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線報,魏蓓拉親自帶人來到澳門,秘密把李攀押回海都。她自認爲抓捕行動保密工作做的極好,殊不知,她所做的一切都被嚴青川的人看在眼裡。
接到澳門傳來的消息,他震驚了,“李攀已經被國際刑警控制起來了?”
“川少,消息可靠。據我們的人觀察,魏蓓拉把人秘密關押在郊區監獄。今天上午,刑偵科的人已經就位,萬一李攀那小子扛不住盤問,咱們就有麻煩了。”
倒吸了一口冷氣,嚴青川忍不住暗自慶幸,幸好手上還有夜佩慈這個保命符,否則,就抓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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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他便恢復了鎮定,沉聲問道,“我妹妹那邊情況怎麼樣?”
“蘇黎世一切正常。傭人說,大小姐到家以後很少出門,整天悶在屋子裡,吃的也很少。他們的意思是,如果您有時間,最好當面勸勸。長此以往,只怕她的身體扛不住。”
他這個妹妹哪兒都好,就是倔強的很。
原本,他就不看好嚴菁菁和權慕天,可她鐵了心要嫁給他,結果成了司徒信的小情人。僅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她還被那小子給利用了。
即使司徒信是他的合作伙伴,也不能這麼不把他嚴青川的妹妹當回事兒。
況且,除掉準拿督是他和夜培東早就商量好的。
以司徒信與陸雪漫的關係,遲早會把合夥算計權慕天的事情抖出來。爲了替孩兒他爹報仇,天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來。
與其到時候被動,不如趁早永絕後患!
深吸了一口氣,他緩和了語氣說道,“告訴傭人,好好看着我妹妹,等我了結了手頭的事情就過去。”
“是。”
收了線,他越想越覺得不踏實,換過手下吩咐了幾句,他們便領命離去。
森緹亞和洛小天要準備開學演出,霍夫曼家族派了專機,把兩個孩子帶回了蘇黎世。
顧雅熙和顧明軒兩個小魔星還在爲提拉米蘇的事情耿耿於懷,爲了緩和親子氣氛,權慕天把他們帶去了私人海灘。
爺幾個興致勃勃的去海邊度假,陸雪漫礙於公事,打算處理完公事再趕過去。
開完董事會,聽了幾個項目經理的彙報,與投資部的人商量了一下資金運作問題……一口氣做完所有的事情,她整個人像透支了似的。
遞給她一份超濃卡夫尼諾,藍溪看着她疲憊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猛喝了幾口,她終於有了精神,“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把所有事情安排在同一天,你想活活累死我嗎?”
“自從權慕天賦閒在家,你也到了懶癌晚期,一副‘美男在側,女王從此不早朝’的架勢。今天,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公司,我不好好利用,豈不是暴殄天物嗎?”
坐在她對面,藍溪拍了拍一尺厚的文件,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這都什麼跟什麼呀!”冷了她一眼,陸雪漫慢悠悠的解釋道,“我最近爲了司徒信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你不幫我分憂就算了,還落井下石。話說,從前你也是這麼對待我媽的嗎?”
“她可比你敬業太多了!幾十年來,從來沒給自己放過假。哪像你,見了孩兒他爹就走不動道。”
最後一句讓她徹底黑了臉,“好像我花癡的無可救藥似的,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權慕天不是池中物,遲早會東山再起的。到時候,如果你變成了黃臉婆,小心他另覓新歡。”
“他不會的。”不以爲意的擺了擺手,陸雪漫說的自信滿滿,“要是他有那個念頭,就不會追到玻利維亞,從婚禮上把我劫走了。”
“如果你變成了植物人,誰敢保證接下來的幾十年他會孑然一身?”
心裡咯噔一下子,她慌亂的垂下了眼眸。
“據我所知,隧道塌方以後,你悄悄立了遺囑,把家產分成了三份。一旦你失去民事能力,遺囑會自動生效。盛昌集團歸洛小天,顧氏基金劃到了小軒名下,你名下的房產和存款全留給了顧雅熙。”
“對,我是這麼決定的。”
“以當時你與權慕天的關係,爲什麼要把這件事瞞着他?在三個孩子監護權的問題上,你只加上了你媽的名字。歸根究底,你也怕手術失敗,連累他吧?”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藍溪的一雙慧眼,輕輕嘆了口氣,她挑眉反問,“如果換做是你,你不怕嗎?”
