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山上,看着那個我根本沒有辦法看到的湖和小小的山谷。但是我知道你就在那裡。可惜,我想我已經沒有任何機會進去了,不是嗎?”薩摩綺羅擡頭看着慕煙。
“你……想要找過我?”慕煙輕輕的說。
“恩。我是認真的,想要找你。至少要和你說一聲再見,這是我一直一來最遺憾的事情,很可惜……當時的你也沒有給我機會,而我也沒有勇氣再進入哪個地方。不過這麼多年來,我將看到過你的事情一直放在心裡,是不是你也應該明白我的心意了?”
“我只知道你走了,只知道你着急離開我。我不知道你回來過,或者是因爲人類的時間對我來說就有日轉眼即逝,讓我忽略了你曾今靠近過的信息。”慕煙也誠實地說。
“我知道我已經老了,再和你一起談論一些已經太晚了,但是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也是給我一個可以報恩的機會。在剩下的時間裡面,我會好好對待你的。”薩摩綺羅看着慕煙說。
慕煙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只是看着面前的薩摩綺羅,然後嚥了一口口水,從來都沒有那麼緊張過,也沒有看到過如此緊張地慕煙。“但是……那個人……那個人……”
“你是說她吧?她叫做帶來琉璃,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和她從小在一起,有着相約一生的誓言,但是……命運啊。我們不得不分開了。不過我依然……在心中有她的一個位置,我只是想回到南疆,然後知道她真實的死因而已。”薩摩綺羅看着慕煙。
“其實只要我隱身進去,應該就可以找到她的死因了啊?”慕煙看着薩摩綺羅,然後好奇地說。
“是啊。不過……這不符合她對我的期待,她曾經對我說過,任何的事情都希望我用自己的雙手和眼睛去發現。因爲人云亦云,自己的眼睛況且不能完全信任,更何況是他人的轉述?所以……”
“這倒是更像我的風格。”慕煙微微一笑,臉上柔和了不少,與一直以來冷漠的慕煙就像是完全兩個人。
“你笑起來,很美。不過……我現在對你說這些,你不會覺得我太老了吧?”薩摩綺羅笑着說,然後摸着自己的一頭白髮。
“你……還是那時候的你……不然我也不會……”慕煙欲言又止。
“不會什麼?”看到慕煙的表情,薩摩綺羅感到似乎並沒有如此簡單。
“沒什麼。”
“慕煙?你爲我做了什麼?”薩摩綺羅看到慕煙這個樣子,就知道她一定隱藏了不少的事情,所以他一時心急,然後走到了慕煙面前。想要抓住慕煙的肩膀,但是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佈滿了青筋和皺紋斑斑的雙手,連忙放了下來。
“我只是想和你多帶一點時間而已。”慕煙看到了薩摩綺羅的目光,也明白他心中所想,慕煙的心中一酸,然後擡頭看着薩摩綺羅。
“多呆一會兒?”
“神獸愛人已經是大忌。我向車無垢娘娘泄露了天機,就是爲了留在人間,做一個普通人。我知道你很有可能在很多時空繼續活着,如果我運氣好,你還可能留在這裡,等到多年以後,你再轉世在我的眼前。”
“但是……那些都不是你了。”慕煙說到這裡,背過了身體:“我要的薩摩綺羅就只有現在的那個你,誰都不是。我只能想到的方法就是留下來。留下來看着你,等着你。只是,我不知道原來開明獸受到如此大的懲罰。”
“原來即便我留了下來,也看不到你。呵呵……真是笑話。”慕煙苦笑着說。
“慕煙?你……你留下來陪我這個糟老頭子?”薩摩綺羅不可置信地問,然後情難自禁地將慕煙的身體轉了過來,面對着自己。
“我在想,等這件事情了結之後,就該是賞罰分明的時候了,我到時候,就算被開了天恩,變成了凡人,也恐怕是一個比你更老的女人,說不定就會像人一樣,化爲灰燼。不過我不怕,我只求這輩子可以和你永遠在一起。哪怕只有那一瞬間……”
慕煙淡淡地說,就好像一切都很正常一般,停在薩摩綺羅的耳中卻是那般地心酸,他慢慢將手伸到慕煙的背後,然後用最溫柔的姿勢抱住了慕煙。
這個場景讓人十分奇怪,一個七旬老人抱住了一個年輕如二八年華的女子,卻是洋溢着深愛的氣息。
“你終於抱了我,在我等了那麼久之後。”慕煙在薩摩綺羅懷中喃喃地說,聲音哽咽,但是卻沒有眼淚,神獸沒有眼淚。
“我等這個懷抱,也等了很多年了。我知道我一直欠你的,也許上天對我太好了,給了我兩個女人,一個對我滿懷希望的女人,一個對我關懷備至的女人,我應該滿足了。”薩摩綺羅抱着慕煙,輕輕地說。
“放心,慕煙,等到這次一切都完結的時候,若是我們倖免於難的時候,或是你必須要承擔什麼罪責的時候,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直到我死。”薩摩綺羅就像在對自己說,又像在對她說一般。
慕煙沒有說話,只是閉着眼睛,眼中露出了意思溫柔,然後將自己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告訴我,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
“怎麼過……都沒有你那般難受。不是嗎?”薩摩綺羅對着慕煙說。
“和你一樣難過。”兩個人相識一笑,原來兩個人只是這樣而已。
“對了,剛剛阿齊南的蠱真的對你沒有影響?”薩摩綺羅握住了慕煙的手,然後對着她說。
“沒有。我不知道娘娘所說的蠱對我們是否真的有影響,但是我完全沒有感覺。當然也沒有被下蠱的感覺。”慕煙對着薩摩綺羅說。
“神獸和人類到底有什麼區別?”薩摩綺羅問道。
“永生。”慕煙在一邊說。
“你說過即便是開明獸,最終也會受傷害,那麼如何讓神獸受到傷害呢?”
“沒有遇到過,一直只有神獸或者兇獸纔可以使對方受傷的吧?”慕煙搖搖頭說,然後看着一邊的薩摩綺羅。
“恩。加重一些藥材的劑量並非是好辦法,但是若是可以改變其中一些的藥材,可能會有很好的效果,我想萬物都有相生相剋的道理,神獸懼怕什麼草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