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陰測測的看了一眼車無垢,哂笑道:“那就先從你開始。說完便向獄卒使了個眼色。
車無垢被綁在十字架上,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鞭子就刷刷的落下來,她只是在第一鞭子落下來的時候倒抽了一口冷氣,然後就是緊緊地咬住牙關。
任憑鞭子再怎麼落在身上都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整個房間裡,只有鞭子破空的唰唰聲和落在皮肉傷啪啪的聲音。
車無垢痛的麻木了,每抽一下,眉頭皺一下,牙齦已經被咬的出血。
“侯爺,再抽下去要出人命了。”縱是獄卒看慣了審犯人,也覺得永安侯太狠毒了,不分青紅皁白就先打個半死。
永安侯也看車無垢雖然睜着眼,但意識已經遊離在外,便扔了鞭子冷哼一聲,走出牢房。
“無垢,你怎麼樣?”瓴月焦急的問道。
車無垢擡起頭,循聲看向對面的瓴月,嘴角浮出一抹淡的可以忽略的笑容,然後迅速的低下頭去。
“無垢……車無垢……”瓴月急的直跺腳,但是任憑她怎麼喊,車無垢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一晚上,車無垢也並不好過,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叫囂着疼痛,身上血和汗混在一起,粘膩的感覺很難受,到了後半夜身子一陣冷一陣熱,折磨的她連昏睡都不容易。
軒轅離醉在太子府,聽說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趕緊派人去調查,但是他沒有想到永安侯的動作那麼快,已經把人抓進牢房。
還有一點是他沒想到的是,永安侯膽子那麼大,敢對車無垢動手。
當狼牙拿着情報來到太子府,告訴他車無垢在牢裡所受的刑法之後,軒轅離醉忽然就坐不住了。
丟下一堆事物,直奔大牢而去。
而軒轅離醉接到消息,並且知道車無垢情況時也就是車無垢進大牢的第二天。
他沉着臉,跟着獄卒到了車無垢跟前。頓時殺人的心都起了,好好地一個人進來這裡才一個晚上的時間,就成了這個樣子。
“我聽說認識昨兒才進來的,怎地一個完成就血肉模糊了,大理寺少卿都審問過了?可有定罪?”軒轅離醉的臉色沉的實在可怕的很。
那獄卒見軒轅離醉臉色不好,加之這小小的太守牢房,居然驚動了太子爺他縱然不知道車無垢是什麼身份,也猜出和太子關係匪淺。
於是小心的答道:“沒審,也還沒定罪。只是永安侯剛剛喪子,難免心浮氣躁。”
軒轅離醉看了瓴月一眼,轉過身一直看着車無垢,目光隱忍,什麼都沒說,轉身走出了牢房。
在門口的時候,他停住腳步,語氣森冷,道:“那隻手打的?”
“小……小的……不明白……太太……子……”獄卒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軒轅離醉轉過身,目光銳利的看着那個獄卒,冷然道:“我問你那隻手拿的鞭子?”
那獄卒一聽,臉上血色頓時褪盡,咚的一下跪倒在地,連聲求饒道:“太子饒命,小的沒動手,是是永安侯,永安侯慣用左手。”
軒轅離醉冷哼一聲,轉身離去離開。那獄卒嚇得癱軟在地,等他緩過勁兒來,在回到牢房的時候,便叫人來把車無垢放下來,找了一個大夫來看看。
在監獄裡能夠請大夫的,都是有人撐腰的,於是大夫把車無垢的情況說的重了一些。
獄卒也嚇得不敢把大夫的話傳給軒轅離醉,只是吩咐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但車無垢一直都處於昏迷狀態,身上一陣冷一陣熱。
這個風波,也不知道軒轅離醉是怎麼擺平的,反正永安侯就一直稱病在家呆着,哪兒也不去。
第三天,陳太守帶着人來將人放出來,軒轅離醉直接走進牢房,將還在昏睡中的車無垢抱出來。
陳太守硬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問道:“太子妃她沒事吧!”
“你說呢?”軒轅離醉餘光瞥了一眼陳太守。
陳太守嚇得縮了縮肩膀,賠笑道:“趕緊治傷要緊。”
不過他在說這話的時候,軒轅離醉早就走了大老遠了。
當車無垢睜開眼的看見軒轅離醉的時候,她以爲自己在做夢,輕笑道:“呵呵……做夢都夢見你,真是冤家。”
“嗯?!你夢見誰了?”軒轅離醉劍眉微蹙,問道。
車無垢努力睜大了眼,看着軒轅離醉,想伸手去捏一捏他的臉,但是手剛一動,就疼的她呲牙咧嘴,只好放棄動作。
“別動,你傷的很重!”軒轅離醉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
車無垢秀眉舒展開來,看着軒轅離醉,說道:“是我被打傻了,還是你吃錯藥了?”
“嗯?!”軒轅離醉將她的袖子挽起來,從一個盒子裡挖出一坨藥膏,輕柔的塗抹在她傷口的周圍。
他的動作極其的溫柔,神情專注的就像是入定了一般,原本火辣辣的傷口因爲藥膏敷了一下,而變得涼悠悠的,十分的舒服。
“你要我怎麼說你纔好?就算不回孃家也去重紫山莊吧,重紫山莊也不去,整天窩在醉月樓,還給我捅這麼大個婁子!”軒轅離醉將蓋子合上,將藥膏放在銅鏡邊兒上。
“呃……”車無垢愣了一下。
軒轅離醉轉回身,側身坐在牀邊,看着她,說道:“我只說一遍,你仔細的給我聽好。”
“我沒有派人殺扶蘇,他是怎麼死的我不知道。還有我做事從來不對任何人解釋,但對你例外。”軒轅離醉說完便吩咐秋涼好好照顧車無垢。
不過車無垢的腦子似乎還沒有轉過彎兒來,——我做事從來不對任何人解釋,但對你例外。這句話代表了什麼?車無垢琢磨了半天,發現秋涼一直在偷笑。
“你在高興個什麼勁兒呢?”車無垢看着她問道:“看着你家爺被人打成這樣你很爽是不是?”
“多虧那個誰把你打成這樣,不然怎麼知道太子對你已經一往情深了。”秋涼曖昧的笑道。
“嘎?!一往情深?憑什麼這樣說?”車無垢當然還是不信的。
“你沒看見剛纔太子說‘我做事從來不對任何人解釋,但對你例外’的時候有多認真嗎?而且就算對瀟瀟,他做什麼也從來不會解釋,你算是第一個。”秋涼巴拉巴拉的講了一大堆。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