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漫被禁錮在沙發和男人之間,有心掙脫束縛,卻避無可避。[燃^文^書庫]終於,她想到了一個辦法。
雙手勾着男人的脖頸,她試着迎合權慕天。一時間,兩人氣息糾纏,狹小的空間內溫度急速攀升,擦出噼裡啪啦的火花。
她的主動令男人十分意外,然而下一秒,腥鹹的味道在嘴裡慢慢散開。
微微蹙眉,他扣住女人的下巴,強行把人推開。冷冰冰的盯着沙發裡的女人,他正欲發作,卻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
“你幹嘛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你這個無恥敗類!
冷哼了一聲,她看着男人嘴角的血跡,滿不在乎的說道,“你耍流氓,難道不該打嗎?”
“你屬狗的嗎?”骨節分明的手指捏過一抽紙巾,他摸了摸脣瓣,看着紅白交織的畫面,不由一陣心塞。
“沒把你的舌頭咬下來算便宜你了!”
她素白的牙齒還帶着血跡,帶着妖冶的蠱惑。菲薄的脣勾起幾許淺笑,他猛的靠上去。
“啪!”
陸雪漫本能的以爲他又要動手動腳,爲了自保,又給了他一耳光。
“你打人打上癮了?”
眼前的女人如同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權慕天鉗住她的的手腕,輕輕一帶,轉眼間便把人撈進了懷裡。
她一陣心慌,另一隻手第三次與男人的臉頰來了次親密接觸。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扇他耳光。陸雪漫不僅是第一個,而且接連掌摑了三次。
連招呼都不打,她擡手就打,這女人有暴力傾向嗎?
他一陣胸悶,眼底泛起一重墨色,冷颼颼的目光盯着某女,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你又打我!?”
“打你怎麼了?你再敢不老實,信不信我廢了你?”蜷起膝蓋,陸雪漫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中滿滿的都是戒備。
菲薄的脣勾起淡淡的戲謔,他輕聲反問,“廢了我,你不怕下半輩子守活寡?”
“天底下男人多得是,好用的不止你一個!再說,廢了你,自然有人心疼,卻偏偏不是我!”
掃了男人一眼,她說的滿不在乎,不耐煩的推開了那張妖孽般的俊臉。
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深邃的眼眸閃過一抹狡黠,寬大的手掌突然鑽進絨毯下面,伸向幽深美妙的境地,“既然你對我評價這麼高,我就更不能讓你失望了。”
突如其來的刺激凌她觸電似的坐起來,飛起一腳踹向男人的腹部。
腹部突然收緊,他眉心一緊,拱起身子,趴在了沙發上。
她心慌意亂,連滾帶爬的跳下沙發,縮進病牀旁邊的沙發椅,目不轉睛的看着沙發裡的男人。
病牀上的女兒對身旁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睡得香甜。她粉嘟嘟的小臉泛起一重紅霞,如同冒着熱氣的肉包子。
頓了好一會兒,陸雪漫心裡的小怪獸不再作怪,她的情緒也漸漸恢復了平靜。
而權慕天還是一動不動的趴在那兒。
該不會真被我廢了吧?
她慢吞吞走過去,剛纔跑的太急,沒有穿鞋。雖然穿着運動短襪,可地磚的涼意還是順着骨頭縫往裡鑽。
試探着推了推他的肩膀,陸雪漫蹲下身,弱弱問道,“喂,你死了沒?沒死就吭一聲。”
“……”
酷帥的俊臉埋進絨毯,她看不到男人的表情。頓了頓,繼續問道,“喂!就算你要死也死遠一點。萬一孩子問起你去哪兒了,我會告訴他們你去火星打怪獸了。”
一句話讓權慕天鬱結了。
“你這個女人能不能盼我點兒好?”悶哼了一聲,他擡起眼簾,低沉的語調中帶着控訴的意味。
“誰讓你裝死的?”
話雖如此,可她看到出來這廝的臉色不太好。
聽洛小天說,他做過胃切除手術,我剛纔那一腳是不是歪打正着,踢中了他的痛處?否則,以這廝的抗打擊能力,不會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誰讓我這隻腳這麼欠呢?
還是讓醫生給瞧瞧,免得留下後遺症。
她站起身想走,卻被權慕天拽住,“你把我弄成這樣,打算畏罪潛逃嗎?”
“我的寶貝閨女在這兒,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陸雪漫甩開他就想走,他卻執意不肯鬆開。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她耐着性子解釋,“我去給你叫醫生,你拽着我病也不會好,趕緊鬆開!”
“我沒那麼金貴。”
修長的臂膀纏上她的纖腰,權慕天把人摁進了沙發。等她回過神兒來,腿上多了一隻黑黢黢的腦袋。
雙手捧着男人的腦袋,她抽身想跑。可腳丫子被對方揣進了懷裡,她根本跑不掉。
真是個無賴!
