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是華夏的母親河,孕育了中原文化,這樣的重要河流在世界上並不鮮見,譬如英國,其母親河便是泰晤士河。
七月底,英國天氣悶熱。
泰晤士河入海口停泊着密密麻麻繁忙的商旅船隊,一艘小型客輪緩緩向倫敦開去,泰晤士河上游的靜態之美著稱於世,一直是英國的驕傲之處,依稀記得當年倫敦奧運舉辦時,泰晤士河碧波無痕令人心曠神怡。
一位亞裔面孔的青年上衣緊身背心,下身迷彩休閒褲,他雙手插袋,站在客輪甲板上眺望岸上古典繁華的城市。
那一座座標新立異造型獨特的建築宣告着這座國際都市的與衆不同。
客輪即將在倫敦靠岸,他走回客房中,從牀底下抽出一個手提箱,裡面整齊地放着疊好的衣服,角落中還有一個小型化妝盒。
他將化妝盒拿出來,手法嫺熟地開始給自己易容。
化妝僅僅是易容的初級階段。
要讓一個亞裔面孔的人改頭換面,不是一件輕鬆的活兒。
想讓眼睛變大變小,取決與眼線的畫法,想讓鼻樑變高或變低,取決於如何打高光,要讓臉部視覺感變大變小,又與暗影相關......
他輕車熟路地給自己化了妝,黃皮膚很快變得如同歐洲白人一般,鼻樑變高,眼睛變小,消瘦的臉部變得飽滿。
不消片刻,他已經煥然一新。
最後再戴上一個金色假髮,他已然變成了一個活力四射的“白人”小夥。
脫掉上衣,換了一件黑色長袖的襯衫,再換上一個黑西褲與皮鞋,他頃刻間變得充滿工作氣息。 щщщ ⊙тTk дn ⊙C 〇
拿上手提箱,戴上時尚眼鏡,年輕人走出房間後來到甲板上,而後踏上了凱撒都不曾征服過的土地。
街頭熙攘,年輕人走在異國他鄉的人行道上沒有絲毫格格不入的感覺。與行色匆匆的衆人一般,他掏出手機看看地圖,確定了自己的目的地後步行而去。
下午兩點。靠近市中心的一棟大樓外,年輕人提着手提箱到來,他走進這棟平凡的建築內,其中場面另有一番天地。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叼着雪茄在沙發上三五一團在進行交流,濃重的英式口音英語傳入了年輕人的耳中。
一位身穿燕尾服的服務生來到年輕人面前,微笑道:“先生,我們這間雪茄俱樂部是會員制,非會員不能入內。”
年輕人從兜裡掏出一張會員卡。待服務員過目之後,他詢問服務員道:“儲藏室在哪裡?”
服務員微笑一伸手,說:“請跟我來。”
在這間高檔的私人會所中,每個會員都有單獨的儲物箱,尋常情況是供會員儲存高檔雪茄,然後來這裡享受。
儲藏室內就像是銀行小金庫,服務員把年輕人領到門口之後便微笑離去。
年輕人用會員卡刷開儲藏室的門,進去將門關上。他先觀察四周一番。這裡是不允許錄像監控的,謹防客人儲存貴重物品被監控安保人員發現後見財起意。
高級雪茄本身就是奢侈品,價格昂貴。
年輕人站在一排儲物箱前,沉靜的目光最終定格在了中間擡手就能夠到的一個儲物箱。
他從兜裡拿出鑰匙打開儲物箱,裡面放着一個長方形的盒子以及一個巴掌大的儲藏盒。
將這兩件東西都拿出來,年輕人先把長方體盒子裝進手提箱中。然後打開儲藏盒,裡面擺着一支醫用注射器。針管內有液體,不知是何物。
年輕人挽起袖子。拿起注射器眉頭不皺地直接給自己進行注射,完成之後把注射器放回盒子中,再將儲藏盒放回儲物箱中。
他將袖子放下,鎖好儲物箱,面不改色提着手提箱離去。
走出俱樂部之後,他又拿出手機,看看地圖上的目的地標識,繼續用步行的方式前去。
當夜色漸濃時,他來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巷子中,往來無人,他走到一個低平建築的門前,從手提箱內取了工具將門鎖撬開,然後閃身而入。
建築內是一個通向地下的通道,漆黑無光,他沒有打開電燈,用一個小型手電筒照明,繞着旋轉樓梯來到地下,走過狹窄又長的通道之後,他從內打開了通道盡頭的大門。
嗚!
他開門的瞬間立刻把門再次關上,外面呼嘯而來轟轟聲,甚至在關門之前,還有一道勁風席捲而入,吹得他那金黃的假髮亂飛亂舞。
在門的另一邊,帶着轟隆聲飛馳而過的,竟然是火車!
年輕人掏出手機看看地圖標誌,結合導航定位,他確定了自己的位置沒有錯。
倫敦地鐵通道!
