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外的街道旁,停着兩輛寶馬7系高檔轎車。
唐信花銷接近五百萬購置5輛寶馬7系轎車作爲公司用車,日後還將根據公司規模擴大基礎投資。
龐不爲和唐信各開一輛,正準備打開後車門的唐信望向一旁,一輛白色保時捷緩緩停下,從車上走下一人,唐信不熟,一面之緣。
蔣俊詫異地看着驚魂未定的蕭卓珊懷抱女兒跟在唐信身邊,整整衣服走上前去與蕭卓珊握手。
“蕭總,您好,我是榮盛黃金典當行的老闆,鄙人蔣俊,我此次前來是希望邀請蕭總加入我的公司,具體的職務和工作內容,如果蕭總感興趣,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詳談。”
唐信沒想到這個蔣俊和他打得主意一樣。
緊張嗎?
不。
至少證明唐信的眼光沒錯。
是人才,總有伯樂賞識。
要不是蹲牢五年,蕭卓珊絕對是商業天驕級別的明星人物。
此時蕭卓珊緩過先前的恍惚與驚恐,與蔣俊一握手,並沒有開口,她扭過頭來望向唐信,目光復雜。
唐信走來,重新向蕭卓珊自我介紹道:“我叫唐信,現在,我正式邀請蕭女士加入宏信風險投資公司,職位是CEO,薪水可以另談。”
唐信笑容溫和,他也不會把先前替蕭卓珊解圍的事情當做恩惠。
攜恩求報?
不。
唐信不會逼迫別人做出選擇。
即便蕭卓珊扭頭接受蔣俊的邀請,唐信只當交個朋友,絕不會有任何負面情緒產生。
蔣俊目光詫異,他並不關注唐信,卻對他現在這個年紀就能開辦一家風投公司感到震驚。
同時,自己也露出一絲苦笑。
蕭卓珊瞧見蔣俊的表情,便做了選擇,先對蔣俊說聲抱歉,而後扭身與唐信握了握手,接受了唐信的邀請。
她有自己的考慮。
顯然蔣俊提供給她的舞臺,比不上唐信的條件。
就在蔣俊失落之時,又有人突然駕到,兩輛奔馳倉促停下,前一輛走下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後一輛走下四位保鏢。
“卓珊,跟我走吧。”
來人直接無視唐信和蔣俊,帶着保鏢來到蕭卓珊身邊,儒雅斯文的面孔令人如沐春風。
“劉祖德!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面對這個男人,蕭卓珊露出咬牙切齒的表情,之前麻木滄桑的面容瞬間猙獰。
劉祖德?
唐信恍然大悟,這個人,他知道一些。
劉祖德一副惋惜之情,說:“卓珊,五年前的事,你能怪我嗎?你在犯罪,難道我不該舉報你嗎?這五年裡,你的丈夫從沒去看過你一次,而我,每個月都去看你,現在,你無家可歸,讓我幫你,讓我照顧你們母女,就算你認定我一身罪孽,請讓我來補償,好嗎?”
蕭卓珊抱着女兒微微動容,清淚撲面。
唐信無聲一嘆。
小姑對這個女人的評價沒錯。
商業天才,感情白癡。
本不想管這種倒胃口的事情,但唐信還是上前一步,口氣淡淡地說了一番話。
“劉祖德?蕭女士,我只是闡述一些事實,不想過多參與你們的感情糾葛。劉祖德當年揭發了蕭女士挪用資金的犯罪,蕭女士鋃鐺入獄,劉祖德成爲了騰華集團的新任CEO,可以說是取而代之。這五年裡,劉先生,你應該沒有探望過蕭女士的女兒一次,如果來過,那麼既然你表現出要照顧這對母女的意圖,應該不會漠視蕭女士女兒的生活環境。最後,我有一個猜測,蕭女士的丈夫沉迷賭博傾家蕩產外債壓身,劉先生,是你一手策劃的嗎?”
唐信話音一落,劉祖德雙目瞪大,盯着唐信沉聲道:“你不要信口雌黃。”
唐信扭頭對蕭卓珊淡淡道:“蕭卓珊,他的反應已經告訴了你答案。”
如果唐信是被冤枉,要麼無視,要麼奮力反駁,絕不會是平平淡淡一句警告似的話,不痛不癢,彷彿只是在扯着遮羞布不放手。
蕭卓珊滿目震驚,不可思議地望着劉祖德,冷聲低沉道:“祖德,我和你從大學相識到一起爲騰華集團打拼,十年,十年的交情,你,你爲什麼要害我?當年是我犯罪,是我要挪用公司的錢財,可是你說替我保密這件事卻又主動揭發了我,這些年你一直說害怕東窗事發才背叛了我,我早原諒了你,我不能強迫你與我一起犯罪,可,可我想不到,這一切都是你設好的圈套,你爲什麼?爲什麼?”
在一旁的唐信又是無聲一嘆。
爲什麼?
這還用問嗎?
他看得出來,劉祖德費盡心機能在五年後上門找蕭卓珊,絕對對她是一片癡心,專情與否不好說,起碼擁有十分強烈的佔有慾。
拆散家庭,是爲感情。
誘使她犯罪,是爲了事業上取而代之。
男人這輩子還能爲了什麼?