這廝的節操已經隨風而逝了嗎?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爭取一下,一本正經的開始說教,“你幹嘛吃我豆腐?要是讓我未婚夫和你的紅顏知己看到,他們會生氣的。”
“那就一拍兩散,你跟我剛剛好湊成一對。”微微挑眉,他拉過絨毯,蓋在兩人身上。
“起開,我跟你不熟!”
陸雪漫煩躁的掙扎了幾下卻換來他痛苦低沉的悶哼。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胃疼……等我被你活活氣死,就不會再疼了。”
這是賴上我的節奏嗎?
這廝還能再無恥一點兒嗎?
嘟着嘴,她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可以不生氣啊!我又沒請你生我的氣。”
“陸雪漫,你的良心讓狗吃了……”話說到一半,他繃着嘴角,攥緊拳頭,不斷的捶打沙發。
看上去好嚴重的樣子!
他是單純的胃疼,還是出現了胃出血的前兆?
“……我還是讓醫生給你看看吧!”
“你幫我揉揉吧。”拉過她的手,權慕天的聲音很低,低啞的嗓音聽上去十分性感。
他在撒嬌嗎?
是我想歪了呢?想歪了呢,還是想歪了呢?
“能管用嗎?”
“……你不想幫忙就算了。”負氣似的推開她的手,男人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這廝傲嬌了!
你都這把年紀了,正常些能死嗎?
“讓我幫你揉可以,但是咱們要先說好,我不是有意吃你豆腐。而且,你也不準趁機動手動腳。不然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嗯。”
幾許壞笑涌入眼眸,薄脣勾起迷人的弧度,全然一副計謀得逞的得意。
把雙手搓熱,陸雪漫不徐不疾的揉着他的上腹,靜靜的看着那張埋在雙腿間的側臉。
精緻的輪廓好像出自雕刻家之手,完美的無懈可擊。
算起來,他已經39歲了。可無論身材還是那張臉,都沒有任何變化。
讓時間停在臉上是女人最大的願望,他一個大男人卻如此逆生長,讓人羨慕嫉妒恨啊有木有?
看看酷帥的俊臉,她回想起肚子上的妊辰紋,不由一陣抓狂。
正午的日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執拗的染了滿室溫暖。病牀上的孩子睡得深沉,沙發上一對男女交頸而眠。
三個人睡顏安詳,歲月靜好。
上午九點,司徒信來到公司就接到了夜氏集團的律師函。所不同的是,這次律師函不是快遞,而是馮錦添親自送來的。
司徒顯端來兩杯咖啡,便退了出去。
望了他一眼,司徒信明知故問道,“馮律師,您怎麼有空過來?”
從公事包裡拿出一摞文件,他遞了過去,“權董叮囑,讓我務必把這份文件親手交給您。”
“馮律師,如果我沒記錯,司徒集團與夜氏並沒有合作大項目,這麼厚的文件是用來做什麼的?”
馮錦添知道他與權慕天向來不睦,可少爺在這件事上做出了極大的讓步,如果對方不領情,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可既然他來了,就要把事情解釋清楚。即使對方不知好人心,少爺也對少奶奶有所交代。
“c&g集團的事情我們已經聽說了。按照權董的意思,他會將與合同相關的核心技術轉讓給司徒集團。這樣一來,您就能變被動爲主動了。”
這當然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但開採機械的核心技術附加值很高。有了這項專利,每年至少能給夜氏集團創造3億美元的淨利。
權慕天不會不知道它的價值,怎麼可能在這時候出讓呢?
莫非他想獅子大開口,讓自己難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絕不會讓他如願!
“請問權董多少價錢出讓核心技術呢?”
微微一笑,馮錦添伸出一根手指。
“十億美元?”
這個價錢不僅不算高,而且很低。只不過,權慕天會做賠本的買賣?答案明顯是否定的。
他搖了搖頭。
“100億美元?”
100億的話……資金回收週期會從3年延長至10年。雖說司徒集團不差錢,可這麼大筆投入,他需要慎重考慮。
還有五個小時就要召開記者會,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抽掉不出這麼大筆錢。除非從盛昌集團拆借。
他又搖了搖頭。
我果然猜的沒錯,就知道權慕天沒有那麼好心!
“權董該知道那項技術不值錢億美元。如果這是貴方的底價,恕我無福消受。”
對方下了逐客令,馮錦添卻低低的笑了,“您誤會了。權董的意思是隻收取一美元的轉讓費。不信的話,您可以翻到合同的最後一頁,裡面寫得很清楚。”
一美元!?
他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在可憐我嗎?還是昨晚陸雪漫跟他說了些什麼?
正在猶豫,司徒信的手機屏幕上跳出一條彩信,可當他看到照片,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