“當然怕!但是,我發覺你對這個男人也沒有太多的信心。既然如此,你更不能這麼下去。盛昌集團剛剛走出事業發展的瓶頸,夜氏集團已然今非昔比,正是大展宏圖的好機會。你給孩子們留的越多,他們的未來就越有保障。”
她不奢求權慕天能對着一個植物人從一而終,就算他想,她也不允許。所以,她一再刻意的延後復婚的事情。
“等把司徒信的案子處理妥當,一切都會恢復原位。”
“那我拭目以待。”
要的就是她這句話。
在這之前,藍溪把公司的狀況和擔心如實告知了蔣斯喻,她剛纔那番話一半是她的意思,另一半則是蔣斯喻讓她代爲轉達。
作爲長輩,她們沒有干涉陸雪漫和權慕天覆婚的意思,只是不希望的看到堂堂盛昌集團的董事長蛻變成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女人。
耳畔不斷回想藍溪的話,不難看出,一旦她手術失敗,蔣斯喻會接管盛昌集團,也會把三個孩子帶在身邊。這也就意味着權慕天會淪落到無處容身的地步。
不管用什麼方法,她都要迫使檢方撤銷對他的指控。
只有這樣,她才能安心手術。
打定了主意,她播撥通了夜南峰的手機,電話被很快接通,聽筒裡傳來師父溫潤的聲線,“個臭丫頭,你還記得有我這麼個師父?”
“我這不是有事情解決不了,想找你討個主意嗎?”
不悅的哼了一聲,他語調裡滿滿的都是嫌棄,“就知道你不會平白無故打給我。說吧,這次又有什麼棘手的事情?”
隔着電話,她能清楚的感覺到師父濃濃的不爽,還是給點兒甜頭,哄哄他吧。
“我請你吃飯吧?咱們邊吃邊聊怎麼樣?”
“算你有良心!”
師徒二人選了陸雪漫學生時代最喜歡的私房菜館。說是私房菜,實際上是一家不起卻口碑極好的小菜館。
此時正值暑假,店裡的人不多。可寒假暑假過後,每天清晨都會早早的排起長龍,只爲了一嘗這裡的蜜汁肉燒餅和老湯混沌。
點了幾道招牌菜,夜南峰盯着寶貝徒弟,上上下下不住的打量。
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她疑惑的問道,“我臉上開花了嗎?你這麼盯着我是什麼情況?”
“你現在應該是滿臉桃花開,我怎麼沒看出桃花,反倒多了幾分怨氣呢?”吃了一口醃黃瓜,脆爽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清爽起來。
桃花滿面?
她的桃花在哪裡?
拿過師父面前的玻璃杯,陸雪漫淺淺抿了一口扎啤,立刻把杯子放了回去。
“說真的,做執行總裁的日子不好過吧?”
那還用說!
“我好端端的一個閒雲野鶴,權慕天非要趕鴨子上架,可想而知爲師有多麼苦逼了!”被戳到了痛處,夜南峰邊往嘴裡塞東西,邊倒苦水。
果然不出所料,霸道總裁對師父來說是個永遠無法適應的角色。
我想救人,而他想自救,接下來就有的談了!
一陣小竊喜,陸雪漫拖着腦袋,懶洋洋的說道,“要是檢方能撤銷訴訟,你就解放了。”
“這是個好辦法!不過,他的事兒輪不到我插手。我可不想變成被狗咬的呂洞賓,做好事還落一身的埋怨。”
師父的意識如此情形,顯然是酒沒喝透。
又點了三紮黑啤,某女低聲嘟囔,“難道你就不想周遊世界,逍遙自在的過小日子嗎?”
“想啊!做夢都想。你也許還被矇在鼓裡,我那大侄子早就開始行動了。用不了多久,上面就會派專案組徹查他的案子。只要那些證據經不起推銷,銷案是分分鐘的事情。”
納尼!?
這麼大的事情我怎麼從來沒聽他提起過?
她的嘴巴變成了O型,夜南峰無可奈何的搖搖頭,“還有更讓人吃驚的。我聽幾個司法部門的老同學說,他舉報違法資金有功,就算真查出什麼問題,也會將功抵過。整頓幾個月,走走過場,事情就過去了。”
“難怪他一點兒不着急,原來早就想好了對策!”
手掌慢慢收緊,她發覺自己像個傻子,對權慕天依舊一無所知。不僅如此,她還自以爲是的想幫助男人擺脫困境,簡直蠢到家了!
漫漫,你的智商和情商怎麼沒有任何長進呢?
拍了拍她的肩膀,夜南峰嘆息着反問,“難道你沒有發現從事發到現在他的狀態非常free嗎?如果他真被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就算他想破罐子破摔,我大哥也不會坐視不管。”
胸口像堵了塊石頭,陸雪漫拿起其中一杯酒,咕嘟咕嘟灌下去大半杯。
“你慢點兒喝!要是喝醉了我可不負責揹你回去。”
話音未落,某女的手機屏幕上便跳出了權慕天的名字,夜南峰本想趁她接電話的時候把酒杯奪過來,誰知,她想也不想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另一端的男人一頭霧水,以前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她這是怎麼了?
某男再次撥通她的號碼,卻又一次被掛斷。如此循環了N 1次,權慕天隱隱覺出了不對。
男人沒有再打進來,陸雪漫本以爲這樣就能避開他的糾纏,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看着一串陌生的數字,她煩躁的按下了接聽鍵。然而,對方的話讓她瞬間醒了酒,拿起車鑰匙,一陣風似的衝出了飯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