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拿了書過來,是三字經,翻開後逐字逐句的念,蕭綰清眨眨大眼睛,剛睡飽也睡不着,生無可戀的叼着小牛皮,攤開手腳仰躺在她的懷裡,一副已經被摧殘了的可憐樣。
蕭夫人把她的小牛皮拿走:“小傢伙,還會演戲了?”
沒了練牙口的小牛皮,她咂咂嘴,自己把腦袋上的帽子拉下來,假裝睡着了聽不見,蕭夫人把她抱去放在軟炕上,她自己翻過來趴着,掀起一小道細縫瞧了瞧。
蕭夫人依舊坐在火盆邊,靜靜地看書,似乎並不管她。
蕭綰清在軟炕上瞧了一圈,望見裝她小玩意的小籃子,吭哧吭哧的爬過去,自己去抓了一個布老虎出來,倒在軟炕上抱着,咿咿呀呀的自己玩。
桃夭快步走進來,聲音很小的說道:“夫人,玉老太爺找你,在後門。”
蕭夫人頓了頓,叫了紫然進來看着蕭綰清,她自己帶着桃夭去後門,守門人不在,桃夭去把門打開,就是形容憔悴的玉老太爺。
蕭夫人見了一禮:“玉叔叔快些進來吧。”
玉老太爺進來,桃夭把門關上就去遠處看着。
蕭夫人問道:“可是孩子傷得太重需要我做些什麼?”
玉老太爺點點頭:“吸了毒煙,還被燒傷了手和後背,到現在都沒醒,我現在只能來找你了,我知道涪陵館你是不願意去的,可是現在也沒有辦法了,算我求你。”
蕭夫人忙說道:“說什麼求不求的?叔叔彆着急,我雖不想與涪陵館有糾葛,但是人命關天也顧不得了,孩子的性命要緊,叔叔先回去等一等,我拿了東西就讓人送過去。”
玉老太爺道了謝,開門出去,蕭夫人也忙去收拾。
桃夭說道:“涪陵館本就是鳳鳴山安置在咸陽的眼線之地,這麼多年,除了老先生,鳳鳴山已無人知道夫人就在咸陽,若是去了,少不得要把消息傳回去,奴婢擔心會給夫人惹麻煩。”
蕭夫人趕回屋子拿了大裘:“麻煩就麻煩吧,總不能不管啊,讓人備車。”
桃夭忙去辦,蕭夫人出了門,由桃夭陪着上了馬車,一路上都在思量,馬車緩緩停下。
蕭夫人有些詫異:“這麼快就到了?”
馬車一開,卻是蕭全,他瞧瞧她們問道:“這大雪天的,怎麼出來了?”
蕭夫人伸手拉他上來,等他坐下讓人繼續走,在路上把事情說了。
蕭全聽完就皺眉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這裡的消息傳出去會是後果,怎麼還敢去?當初岳父費了那麼多的力氣才把你的蹤跡抹得乾乾淨淨。
穆令儀的名聲是多麼響亮?就連先帝都要爲前太子納爲正妃的人,依仗鳳鳴山的勢力拒婚,前太子薨了才慢慢落下的消息,要是突然讓人發現你出現在天子腳下,你可想過後果?”
蕭夫人被他說的沒了底氣:“可是,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啊,涪陵館有治燒傷的藥,簡從不是還用過嗎?玉叔叔都來找我了,可見那孩子傷的不輕,沒藥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