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座山?春暖有些驚訝,但是她知道車無垢已經急壞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所以她從腰間抽出信號彈,發到空中,相信不久之後,所有的隱衛,還有那些在皇宮待命的侍衛都會趕過來。
車無垢轉身就走,離開前丟下一句話:“這裡就交給你了。”
春暖不敢多問,只要一想到因爲自己的失職,而讓太子殿下處於危險之中,她便又是內疚又是害怕,無論車無垢準備怎麼處置她,她都毫無怨言,只是希望能夠快點找到太子,看着他平平安安的,比什麼都重要。
車無垢並不知道春暖所想,她只是迅疾的往那家首飾鋪走去,對那裡,她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所以,她想重新再去看一遍。
當車無垢趕到首飾鋪的時候,發現大廳只有幾個侍衛,她不由好奇上前,才發現這些侍衛竟然全部被迷暈了。
“可惡!”車無垢緊緊攥拳,快步的巡視一番,發現那老闆早已經不見蹤影。他果然是那個人的手下,那麼,翊兒究竟是早就知道,還是真的是機緣巧合?
站在櫃檯前,車無垢望着那一盞油燈,恍然出神,這個人與她躲貓貓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啾啾啾啾。”突然,紅粉白站在一面牆邊叫了起來。車無垢微微凝眉,然後快步走過去,試了試那面牆,才發現其中另有玄機。
她四處尋找着開關,發現牆旁邊的一座大花瓶有些奇怪,她轉動了一下那個大花瓶,那面牆便轟的一聲,緩緩地轉了起來。
紅粉白站在牆前面,突然整個毛都炸了起來,車無垢也是心中一驚,因爲牆裡面,竟然站着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她以爲逃走的老闆,只見此時他驚恐的睜着一雙大眼睛,一張嘴巴張的大大的,雙手被綁起來吊在那裡,面容青紫,看起來已經斷了氣。
“啾啾啾啾!”紅粉白轉身一躍,便躲在了車無垢的背上,不敢多看。
車無垢上前一步,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他已經死亡了,她有些惱恨的咬了咬銀牙,這下子,所有的線索都斷掉了,這個人爲什麼會被殺害?難道他不是和那個人一夥的麼?還是那人已經殘忍如斯,連自己的同夥都不放過,就是怕留下口舌?
這樣一想,車無垢便覺得渾身發冷,這樣一個強大而又心狠手辣的男人,他究竟要對自己的孩子做什麼?
是夜,過的十分漫長,而所有人搜遍的那個山頭,卻一無所獲。
車無垢帶着紅粉白四處搜查,也是毫無結果。
黎明將近,車無垢呆呆的坐在首飾鋪,聽着來人彙報結果,一顆心真的涼了個底朝天。
飄雪凝眉站在一邊,到了如今,他也無法保持淡然了。
而春暖早已經哭花了臉,從進來便一直跪在車無垢的腳下,看那模樣,找不到太子昭翊,她便長跪不起了。
車無垢指了指一旁的屍體,淡淡道:“飄雪,你看一下這個人是怎麼死的。他的經脈完整,身上也沒有傷痕,面色也很平常,莫不是服食了什麼藥物?”
飄雪走上前去,在那人的身上檢查了一番,突然眉頭深皺,有些不可置信道:“他……沒有心臟。”
一時間,所有人都驚愕的擡起眸來,車無垢立時起身,來到飄雪的身邊道:“你說什麼?沒有心臟?”
她方纔檢查,只是粗略的看了看外面,卻沒有脫掉他的衣服看,所以當飄雪將他的衣服敞開時,她才發現此人的胸口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也許這人做過心臟手術。”車無垢凝眉道,顯然,她不相信這種說法,怎麼說她也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沒有心臟的人怎麼活?還有,這道疤痕歷史已久,如果真的沒有心臟的話,那麼他們下午難道也是和沒有心臟的人說話的麼?
車無垢只覺得陰風陣陣,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吧?
飄雪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抽出匕首,然後在所有人那驚恐的目光中,按照這道疤痕,生生的將此人的身體劃開。
奇怪的是,竟然沒有血流出來,那肉,也乾乾的。
“這……”
“南疆的邪術而已。”飄雪指着那空蕩蕩的心臟,淡漠道:“就好像是兩年前那個嬰兒一樣,南疆,總有這種殘忍的手段和邪術,來做這些恐怖的事情,這個人的心臟,很可能被寄放在另一個人那裡,以蠱毒餵食,保持鮮活,然後,在認爲該了結他生命的時候,痛快下手。”
車無垢聽到這話,眼底閃過一抹擔憂:“沈畫依已經死了……”還有誰會這種邪術?
飄雪搖了搖頭,淡淡道:“沈畫依並不是真正研習邪術之人,而邪術也一度被南疆王朝嚴禁,不過……我倒是聽過這麼一個說法。”
“什麼說法?”
“雖然南疆邪術被皇族禁止,那些練習邪術的人也被正法,然而南疆開國皇帝卻深知邪術有時候比正統巫蠱更厲害,所以,記載了邪術的書並沒有被燒掉,而是……被存放在了開國皇帝的墓穴中。”
車無垢微微一愣,旋即凝眉來回踱步,她從來都將南疆蠱蟲視作邪物,只是南疆人竟然如此恬不知恥,一邪更比一邪毒。
“如果真如你所說的話,本宮倒是知道,這件事是誰所爲了。”車無垢微微嘆息,能進入南疆先帝墓穴的,恐怕也只有他了。看來,她兩年前做的太過分了,激怒了這個少年,兩年多不見,他隱忍的也該釋放出來了吧?
飄雪自然也想到了那個人是誰,這樣一想,他的臉上也帶了一抹無奈。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便是後果吧?只是如果真是那個人,可就危險了。
想至此,他斂眉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車無垢搖搖頭,第一次出現了沮喪而又落寞的神情,喃喃道:“我不知道,如果真是夜珈藍搞的鬼,那麼……這件事情就麻煩了,而且……翊兒也是凶多吉少。”
春暖一聽這話,臉色瞬間白了。她知道自從軒轅離醉駕崩後,車無垢便將翊兒當做是他生命的延續,看到翊兒與他那越發相像的面頰,車無垢纔會露出真心的笑意。難道這一切都要葬送在自己的手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