金錢,女人,劉祖德一舉兩得,爲什麼做不出?
劉祖德滿面複雜,憐惜地想要伸手撫摸蕭卓珊低垂下的臉龐,但蕭卓珊後退一步,冷聲喝道:“你別碰我!”
事已至此,劉祖德長嘆一聲,表情一變瘋狂叫道:“爲什麼?你問我爲什麼,我也想問你爲什麼,爲什麼我和你從大學就是朋友,只不過那時我不懂討女人歡心,你呢?大學畢業就被林貴那種混賬東西勾走了魂,他賭博,你給他錢,他打你,你不還手,他用女兒威脅你,你就挪用公司錢財,你是咎由自取!我害你?我是幫你從他身邊解脫!可你爲什麼不早點和他離婚?爲什麼?”
蕭卓珊低垂着頭,一言不發,抱着女兒轉身走向唐信的車。
當女兒被丈夫拿來威脅時,她只是一個無助的母親。
“你給我回來!你必須跟我走!”
劉祖德已經徹底瘋狂,眼見蕭卓珊要上車,立即大手一揮,身後四個保鏢衝上來。
唐信輕聲一嘆。
要不是時間緊迫,他也早就帶着保鏢了。
現在,只能自己動手。
這種事情,真他媽操蛋!
四個保鏢一上來,唐信出其不意先一拳打在一人臉上,那人倒地,另外三人直接撲向唐信。
戴着格鬥手套,唐信三拳兩腳撂翻四個彪形大漢。
龐不爲目瞪口呆,蔣俊也瞠目結舌。
唐信這麼輕鬆就收拾了四個保鏢?
動作瀟灑一氣呵成,拳拳擊中要害,乾淨利落。
劉祖德也已經徹底驚呆,唐信揪住他的領帶用力一拉,將他的臉壓在路旁樹皮上,按着他的臉,唐信淡淡道:“騰華集團三年前經營重心轉移去了博寧,從天海走出的明星企業現在在省會城市表現不錯,你作爲行政總裁,有必要做這種綁架的勾當嗎?收入不菲,生活無憂,騰華集團如果能再上一層樓,你也將水漲船高,是男人就把心思放在事業上,天涯何處無芳草,你要女人,什麼樣的找不到?心懷不軌機關算盡,你每天要擔憂的,是心愛的女人發現之後會不會原諒你,何必呢?聽我一句勸,老老實實回博寧打拼事業,非要把事情鬧大樹立敵人,先權衡利弊。”
說罷,唐信用力一推,劉祖德的臉擦着樹皮劃出幾道傷痕,半邊臉滲着血,他神色陰沉地整整衣服,看了眼唐信,又瞧了瞧已經坐進車裡的蕭卓珊,最終帶上保鏢離去。
兩輛奔馳開走之後,蔣俊從兜裡掏了包煙出來,遞給唐信一根,唐信接過,二人站在路旁閒聊幾句。
蔣俊眨巴眨眼,嘆道:“你挺能打的嘛。”
唐信不以爲意,嘲諷道:“我小時候看《精武門》,陳真和日本人對話,陳真說學武是爲了擊倒對手,日本人說了什麼?要擊倒對手,最快是用槍。現在,還有不少傻子崇尚肢體暴力,這些人連目的都不清楚,要折磨人?化學藥物能讓人精神肉體雙重崩潰。要殺人?幾公里開外就能用狙擊槍達成目的,拳頭?能打?呵呵,無非是幻想自己用暴力宣泄自鳴得意,傻得無可救藥。”
即便唐信戴着格鬥手套,但他也只是當做防身道具而已,要殺人?沒有道具一樣殺人無形。
有錢,非要自己動手?
練武,是強健體魄,在現在的社會背景下,絕不可能是單純爲殺人目的,即便是銅牆鐵壁,不好意思,穿透子彈輕而易舉能摧毀。
“你真打算讓她擔任CEO,她可是有挪用公司錢財的前科,你不怕?”
蔣俊對之前的戲言不糾結,現在談的纔是正事。
唐信吐個菸圈,淡淡道:“吃一塹長一智,這個女人在商,才華橫溢,生活,一塌糊塗。我只要保證她生活沒有麻煩,就能確保她發揮才幹。說起來,你找她,打算讓她幹什麼?”
蔣俊苦笑不已,嘆道:“說實話,你給她的,我給不了。現在講究與時俱進,電子商務潮流無法阻擋,最近我的典當行要開闢網絡市場,需要一個經理,我想到了她,沒想到被你捷足先登,換了我是她,也肯定接受你的邀請,公司規模不談,至少是個掌舵人,能自由發揮。”
唐信想起來蔣俊的公司。
榮盛黃金典當行。
聽起來就像是街邊隨便一個掛着典當招牌的小公司。
實際不然。
典當行不可小覷,現在已經發展成不少中小企業融資借貸的週轉點,形成規模後利潤豐厚。
“你要有心,說不定被捷足先登的就是我。”
唐信彈飛菸頭,和蔣俊隨意一揮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