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口袋
英國形勢嚴峻,一張一弛後,S2病毒的發展更加迅速,若然沒有GSK的救世假象,英政府預測第二波患者人數可能高達百萬,但GSK讓所有人放鬆了警惕,結果病毒傳染人數超過了兩百萬!
英國有超過六千萬人口,可專家預測,如果英國的感染病毒趨勢得不到遏制,而英政府又沒有采取完全隔絕感染者的措施,那麼一年之內,英國也許會不復存在,即便在歐洲大陸上還有大不列顛,但那也將徹底從世界頂級舞臺上摔落。
與此同時,華夏宏信集團也在治病救人,滬城所有登記在冊的患者,全部康復,即便有新的患者產生,只要及時就醫,便能康復痊癒。
與GSK的藥物截然相反的是,宏信集團的藥物在治癒人體後沒有反彈跡象,華夏大地一派祥和,豐寶集團的股價漲瘋了,每天都在開盤後五分鐘內漲停板。
當死神的陰霾籠罩在歐洲大陸時,在天海,有個清純的女孩同樣步入了黑暗殿堂。
黃昏之時,程慕從白和醫院走了出來。
她手上拿着一份體檢結果。
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心願達成了。
她和唐信,若然有一個人身體有問題,她希望是自己而不是唐信。
上天滿足了她的請求。
診斷報告確定,她患有不孕症,而她的情況。並非吃藥手術就能解決。
世上。總有一系列疑難雜症困擾着少數人羣。
而這些疑難雜症,尤其是冷門領域內,全球的醫藥公司,醫科機構,都不會涉足。
原因很簡單,因爲越是冷門,說明只有越少的人羣患有這樣的疾病,那麼市場,就顯然小的可憐,研發投入的成本。與市場前景矛盾,那就無人問津。
冷風蕭瑟,程慕雙目空洞地走在街上。
她沒有哭,沒有怒。整個人心灰意冷。
沒有焦點的目光投向前方,她腳步平穩下意識地朝家走,不是南區的家,而是她和唐信在薇雅園的家。
而她,竟然不看紅綠燈,不走斑馬線,徑直橫穿大街。
嘟!
此時正是下班時間,車流高峰期,汽車喇叭震耳欲聾。
疾馳而來的汽車眼見就要撞上橫穿馬路中間的程慕。
但令人不可思議的畫面出現了。
吱呀!
一輛剎不住車,同樣也沒理由剎車的出租車在距離程慕一米時。突然前方形成一股無形不可撼動的阻力!
車尾上揚,眼看出租車就要倒翻過來,已經立起接近九十度的車尾又重重落下。
轟的一聲響,出租車的車尾壓在了後面的雅閣車頭上!
司機和乘客即便繫好了安全帶,可還是腦袋前衝,司機腦門撞在了車窗上,額頭流了血。
可他晃晃腦袋,不關心自己的傷情,也不問候乘客的安危,瞪大了眼睛震驚地望着那橫穿馬路的小姑娘。
她腳步平穩地前行。彷彿處在另一個世界中,身邊轟隆巨響都無法令她轉移注意力。
咚咚咚
一連幾輛車追尾,而往來的車輛即將要撞上她時,都會被無形的巨力按停車子,而後車屁股上翹再滑落!
程慕安全地走上人行道。後面有車主發現前面出了特大交通事故,及時剎車。而後下車跑來打算找程慕理論!
“你長眼了嗎?怎麼走路的?撞死你還要賠錢,我就草......”
他罵罵咧咧衝上來,眼見要伸手去按住程慕的肩膀,卻腳下一絆摔倒在地,迎面摔在地上後他要擡頭,結果什麼也沒看見就腦袋上遭到一拳重擊,繼而陷入昏迷。
晚八點。
唐信在公司開會,疫苗也已經迅速研製出來,宏信集團的速度令人瞠目結舌,但事實就是事實,只要不是弄虛作假,官方給予了極大的支持。
救助患者發放藥物是一方面,而疫苗注射是接下來的重頭戲。
他在公司安排好事務之後帶着一絲疲憊回家。
如今他大四,基本上不去學校,程慕天天上學,兩人也只有在吃飯和休息的時候在一起。
他打開門,彎腰脫鞋隨口道:“晚飯吃了嗎?爲什麼不開燈?”
進門時他就掃了眼,程慕坐在視線昏暗的客廳內一動不動,也沒有開電視,唐信問話沒有得到迴應,他把燈打開,頓時驚愣住。
剛纔沒仔細看,現在他發現沙發旁邊放着一個行李箱。
而程慕站起身後的表情,令他措手不及。
蒼白的面孔沒有一絲生氣,暗淡的眸子彷彿看破生死。
“你怎麼了?”
唐信關切地走上前,想要伸手去撫摸她的額頭。
“唐信,站住!你別碰我!”
