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無垢頭頭是道的分析完,秋涼和寧昌平同時表示贊同。四個人告別了那個大嬸往太子府的方向走去,在臨走之前車無垢回頭看了一眼屍體,心裡升起了一股很奇怪的感覺。
寧昌平在太子府幾乎是日日都和車無垢在一起,除了上茅廁幾乎都在一起。
吃過飯,車無垢教寧昌平打了一遍太極。寧昌平錯了好幾個動作但是車無垢都沒發現,兩人都有點心不在焉的。
晚上躺在牀上的時候,車無垢纔在仔細的回想最後看屍體時那種怪異的感覺。
“喂,女人。”寧昌平躺在牀上看着虛空喊了一聲。
車無垢下意識的嗯了一聲。
“你有沒有覺得今天那個死人,很奇怪?我看見……我看見……”寧昌平的聲音開始有些緩慢,到後面竟然開始顫抖似乎是很害怕。
車無垢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是黑暗中寧昌平又看不見,於是只要又嗯了一聲。
“嗯你個頭啦,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有沒有聽到。”寧昌平忽然從她的牀上跳起來,撲到車無垢的牀上。
車無垢被她這樣一咋呼,剛有點頭緒瞬間就沒有了,但她也並沒有生氣,攔腰截住寧昌平將她拽進被子裡,說道:“彆着涼了,這麼冷的天,又沒有空調。”
寧昌平忽然一怔,在黑暗中凝視着車無垢,說道:“我那樣罵你爲什麼你一點都不生氣,我還用箭射你,用石頭砸你,你難道一點都不討厭我嗎?”
車無垢避開了她的問題,說道:“你剛纔說你看見什麼了?”
寧昌平沒有聽到車無垢的回答,心裡有些失落,不過還是開始回憶她看見那屍體的樣子。
“我看見那個屍體動了。”寧昌平有些害怕的往車無垢的懷裡縮了一下。
“動了?!”車無垢忽然細細的咀嚼出這兩個字,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她想要遺忘的那一段日子,不自禁的將寧昌平摟的更緊一些了。
寧昌平忽然覺得她力道加大,都把她弄得有些疼了,微微掙扎了兩下,車無垢才意識到她陷入回憶了失態了,於是立刻鬆了手,從牀上下來披上衣服。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寧昌平也坐了起來,急急的喊道。
車無垢穿好衣服,回身一下子將她撲倒,按在被子裡不讓她出來,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說道:“當我妹妹好不好!你那小脾氣簡直跟我一摸一樣呢!呵呵!”
寧昌平怔住,還沒回過神來,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輕,車無垢已經開門走了出去。
車無垢先是在軒轅離醉住的地方去找他,但是沒人,問了一下下人才知道軒轅離醉剛纔回來就直接去瀟瀟那裡了。
於是她直接去了瀟湘苑去找軒轅離醉。
“軒轅離醉,我有急事找你。”剛進去就看見限制級的畫面,她不由得怔住。
軒轅離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吼道:“出去。”
車無垢被他一吼,恍若夢醒,快速的退了出去。
在院子外面任由涼風吹着她的臉,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準備回自己的屋子去。
結果才走到門口,就被軒轅離醉按住肩膀。他的力道很大,抓的她的肩膀很痛,她翻身一個擒拿,逼的軒轅離醉放開她。
但軒轅離醉並沒有就此放過她,而是側身之後和她交起手來,當然軒轅離醉並沒有動內力,只是在招式上相互攻擊和防守。
然後每次快要抓住車無垢的時候,她就會像只泥鰍一樣溜掉,他才發現他和她都過了五十招了。
“說罷,什麼急事?”軒轅離醉停下手,目光如冷月一般看着車無垢。
車無垢也顯露出不悅,本不打算跟他說的,但是轉念一想如果不說會死人多人,於是她擡起頭冷傲的看着軒轅離醉說道:“這裡不方便說話。”
軒轅離醉一甩袖袍,轉身,說道:“跟我來。”
車無垢跟了上去,低着頭看着被月光照亮的白雪,腦子裡忽然映出‘寂寞如雪’四個字。
在書房裡,軒轅離醉坐下來,看着她,表情麻木的看着她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事?”
“最近城裡的死人,我想並不是偶然,而且那些死人很可能‘活’過來所以屍體必須儘快火化,否則後患無窮。”車無垢嚴肅的說道。
軒轅離醉挑眉,問道:“此話怎講?”
“我還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是那些人一定是到了什麼地方被什麼感垢了,雖然死了但是屍體還可以行動,靠吃人維持‘活’着的狀態。”車無垢沒有說病毒之類的話,要是軒轅離醉不懂病毒是什麼,她還得解釋,麻煩。
軒轅離醉勾起了脣角,在昏黃的光線下,有一些邪佞,他頗有興味的打量着車無垢,道:“你一個大家閨秀是如何得知的?”
車無垢當即沉了臉,冷笑着說道:“既然不信,麻煩你把這個鬼東西拿下來。”
她扯着脖子上的玉有些忿然的說道:“多方試探我也就忍了,你讓春暖監視我我也不在乎,春暖的功夫應該相當高的吧!那天我們受襲她一個人本來可以解決的,但是她在觀察我會有什麼反應,所以就算寧昌平有危險她沒出手,是你受意的吧!”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你難道會不知道?把這個鬼東西拿下來咱們拆夥。”車無垢一口氣說完,絲毫不懼的回視着軒轅離醉。
軒轅離醉沉默了一下,在昏暗的光線下,那樣的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明天你跟我去大理寺。”軒轅離醉淡然的開口,語氣沒有剛纔那種銳利,車無垢斜着瞥了他一眼才轉身離開。
車無垢沒有立刻回到屋子裡,而是站在院子裡,望着一地的白雪怔怔的出神。
她感覺到寂寞無時無刻不在侵蝕她,或許是習慣了那種忙到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的魔鬼訓練,除了任務沒有自我的那段日子,一下子閒下來要打算自己的未來,那種寂寞就涌上心頭。
總是覺得她始終是一個人,一個和他們都不一樣的人,寧昌平是她生活裡的一抹亮色,只有和那個丫頭吵嘴的時候她纔有一點點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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