他等門的另一邊平靜下來後,再次推開門,門外一片漆黑,但藉着手電筒微弱的光亮,可以隱約看到鐵軌。
把門關上,年輕人摘掉了頭上的假髮,露出一頭黑色的髮絲,又從手提箱裡拿出一個墨黑的面具戴上,他這黑髮黑麪,黑衣黑褲,關掉燈光,他便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從俱樂部裡的拿出的長方體盒子被他拿了出來,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個裝有電子儀器的金屬瓶罐。
他拿着瓶罐開門走出,貼着牆輕手輕腳向着前方而去。
這扇門是應急門和檢修工人常用通道,距離最近的地鐵站只有不到一公里。
十分鐘後,年輕人已經看到了前方地鐵站的亮光,他貼靠在牆邊,靜靜等待。
不久之後,地鐵抵達,距離年輕人不到一米的位置,便是地鐵的車尾。
從車窗可見,裡面的乘客不多。
年輕人半蹲下來,懷抱的金屬瓶罐上口有一根導管,他將導管透過通風口探入車內,輕輕按下瓶罐上電子儀器的一個按鈕,然後看着計數器上的數字開始減少。
一個星期後。
英國皇家倫敦醫院,這是一家擁有近300年曆史的醫院。
已經五十歲的老醫生亞特伍德滿面凝重,手上拿着一份護士送來的名單,他一連翻了數頁,發現近期住院就醫的患者激增!
他在兩位護士陪同下視察病房。從走廊經過,透過病房玻璃,清晰可見躺在病牀上的患者。有的病人閉目不醒,有的病人劇烈咳嗽。
“亞特伍德醫生,這些病人症狀相似,發燒頭疼。肌肉痠軟,乾咳,呼吸困難,臨牀表現多爲急性呼吸道感染。”
在一旁的護士爲老醫生介紹了這些住院的病人情況。
亞特伍德沉思不語。
眼下並不是流感爆發的季節,突然有上百位患者住院就醫。病情相同,顯而易見,他們身患了一種傳染病。
而有的患者住院救治了三天仍無起色,這不得不敲響警鐘。
亞特伍德正準備回去和醫院管理層商議提高對眼下狀況的重視,起碼要拉響警報。
他眼前,彷彿又看到了十餘年前那一場疾病災難的前兆。
如果連皇家倫敦醫院都還沒搞清楚這種疾病的根源,那麼處境已經在了災難的邊緣。
正當他打算回辦公室打電話給上級時,有位年輕的護士形色匆忙地跑過來。喊道:“亞特伍德醫生。馬瑟醫生讓我通知您,有位患者剛剛去世,死亡原因是急性腎衰竭!”
亞特伍德心中震驚,表情僵硬的同時瞳孔微縮,他斬釘截鐵地沉聲道:“把所有患者隔離起來!接觸過病人的工作人員立刻去進行醫療檢查!”
周圍的護士們如臨大敵,小跑着去隔離病人。
亞特伍德也腳步匆忙地走回辦公室。通知所有休假的醫生趕回醫院,同時皇家倫敦醫院召開緊急會議!
兩天後
亞特伍德在醫院內部會議上心情沉重。面對在場數百位同事,他站在講臺上。背後是電子投影。
“我們得到消息,不僅僅是皇家倫敦醫院,英國各地,乃至歐洲不少城市,都出現了急性傳染病,但集中爆發的地點,是在倫敦。十三家醫院總計有超過三千個病人患上了這種新型傳染病,這是一種冠狀病毒,經過我們分析死者體內的病毒基因序列,我們得到了一個可怕的結果,它的病毒基因序列與十幾年前SARS病毒基因序列相似度達到70%以上,但有突變部分,傳染性更強,潛伏期在十天以內,發病後最快在四天內會致死,曾經防治SARS的藥物疫苗對此新型病毒,無效!”
亞特伍德話音一落,寬敞的階梯會議室內譁然一片!
曾經聞之色變的SARS再次捲土重來了嗎?!
就在此時此刻,英國衛生防護局已經在調查此次新型傳染病爆發的根源。
但官方無處下手。
若是生化病毒的恐怖襲擊,可沒有恐怖組織出面發表聲明。
同時,倫敦十三家醫院,幾乎是在同一天開始接收此類病情的患者,病人來自倫敦各地,不同的階層,不同的性別,並非個體爆發,想要找到他們的共同點,難比登天。
而歐洲其他城市,如米蘭,巴黎,馬德里,安特衛普等地,感染同樣病毒的患者,卻有一個共同點:他們都曾在患病之前去過倫敦!
翌日,八月八日晚七點,英國衛生防護局拉響全國警報,通報此次傳染病的危害性!
人與人之間可以傳播病毒!
學校,工廠,加上每週日會聚集在體育場內那上百萬的英國人,這都是疾病傳播的天然土壤!
學校停課,工廠停工,英國首相發表講話呼籲市民儘量留在家中不要外出。
全國各地的口罩在一夜之間賣脫銷!
八月九日上午九點,歐洲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發佈全歐警報。
一個小時之後,世界衛生組織向全球發佈通告,宣佈新型病毒的出現,因疑似SARS病毒突變,新型病毒命名爲S2,並且直接將疾病警報提升爲最高等級:第六級別!
若僅僅是英國或歐洲爆發S2,世界衛生組織或許還會在第五級別與第六級別猶豫,第五級別意味着這種疾病在區域內國家傳播,並且造成持續性疫情。
但是,就在當天上午,亞洲棒子國,華夏港城,大洋洲澳大利亞悉尼,南美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等地同時上報世界衛生組織S2病毒在本地爆發,世界衛生組織便毫不猶豫地宣佈了第六級別的疾病警報級別。
第六級別意味着新型病毒正在席捲全球!
病毒,人類歷史上不斷抗爭的敵人,這一次,S2踏着死神的腳步,吹奏葬魂曲,微笑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