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火頭刷地一下就竄了起來。
“啊!”書局裡的富二代們尖叫一聲,開始四處逃散,按理說,書局裡失火他們應該立即救火纔對,但這些富二代首先想到的是保自己的命,卻沒有一個人跑來救火的,連那掌櫃也撒腿就跑。
富家姑娘楞了楞神,隨即大怒:“哎喲,你們是哪裡來的壞人?居然放火燒燬朝廷的產業,這是在破壞公共財產。”
唐寶牛呵呵大笑道:“我們是寇!”
方恨少接口道:“朝廷的產業可不代表就是公共財產,我看這些財產早就不屬於國家,不屬於人民了,已經成了達官貴人們的私有物,哼,一把火燒光又有何妨?對百姓來說根本就不會有優何損失。”
姑娘臉上閃過一抹怒容:“胡說,這些明明是國家財產,怎麼就變成達官貴人私有的了?你……你……你這簡直就是惡意抹黑朝廷。”
“切!”溫柔不耐煩了:“和這小女孩說個啥?她擺明了就是朝廷那邊的人,而且她父親的官兒肯定不小,不然身上穿得這麼貴氣,書局的掌櫃還要聽她的吩咐?她的屁股是坐在朝廷那一邊的,所謂屁股決定立場,她當然要幫朝廷說話。”
姑娘大怒:“你……你才用屁股來決定立場……朕……咳……我是用腦袋來決定立場的。”
三大寇都不理她,一起看向燃燒中的書局。
溫柔道:“我們是來搶劫放火的,必須必定必然要分爲‘搶劫’和‘放火’兩個步驟。現在你一把火先放了進去。裡面燒得這麼熱辣。我們還怎麼實施搶劫呢?”
方恨少也埋怨道:“是啊,明明是搶劫放火,當然要先搶劫了再放火,但是你直接就放了火,結果搶劫這一步就沒有辦法進行了,阿牛,你真是個傻瓜。”
唐寶牛楞了楞,憨笑道:“咳。這個嘛……一時沒細想,要不隨便搶點啥,意思意思就行了。”她向旁邊怒氣衝衝的富家姑娘瞥了一眼,突然喜道:“這個姑娘也是朝廷的人,咱們就搶她吧。”
溫柔和方恨少一起看過來,三大寇三雙眼,都盯在姑娘的身上。
那富家姑娘被她們盯得心裡發毛,趕緊道:“看我做什麼?光天化日,你們可莫再做惡事,光是放火已經要判個十年八年了。你們要是再對我做什麼,那就罪加一等。起碼要誅九……咳咳,不關上五六十年出不了獄的……”
她話音未落,唐寶牛突然伸手,一把就搶走了她手上拿着的棒棒糖。
姑娘大驚:“哎喲,把我的棒棒糖還我!”
唐寶牛哪裡肯還她,不但不還,而且還不嫌棄是別人吃過的,直接就往自己嘴裡一塞,惡形惡狀地舔了一下道:“哼,朝廷的紈絝二世祖還吃什麼棒棒糖,這種東西是咱們窮人家的孩子吃的。”
姑娘楞住:“你……你居然搶我的棒棒糖,還吃我吃過的……你……”
“你什麼你?窮人家的孩子哪會計較棒棒糖是不是別人吃過的?有口吃的已經要謝天謝地,我還和野狗搶過食物呢。”唐寶牛惡狠狠地道:“沒見過強盜搶東西啊?我告訴你,我們是寇!朝廷通緝的七大寇,七個大壞蛋,哼哼,怕了吧?小孩子聽到我們的名字都不敢夜哭!快回去找你的爸爸告狀,看你樣子,你爸爸肯定是個大官兒,讓他到狗皇帝那裡哭訴受了欺負,然後朝廷派下十萬大軍來捉弄我們,哇哈哈哈……”
姑娘急道:“皇帝纔不是狗皇帝!她是個好皇帝……”
“切!”唐寶牛冷笑道:“咱大宋的皇帝如果算是好皇帝,我他喵的就是聖人了。你有機會帶個話給狗皇帝,叫她不要微服出遊,不然撞到我唐寶牛的手裡,我拿鉢盂大的拳頭揍扁了她。哦,這樣太便宜她了,我把她賣到青樓裡去,讓她變成一個大破鞋。”
聽到破鞋二字,那富家姑娘頓時呆住,足足呆了十幾秒的時間,突然“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李巖在遠處看着這一幕,實在是看得哭笑不得,三大寇要是搶書局,燒書局他是沒意見的,但這三個不靠譜的傢伙當街欺負一個小姑娘就未免有點過火了,雖然這姑娘一眼就能看出來確實是朝廷方面的人,但根據李巖和她短時間的相處來看,她倒也不是壞人。三大寇拿她來欺負着玩,未免有點不妥。而且,書局已經燒燬了,現在《太監眼中的女人》只剩下富家姑娘手上那一本,如果不想那本書也被三大寇搶過去燒掉,那現在就必須出頭了。
算了,出面摻合一下吧。
李巖擡步走了出去,他看似走得很慢,但實際上卻發動了凌波微步,身子只是一閃,已經到了三大寇與那姑娘之間,有意無意地將那姑娘擋在了身後,與三大寇隔開來。
三大寇見有人出來攪局,自然而然地將三道目光落到了李巖身上。不過她們三人只見過李巖化裝的河馬散人,對李巖的本來面目卻是不識的,因此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李巖是誰。
李巖攤了攤手道:“三位大寇,你們也玩夠了吧?欺負小姑娘算啥本事!我看這事兒就到這裡,如何?”
