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秘笈本來是爲一位人稱天龍神掌“李亦光”的人所得,但不知爲何,李亦光及他全家老少共三十一口,突然死去,除他本人外,餘者俱都是脖子間一抹殘傷,傷痕極細,若不是傷口處有條極細的血痕,絕難看出那是傷口,看這手法,在當代武林中,能有如此絕技者,絕不超過五人,這位屢戰屢勝,嚴然已是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天龍神掌李亦光”竟落得個屍首不全,在他的屍體旁邊有一把刀,飛刀,還有三個人當場證明,他們說:“我們親眼看見是葉開下的手。”若是別人,或許並不能讓俠義滿天下的葉開就此沉冤難雪,但這三人不同,因爲他們是少林武當及華山三派的尊主。
而李亦光,則正是神槍無敵李亦飛的親弟弟,所以,今日若說有一個人在葉開心中是不該死的,那就是他,所以我替葉開解決了他心中的難題,逼走了沈亦飛,而其它那些江湖一流人物卻沒有不死的理由,因爲他們之間除了陰謀之外就是搶奪秘笈,爲名爲利,代價爲死,江湖武林,此規此理,天經地義。
“鐵掌震江南燕雲龍。”“快刀成不歸。”“三絕腿毛道。”“神拳張天成。”“武當三子。”“少林雲法大師。”“青銅四劍。”“華山雙龍。”“南海魚仙。”“神刀公子白曉明。”“崑崙七老。”“恆山四絕。”等人一張臉此時已是面無表情,彷彿一個怕鬼的小孩突然見着了鬼嚇得靈魂出了竅一般。
一道琴聲響起,幽幽然,如歌如泣,如鳴如喜,如訴如悲,人心中的喜怒哀樂俱都瞬間涌現,一條人影在這琴聲中緩緩行來,看似一步一步,但不到幾步間,他已越衆而出,站在衆人身前,面對葉開,右手環攆着把七絃古琴,左手五指輕輕拔動,不言不語,目光淡淡然,漠視之,葉開亦如他目,淡漠如水,不似人間有,但卻偏偏又是人的眼,人的眼中散發出的神光,而此刻,這種目光帶出了一種殺氣,一種本無形卻又似有形的殺氣,因爲此刻衆人都彷彿快要窒息了一般,鼻息變得粗重,像是上吊的人似的,“撲”“撲撲撲……”一連串響聲過去,羣雄中已有十數人躺在地上打滾,慘叫絲鳴,有如垂死掙扎,痛苦不堪,衆雄只覺頷頭大汗如淚一般落了下來,並不是因爲天氣太熱,相反的,而是他們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寒意,寒冷得彷彿整個人都不聽自己的使喚起來。
她是個很美的女人,這點,沒有人會否認,雖然隔了層白色輕衫。
頭帶輕衫庶陽笠,婷婷玉立,手白似雪,有如出水芙蓉,身姿窈窕,如花卻要比花更爲清香的體香味相隔幾丈遠便有人聞得到,而且,聞者皆欲,痛苦的人兒不再痛苦,而且是多了一抹奇異的笑意,笑歸笑,但他們還是在翻滾中,心靈的痛苦是解了,但肢體上的痛卻自然地使肢體自然地擺動着。
葉開的頭上也在冒葉,大汗如洗,“撲撲……”又有幾人躺了下去,而且,沒在地上翻滾的人兒此時都沒有站着,而是各自坐了下去,以打坐方式運功抵抗着,就連書生及沈無邪也不例外。
琴聲依舊,冷月似水,月光淡淡,蟬起一聲,復又寂靜冷清,一陣輕風吹過,吹起羣雄絲髮,吹起羣雄衣衫,風中,葉開顯得更冷,風中,飄灑的衣發下,那女子顯得更美,更得令天下女子寒目,男人心花怒放。
“嗚……嗚……”笛聲如鬼泣,尖銳無比,刺耳如針,衆人心神一震,“當……”長長的一聲,琴聲斷,琴絲斷,白衣女子轉過身,“撲”葉開緩緩倒了下去,白衣女子並未因葉開倒下的聲音而回過頭去,在她眼簾出現了三個人,一老者,一少年,一女子,老者如龍,雙目有神,一看便是武林一流好手,但她只看了他一眼,彷彿這一眼都是多餘的,她又看了看那女子,美,很美,美得有如天端的月,讓人有可望而莫及之感,但她還是隻望了一眼,並未停留,於是,她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個少年的身上,這是個很漂亮的少年,雪白的發,雪白的臉,單鳳眼,玉懸鼻,偏瘦文雅,氣度從容,雖然如此,但她也並未看多久,而是將眼停留在他雪白的左手中所握的玉笛上。
不錯,這三人正是七公,及已化爲女兒身的七公主,當然,另外一個就是我。
良久,那白衣女子才淡淡地道了句:“是你。”
“不錯。”
“你沒死。”話畢,忽然又笑了笑,像是在嘲笑,嘲笑自己這句話的毛病,的確,若是我死了,我就不會站在她面前了,所以我沒有回答她這句話。
“很好,很好。”她說了四個字,便再沒說什麼,側過身,朝左方密林深處踏着竹表,飛掠而去,人若蝴蝶,白衣如雪,又若幽靈,美極無限,並未說什麼,同樣的,一襲白衣勝雪,背插逆神寶劍的我,腳下虛踩,緊緊跟隨,七公沒有來,七公主也沒有來,因爲我心中還掛着一個人,葉開,所以,他們要去照顧葉開。
葉開,葉開此時就躺在地上,嘴角溢血,絲絲相連,看上去像是快將斷息之人,除四人外,餘雄見煞星已去,便又聚了上來,將他及葉開七公二人團團圍住,雙目如電,寒森異常,少林長老雲法大師雙手合什道:“葉施主,李家一案,驚天泣鬼,實在兇殘,今看在小李飛刀李尋歡李大俠的份上,我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等必不會爲難於你,只要你將秘笈交出來,以免落入魔徒手中,禍害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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