程慕這一張口,那冷漠的口氣與尖銳,讓唐信渾身一震。
他果然站在原地沒動,柔聲道:“我聽你的,你讓我怎樣,我就怎樣,好,我站在這裡不動,你也別激動,無論發生任何事,你都別慌,彆着急,更別失去理智,調整一下呼吸,慢慢告訴我。”
程慕面不改色,仍舊那副不近人情的口氣說:“我不想聽到你說話,既然你聽我的,那從現在起,你閉嘴。”
唐信伸手摸摸額頭,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令他真有點兒心裡發慌。
程慕不想聽見他的聲音,害怕聽到了就會心軟。
她伸手一指桌上的鑰匙,說:“法拉利停在小區停車場,鑰匙在這裡,車還給你。臥室衣櫃裡你送我的衣服我帶走。我親手給你織的衣服。我也帶走,你是男人,這點兒大方,你不會吝嗇。房門的鑰匙我放在了牀頭櫃的抽屜裡,裡面還有你給我的銀行卡。從今以後,你是你,我是我,你別給我打電話,別給我發短信,更別跑到我家上門找我。我希望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你是一個有風度的男人,騷擾女人的事情,你應該做不出的。就這樣。我們分手。”
她面無表情提上行李箱就要朝外走。
唐信這會兒真的不能再聽她的了,還不動?
擦而見過時,唐信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她被拽的轉身與唐信面對面。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肯定有事,告訴我。”
唐信倒沒有發怒,他神色平靜地凝視程慕那雙以往總是十分明亮的大眼睛,此刻卻黯淡得令人心疼。
程慕甩開唐信的手,冷聲道:“有事?是有事,我受夠了!你可以讓葉秋回來住了,也可以讓何嫣在這裡脫得一絲不掛了。更不用與錢慧瑤偷偷摸摸了!”
唐信閉上了眼睛。
無言以對。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難道騙她?
我們是真愛,和其他人只是玩玩?
唐信虛僞,可還沒到那個程度。
而且,這種話太傷人,打擊面也廣,甚至是傷害自己。
或是哀求她原諒?
保證與其他人斷絕聯繫?
長期以來不斷的勝利與成功,唐信已經成了一個頭頂無數閃耀光環的人,他明白自己爆棚的自信與偏執的自尊心,令他無法低下頭,向任何人。都無法低頭。
況且,事已至此,他即便把程慕求回來,情況也與從前天差地別。
蹬蹬蹬
程慕拉着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到門前,打開門出去。砰一聲將門甩上。
唐信沒有去追,他已經無地自容了。
所以他沒有看見。程慕在走進電梯時,潸然淚下。
翌日
宏信總部
寬敞的會議室內坐滿了人。
唐信位居首位,他閉着眼睛,若然睜開,會被所有人清晰地看見他眼中的血絲。
昨天徹夜未眠,在家中枯坐。
他面前長桌兩旁排頭各有四人,除了馮家外,其他八位董事都在場,再往後,有集團高層和部門領導。
“唐信,唐信......”
會議室內沉寂了很久,董賦才實在忍不住了,輕聲叫喚唐信幾聲。
大家都等着他做決定呢。
而在場的人不說有火眼金睛,但察言觀色自有一套,衆人都看出了今天的唐信不在狀態。
精神疲倦,心不在焉。
閉着眼睛幾乎以爲他睡着了。
唐信微微睜開眼睛,望向董賦才問:“幹什麼?”
董賦才露出無奈的表情,之前說的都白費勁了。
“國務院請我們去京城,與各國領導人磋商援助計劃,你的回答呢?”
唐信再次閉上了眼睛,輕聲道:“不去,想得到援助,就來天海,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衆人面面相覷。
唐信這個決定,有點兒盛氣凌人了。
不過沒有人反對,在商言商,他們是商人,現在有底氣的,也是他們。
該被人求,更是他們。
散會之後,唐信坐在原位沒動,其他人相繼離去。
一雙溫柔的手撫在了他的肩頭,錢慧瑤站在他後側方,彎腰將下巴擱在他脖子旁邊,柔聲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早上就魂不守舍的,看樣子昨晚就沒休息好吧?”
唐信閉目輕聲道:“昨晚,程慕和我提出分手,她搬走了,我不想讓自己傷心,可心裡就是難受,這是理性部分無法控制的本能。”
錢慧瑤面色錯愕,直起身訝然道:“不會吧?她和你鬧矛盾了?”
唐信搖搖頭,說:“她不是一個胡鬧的人,也不是會耍脾氣就把分手掛在嘴上的人,她必然經過深思熟慮,鄭重地做出了這個決定。”
感情不是鬧着玩,分分合合的遊戲,唐信沒興趣,程慕也不會嘗試。
所以,唐信確定程慕很認真。
錢慧瑤皺着眉頭道:“那爲什麼呢?”
唐信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扭頭望着她,也一副不解的表情,說:“我認爲,你這會兒會在心裡幸災樂禍,然後表面裝出一副關心的姿態,再等事情塵埃落定後,慶幸我身邊少了個女人。可你好像真的很關心,是你戲演的太好了?”
錢慧瑤一巴掌拍在唐信大腿上,苦笑道:“我說過,你左擁右抱和三妻四妾有區別嗎?何況,這種事情,取決於你,你心裡想着她,即便沒和她睡在一起,我難道就自欺欺人地認爲少了個情敵嗎?再退一步,我是按照你說的那樣口是心非,還是真的關心你,兩者的後果,那個會給我加分?”
唐信陡然一嘆,說:“我被你看透了,可是,你的關心沒用,解決不了我的處境。”
“那她到底爲什麼和你分手?”
唐信輕嘆道:“估計她發現了我有別的女人,實在忍不住了,要解決這個呢,我就要當一個一心一意只愛一個女人的好男人,可我回不去了,慾望這頭猛虎被放了出來後,想要再關回去,難比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