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時,蕭綰清就在梅林下的石桌旁繡花,手裡是一條繡了一半的汗巾,見他回來揚起笑意。
“你怎麼纔回來啊?我等你等了許久,飯菜都涼了,我讓她們給你熱一熱。”
玉臨笙坐下看着她:“我回去了一趟,處理了一些事情。”
蕭綰清也沒在意:“哦,你該是沒吃飯呢,先吃幾塊點心墊墊。”
握住她的手,拿走手裡的汗巾。
“綰綰,我與你說一件事。”
看他臉色不好,蕭綰清隱隱起了不好的預感:“什麼事?”
玉臨笙思量許久纔開口:“姜錦雲以死相逼,求得皇上賜婚,下旨命我迎娶。”
蕭綰清愣住不說話,心如同被一隻手攥住,窒息生疼,小聲問道:“妻,還是妾?”
玉臨笙覺得說不出口:“平妻。”
平妻。
那隻無形的手力氣更大,蕭綰清疼的彎下腰,淚珠砸在地上,許久說不出話。
玉臨笙把她抱進懷裡:“綰綰,我不想娶得,可是我不能抗旨,婚期由我定,只要我不定婚期,姜錦雲就進不了門,我們拖着,只當沒有這回事。”
蕭綰清一個大力把他推開,哭喊出來:“怎麼會沒有,我的夫君要娶別的女人了,和別的女人有了婚約,你讓我當做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你爲什麼不抗旨,你爲什麼要答應,你說了不會娶別的女人的,你說過的。”
她哭的讓人心碎,推開玉臨笙的手慢慢後退:“你騙我,平妻,你讓我怎麼辦?讓我離開將軍府,讓我住在這裡,是不是就是讓我做妾?是不是就是要讓我給姜錦雲讓位?”
“不是,不是要你讓位,你是我的妻,只有你是我的妻,姜錦雲代替不了你的,她代替不了你的,我不定日子,不迎她入門,我們就拖着日子,只當賜婚旨意不存在。”
她哭的如同孩童般任性:“不要,不要,我要你去退婚,我不許你和她有婚約,我不許你和她有婚約,我不想聽到她的名字,我不想把你讓給她。”
把她拉進懷裡,玉臨笙被她哭的心碎,只恨自己無能。
“綰綰,若我退婚,皇上爲了保住皇室顏面,一定會讓我們和離的,這婚,我不能去退。”
玉臨笙很清楚,賜婚的時候,姜淵賜姜錦雲平妻之位,而不讓自己休妻,是顧忌着皇后,可若自己執意退婚,只怕姜淵爲了顏面,只會下旨讓他們和離,爲了一個姜錦雲,不值得。
哭鬧了一日一夜,蕭綰清才安靜下來,嗓音已經啞了,抱着玉臨笙抽泣:“玉郎,我們走吧,不要官,不要權,就做百姓好不好?我不想你和姜錦雲有牽扯。”
玉臨笙噙淚:“傻丫頭,無權無勢,我怎麼護得住你?”
就如當年蘇曉眠所說,依蕭綰清的容貌,若無家族庇護,就是劫數。
威脅蕭全的人也說的明明白白,若蕭綰清失了保護的屏障,下場不會好。
所以,他不能無權無勢,不能,一定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