戰,只怕轉眼就要把命送在這裡。
不過饒是李巖六脈齊出,那竄入的人影也沒有絲毫的停滯,右掌一揮,
,六道輕響,六脈神劍居然全都被人用一隻手掌給擋下,李岩心頭大震之際,那人的左手已經點向了李巖腰間的軟麻穴。
李巖側身一扭,腳踩凌波微步,在間不容髮之際,從那人指下逃開,但額頭已經出了一片汗。
那人一指落空,顯得頗爲意外,不禁低聲笑道:“咦?你小子武功倒是不弱。”
李岩心中叫苦:果然,是燕狂徒的聲音,我就覺得來人厲害得不像話,結果是這個狂徒啊。
他低聲道:“燕狂徒,你找我何事?”
燕狂徒嘿嘿笑道:“本來想好言好語和你說,但是你這麼厲害,我倒有點興趣了。先點倒你再說。”
“你鬼才是想和我好好說啊,一進帳篷就撲向我,擺明了是想打倒我再說。”李巖忍不住吐槽道。
燕狂徒嘿嘿笑道:“哎呀。習慣了!”
“這是什麼怪習慣?”
燕狂徒不再搭話,身子一閃,又一指點向李巖,這一指比起剛纔那一指又凌厲了數倍,看來剛纔她輕了敵,因此對李巖只用了兩三成的功力,這一次就不一樣了。李巖只覺得這一指帶着無數變化與後招,窮盡自己所有的本事,也想不到應對這一招的辦法。心頭不禁暗叫不妙:看來只能用懶驢打滾一類的無賴招式來躲了,但那也太難看了。
但現在不是計較難看不難看的時候,李巖雖然不願,也只好向地上一滾……
他卻忘了。自己剛纔是站在牀上的。往地上一滾,結果就是滾倒在了牀上。若是滾在地上,因爲位置比較低,就很容易躲開敵人的殺招,但滾在牀上就不同了,牀本身是有高度的,就不像滾在地上那麼容易躲開敵人的攻勢。
燕狂徒的手勢向下一壓,就追擊到了牀上來。
李岩心頭大急。百忙之中又只好再來一個鯉魚打挺,想要跳起。燕狂徒那一指。貼着他腰間分毫距離劃過,那位置……正好是牛犢短褲的褲腰帶……
燕狂徒的指勁何等厲害,就算只是輕輕擦過,褲腰帶也不堪這般巨力,啪地一聲斷裂,再加上李巖鯉魚打挺躍起的動作,需要大幅度扭動腰身,有很強的甩勁,結果那條牛犢短褲被一下子甩脫了出去。這一下李巖變得光溜溜了,某隻小象脫離了內褲的束縛,很開心地揚了一下鼻子。
“好可惡的男人,你是露體狂麼?我和過招的同時居然在脫褲子?”燕狂徒臉上閃過一抹怒容:“而且還在半空中甩動小丁丁……簡直……太……噁心了……”
李巖大汗:“喂,明明是你弄斷人家褲腰帶……還偷襲害得我上竄下跳,有什麼資格說我不對?”
“我管你這麼多!”燕狂徒怒道:“在我面前做這種事,就是你不對,先揍扁你再說。”
她手指輕屈,彎成了爪狀,向着李巖的下身一把抓了過來,這一抓無比凌厲,要是被她抓實了,只怕李巖就得進宮做太監,和三十二公公當同事了。
“出手這麼狠?有沒有搞錯?”李巖嚇了一大跳,身子又趕緊向旁邊一側,躲開這一爪,不料燕狂徒這一爪卻是虛招,原來她根本就沒有打算把李巖變成公公,這一下只是用嚇唬他罷了,實則另一隻手偷偷地射出一道指風,李巖太過顧慮自己的小丁丁,結果被另一道指力撞中腰眼,身子一軟,便向下倒。
燕狂徒變爪爲掌,輕輕在李巖肩背上一託,避免他摔在地上摔傷,然後將他平放到了牀上。
李巖大汗:“喂喂,你半夜三更,闖入男人營帳,脫人家內褲,再把人家光溜溜的點倒放在牀上,究竟是要做什麼?我可先說明了,強扭的瓜不甜,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咳咳……不對,這臺詞用錯了,重來!”
