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哭的晚飯都沒吃,一直窩在玉臨笙身上,眼睛都哭腫了,睡覺也死死的粘着他。
蕭綰清淡淡的笑道:“他們也是捨不得你。”
玉臨笙蹭蹭他們:“若不是太過危險,我一定把你們接回去。”
“玉郎,答應我,不管成敗,都要回來。”
“好,我答應你。”
觸鼻相依,十指相扣,靜默一夜,第二日一早,兩小隻還睡着,他們就起身去買了菜回來,一起在廚房做了飯,又去把他們叫起來,一起吃了飯,陪着他們玩了半日,玉臨笙才走。
兩小隻抱着蕭綰清難過的不行,看着玉臨笙走的沒影了才哭起來。
蕭綰清牽着他們回去,淚灑一路。
回到院子,她去玉臨笙收拾出來的屋子收東西。他們只在這裡住了一夜,也還是爲了男女旖旎之事,那夜,他說了許多的話。
有情意綿綿的小情話。
有讓她面紅耳赤的風流語。
也有殷殷切切的詢問。
她明白他的心情,他不捨得,卻不能讓他們涉身險境,只能讓他們留下,遠離咸陽。
把被褥拆了拿去換洗,一抖被子就掉出來一封厚厚的信,是他的筆跡,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塞在這個裡面的。
蕭綰清撿起來打開看,竟然是他這些年經營的產業,有礦藏、商鋪、錢莊、酒樓,裡面都是地契和印章。
裡面還有一個小紙條:綰綰,若我沒回來,這些,足夠你們母子餘生安穩了。
淚,不知不覺就落了下來。
朝堂局面詭辯,險惡難知,他所有的從容都是想讓他們安心,明明前途未料可知,還是裝作大局盡在他手的模樣。
玉臨笙,你比我還會演戲。
那方,玉臨笙跑出很遠又折了回來,立在山頭看着泗水鎮,靜默了許久才調轉馬頭離開。
快馬趕回朝堂,玉臨笙頭一件事就是下令處置任仕宏,許渚求情都沒用,證據確鑿,抵賴不了。
扳倒任仕宏,也就是三月底了,姜殷的病情更加嚴重,小小的孩子瘦的不成模樣,小臉青白,躺在龍牀上沒有半分生氣。
玉臨笙拿了帕子給他擦臉,明絳就問道:“你老實說,皇上還能不能救了?”
御醫跪在地上搖頭:“內底子已經空了,迴天無力。”
玉臨笙和明絳對視一眼,繼續問道:“那還有多少日子?”
御醫估摸了一下:“熬不過半個月了。”
半個月,足夠了。
出了宮,明絳停住腳:“阿笙,你準備好了嗎?”
玉臨笙看着他:“明哥,你準備好了嗎?”
那是他們都不想要的位置,都想把對方推上那個位置,一起努力,現在,是他們兩個人的博弈。
明絳微微笑起來:“我們比一比,看誰能贏得過。”
玉臨笙也笑起來:“好,比就比。”
告辭分別,回到王府,白原他們幾個都已經到了,蘇普珍也在,大家一起去了書房密談。
玉臨笙說道:“皇上熬不過半個月,我們要早做打算了,東西可都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