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臨笙蒙了好久才記起來:“說了不會瞎還不信,你瞧瞧,眼睛都哭腫了,再睡會兒。”
很聽話的點點頭,躺下去縮在他懷裡,等她睡熟了,玉臨笙也該起身了。
早朝上不見蕭全和蕭簡從,姜演的臉色也不好,玉臨笙莫名其妙的有些心慌,下了朝剛回家,蕭綰清就哭哭啼啼的撲上來了。
“臨笙,我娘病重,你快和我回家看看。”
蕭夫人病了許多年,只是今年身子稍微好了一些,蕭全和蕭簡從才允許她自己去大雲寺祈福的,那日還去了宮宴,看着精神不錯,可是一回家就有些不舒服。
本以爲不嚴重,開了幾副藥吃着,可昨日夜裡人突然就不行了,太醫只說是痰氣上涌,堵住了生脈,加之多年病着,身子早就虛透,勸着讓早些備下後事。
玉臨笙和蕭綰清到的時候,蕭夫人已經處於彌留之際,蕭全和蕭簡從守在牀邊哭的不可自己,看見蕭綰清進來,蕭夫人已經說不出話了,拉着蕭綰清滿是不捨,一屋子的哭聲,到了夜裡徒然增大。
蕭夫人去後,姜淵賜了一品誥命夫人的身份,守靈七日,風光大葬,然後,蕭簡從、玉臨笙、蕭綰清、寧姝,又在墓地守靈三個月,方纔禮成。
葬禮一過,就是九月初,青州告急多次,因爲守喪未結束,玉臨笙便舉薦了李雲峰、李岸青、鄭洲他們三個先隨蘇普珍趕去。
現在守靈結束,玉臨笙半刻也不耽誤,收拾好東西,和蕭綰清回蕭府道別。
蕭夫人走了,蕭簡從要按禮守孝三年,他和寧姝的婚事自然就得拖着,寧正璽派人來弔唁,順帶着接寧姝回燕國,前些日子纔剛走。
現在蕭綰清也要走了,蕭簡從還是很難受。
“到了邊關,需要照顧好自己,現在去正是嚴冬,青州冬季最難熬,可得小心。”
蕭綰清噙着眼淚點頭:“哥哥,孃親不再了,爹爹也倒了,你一個人撐着這個家,也得照顧好自己,寧姐姐和我說了,等她過些日子,就又來陪你了。”
蕭簡從點點頭,又看向玉臨笙:“去和父親說一聲吧,自娘走後,他的精神柱子也倒了,日日看着娘戴在手裡的玉鐲子發呆,怕是癡了。”
蕭全自蕭夫人走的那天晚上哭過就在沒什麼聲響,呆呆愣愣如同槁木,葬禮是蕭簡從辦的,玉老太爺疼惜,讓玉臨笙也過來幫着,說是一個女婿半個兒,也該盡份心力。
姜演來看過幾次,和蕭全說過幾次話,見他沒什麼動靜,也就再沒來過,興許是看蕭全已經沒多大的用處,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皇后只在出殯那天早上來過,象徵性的拜了幾拜,也就說鳳體違和回宮了,姜淵反倒來過四五次,勸過蕭全和蕭簡從,許了恩典,讓蕭簡從不必辭官守孝,還提了他任戶部尚書兼巡鹽御史。
蕭夫人的葬禮來的人挺多,蘇普珍他們幾個也來過,明絳同他們一起來的,一起陪着守了一夜靈方纔回去,對此蕭簡從很是感激。
出乎意料的是,晉王姜淳也來親自祭拜了,還和蕭簡從玉臨笙分別說了話,勸了蕭全半日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