李巖認真地道:“你要是非禮我,吃虧的是你自己哦,我可是男人,不怕女人來這套。”
其實李巖還真怕女人來這套,上次在華山地窖被正直御姐強行那啥了,李巖可是着實受了點傷害的,後來在正直御姐身上報復回來之後,又確定了情侶關係,才把那件事慢慢地遺忘了,如果在這裡又被燕狂徒給強行那啥,以燕狂徒的武功,李巖以後想要報復那就難了,他可不想再被女人強暴一次。
燕狂徒聽了這話,不禁哭笑不得:“喂,想什麼呢?鬼才要對你那啥啊,給我靠譜點。”
李巖苦笑道:“我可是家裡最靠譜的人,爲啥最近老是被人說不靠譜。好吧,開玩笑到此爲止,現在你可以說明了吧?半夜三更來找我做啥?”
燕狂徒道:“在我說明之前,你給我把身體遮掩好啊!莫看我是狂徒,但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李巖苦笑:“你點了我穴道,我怎麼遮?”
燕狂徒這才發現問題的關鍵,趕緊從旁邊拉過一牀被子,隨手一甩,她功力到處,那被子在半空中居然自動舒展開來,飄落蓋在李巖身上,這份功力的運用,當真是出神入化。然後她才認真地道:“我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做件事。”
李巖嘴巴扁起:“有沒搞錯?你求我辦事居然先點倒我再求?有你這麼求人的?”
燕狂徒哼哼道:“我不是求你辦事,是要你給我辦事,你把這其中的關鍵搞清楚。”
李巖道:“不幫!”
“聽都沒聽就不幫?”
李巖哼哼道:“你態度不好,我當然不幫,不管是什麼事。”
燕狂徒道:“我對你的態度已經是非常好了,如果不是要你幫我辦事,早已經殺了你十七八回。”
李巖大爲不爽:“你有沒有搞錯?這還叫態度好?坑了個爹啊。扒人褲頭,點人穴道,喵的,你這樣也叫態度好的話,我就是五講四美文明好少年。”
“少說廢話,先談正事。”燕狂徒道:“我要你幫我把嶽元帥,綁架走……我不敢向他下手,但是……你好像能下得了手,我看你對嶽元帥雖然也有幾分敬意,但卻並不是那種追星似的盲目尊敬,這一點只要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所以,你一定能下得了手。”
“不幫!”李巖哼哼道:“你要我做的一切事,我都一律不幫。”
“喂,你這人怎麼不識大體?”燕狂徒道:“綁架嶽元帥是爲了國家好。”
李巖道:“爲了國家好,你就可以憑着武功高強,夜闖我的帳篷,扒我褲頭,點我穴道麼?有種你把我殺了,我就不幫你。”
燕狂徒大汗,她行事一向狂放不羈,總是亂來的,比如這次半夜三更摸進營來找李巖,本意是想好言好語說說,然後讓李巖幫他綁架岳飛,卻不料一到開始做事情,又做得亂七八糟,平白無故就把李巖給得罪了。
白天她就發現了,蕭秋水和柳隨風兩人看岳飛的眼神也是充滿了崇拜,只有這個少年的眼神雖然帶着幾分尊敬,但卻不會迷失,也就只有他有綁架岳飛的能力,如果沒有他,那就肯定綁架不了岳飛。
燕狂徒只好道:“咳……這樣吧,少年人,你如果幫了我,我傳你絕世的武功……嘿,不是我誇口,我傳你幾招,足夠讓你的武功再上兩層樓,哦,不,三層樓。”
“不行!”李巖道:“你以爲我會爲了區區幾招武功,就出賣自己的尊嚴麼?解我穴道,向我道歉,要有誠意,否則一切休提。”
燕狂徒大怒:“我燕狂徒做的事,做了也就做了,從不向人道歉。”
李巖低聲道:“胡扯,白天才向嶽元帥說過‘對不住’。”
這句吐槽好犀利,燕狂徒瞬間尷尬不已,強撐道:“你和嶽元帥能一樣麼?我能向他道歉,但絕不可能向你道歉,你少在這裡拿喬,再和我嘰嘰歪歪,我一巴掌拍死你。”
“來啊,拍死我呀!不道歉絕不幫你。”李巖也來了脾氣。
燕狂徒手掌一豎,作勢欲拍,但卻實在拍不下手。她只是個狂徒,並不是壞蛋,還做不到亂殺無辜,於是氣氛一時僵住……
正在兩人都找不到話說時,營帳外面突然響起了一聲輕咳聲,然後傳來了岳飛的聲音:“李少俠,睡了麼?我有點事想和你說說,是關於我母親大人那封信的?”
有人來擾局?不錯不錯!李岩心中大喜,揚聲道:“我沒睡,嶽元帥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