唐寶牛聽了這話,眼神一凝:“哼,你又是何人?哪個達官貴人的子弟?出來討好上司的女兒麼?”
李巖笑道:“我可不是官府中人……這位姑娘也不是我上司的女兒,我壓根不認識她,只是我和她一起吃過一碗芝麻糊,從她對待小販的態度上可以看出來,她不是一個欺壓良民的紈絝富二代,你們如果想找富二代出氣,不妨另外找個目標,不要拿她開刀。”
那富家姑娘睜大眼,仔細看了李巖兩眼,隨時恍然,連哭都忘了,只是眼角還掛着兩顆淚珠兒,她喜道:“呀,你是那個在芝麻糊攤幫我的公子,我還沒有謝謝你呢。”
李巖聳了聳肩道:“小事一樁,現在暫且不提,先處理眼前的事吧。”
兩人說了幾句話,那一邊的三大寇也在商量。
溫柔道:“你們看這人是什麼來路?”
唐寶牛道:“官府走狗,必然的,不然他幹嘛幫富家小姐?”
方恨少也道:“沒錯,一看他就不像好人。”
溫柔道:“那還等什麼,揍他啊。”她說到就做到,溫柔一刀刷地一下出鞘,向着李巖劈頭蓋臉就是一刀,當然,她這一刀還是留有分寸的,並不想要嚇人,只是想要削掉李巖幾縷頭髮,嚇唬他一下。
不過,以溫柔溫大小姐的刀法,就算存了心要殺李巖,也是不可能碰到李巖半根頭髮的,更莫說還手下留了情,李巖伸手一捏,食中二指就捏住了她的刀刃,向後輕輕一推,溫柔感覺到一股大力傳來,手臂向回一折,只聽到刷地一聲,她居然又把刀插回了刀鞘去。可見李巖這一下運力之巧妙,實在是高明得很。
唐寶牛和方恨少對視一眼,心中暗驚:這官府走狗好高的武功,今天這事兒麻煩了。
不過知道李巖的厲害是一回事,敢不敢打又是另一回事。七大寇從來就沒有怕過誰來,她們考慮問題時只考慮該不該做,從來不考慮做不做得到。唐寶牛大喝一聲道:“管你武功有多高,只要你是官府的走狗,我就打!”
她一聲虎吼,鉢盂大的拳頭“呼”地一下砸向了李巖的面門。
李巖伸手一擋,只聽到“啪”的一聲響,唐寶牛的拳頭砸在了李巖的手掌心上,李巖攤開的手掌一合,就捏住了她的拳頭。唐寶牛發力向後一拖,卻感覺到紋絲不動,心中暗叫不妙,另一隻拳頭也趕緊一起砸了過來。
卻見李巖將手一甩,唐寶牛的右手“碰”地一聲砸在了自己的左手上,雙拳互砸,震得她自己蹬蹬蹬連退了三步。
就在這時,方恨少突然動了,她的身子快如電閃,刷地一下就到了李巖的面前,手上的摺扇點向李巖的笑腰穴。來得好快!李巖手掌一翻,扣向方恨少的肩頭,只要先一步捏住她的肩井穴,那她的扇子自然就點不中自己的笑腰穴。這一招攻敵必救,而且後發先至,方恨少不禁嚇了一跳。
眼看方恨少就要被李巖扣住,卻不料她身子一扭,居然在間不容髮之際,從李巖的手掌下逃了開去,而且還繼續點向李巖的笑腰穴。這一手輕功着實不凡,李巖不禁有些詫異,另一隻手也跟着過來,又扣向她另一邊的肩井穴。
李巖現在的武功已經頻高,可以說達到了近乎幾大校長的實力,雙手齊出拿一個人的話,江湖中已經少有人能夠避開,卻不料方恨少的身子又是一扭,居然在絕不可能的情況下,從李巖雙手之間一個極小的破綻中穿過,摺扇一甩,依然點向李巖的笑腰穴。
“有趣!白駒過隙身法確實有獨得之秘。”李巖哈哈一聲笑,腳下突然使出凌波微步,方恨少只覺得眼前一花,李巖已經消失不見,那身法明顯比她的“白駒過隙”更勝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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