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兒正和亞歷山大聊得歡暢呢,冷不防,身後一股壓迫性的煞氣傳來。
她餘光一掃,竟然掃到了大叔的車!
於此同時,手機,響了起來。
疑惑地接聽:“大叔……?”
“上車。”男人簡簡單單兩個字。
冷冽,有力,帶着不容抗拒的氣勢。
納蘭馨兒和亞歷山大在異國他鄉結識,又在帝都偶遇,本來特開心正興奮着呢,大叔這兩個字卻像是澆了一盆涼水,愣是把她這股子興奮勁兒生生拽了回來。
她雖然有點不太樂意吧,也只能對亞歷山大道:“亞歷山大,我有事先走了哦,回見哈!”
“好的,薰衣草小美女,回見!”亞歷山大含笑比劃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看着她轉身離去,上了路邊一輛墨黑色的車子。
車內,東方雲鶴臉色有點不好看。
那張孤傲的臉,越發顯得與周遭格格不入。
納蘭馨兒還帶着小小興奮的餘韻,翹着脣角道:“大叔,我剛纔給你發信息問你在哪裡,你怎麼也不回呢?原來你就在附近呀。你知道嗎,我剛纔在亞歷山大會所門口遇見了個老熟人,是我在法國遊學的老師,他說中文那個腔調好逗哦,七拐八歪的呵呵呵……”
她一上車就如倒豆子一般說個不停。
東方雲鶴卻板着臉,語氣涼涼地道:“逮着誰,你都叫老師?和一個男老師有什麼好聊的!”
剩下半句話他忍了忍,出於優雅的紳士素養,沒說出口——“何況還是個外國雜毛男老師。”
可單單是這前半句話,已經足夠讓納蘭馨兒驚訝了。
“大叔……?”她疑惑地轉過頭。
大叔是今天起得太早,起牀氣還沒消?
亦或是吃錯了什麼藥?
怎麼聽起來火氣沖沖的?
她一大早就在幫他清洗首飾、還衣服,沒惹到他吧?
而且,“不要和男老師說話”,這條鐵律不是女魔頭邢芙老師的名言嗎?怎麼大叔也這麼認爲麼?
問題是——大叔,你也是男老師啊!
默了默,她轉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不說話了。
東方雲鶴的火氣,得不到對方的迴應,登時就像是火箭炮發射出去卻沒有命中目標——那個難受啊,憋屈啊,煩躁啊!
他並不是那種火氣方剛、容易衝動的毛頭小子,沉穩歷練的性格和深藏不露的脾氣,纔是他一貫的作風。
只不過此時,某個小女人好像挑戰了他的極限,讓一向淡定的他,有些微的紊亂。
英眉微微擰起,他深呼吸着控制自己的情緒,可握着方向盤的手掌還是忍不住緊了緊,青筋都突突直跳。
“怎麼不說話了?!”他沉聲道,“啞巴了?”
這丫頭平素就歡脫靈動,剛纔還唧唧呱呱個不停,和那個男老師笑得花枝亂顫的,怎麼,議論別的男老師就說個不停,輪到他一問話,就不吱聲了?
納蘭馨兒雙眸泛起了一抹狡黠,眸光瀲灩無比:“大叔,是你剛纔親口說,不讓我和男老師說話的。你也是男老師,那我自然應該乖乖聽你的話,不和你搭腔。你說對嗎?”
婉轉的聲音,有如山谷間展翅欲飛的畫眉鳥兒,清脆而動人,頑皮而嬌妍,撓得人心尖兒都酥酥顫顫。
這小東西,什麼時候這麼會氣人,竟然拿他的話來堵他的嘴!
東方雲鶴覺得,肺都要被小東西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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