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四師孃似乎早就知道莫四伯想要說什麼,猛然放下手中的碗筷,頓時,整座大廳爲之一顫,就連衆人身前的飯菜也被震的遺落出來:“他有手有腳,難道吃個飯還要人請?”
四師孃剛纔的舉動實在是太震撼人心了,以至於周圍的衆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他們只是拿着手中的碗筷,低着頭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就如同一位等待審判的罪人一般,不敢言語!
周圍的氣氛頓時變得無比尷尬,而門外的陳楓的心中早已升起了陣陣怒火。對於四師孃此般的侮辱,他心中對於逍遙峰的恨意便更加濃烈了,若不是自己身上揹負着血海深仇,估計此時他早已轉身離去,何必苦站在這兒受到如此羞辱?
“大力士,大力士。”
就在衆人都不知道如何緩解周圍局面之時,殿中頓時迴響起一陣孩子般的聲音。衆人轉頭一看,竟是傻子莫員在說話。
陳楓瞬間皺起了眉頭,對於莫員,他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莫員,看上去少說也有十八九歲了,但是無論是從聲音還是從言行舉止上面來看,他好像只有三四歲的樣子,莫非他真是個傻子?
只見莫員猛然從自己的位置上面站了起來,滿臉孩子般的傻笑衝着陳楓跑來,邊跑的時候,他的口中還邊喊着“大力士”這三個字,鼻孔外那兩道淅瀝的鼻涕在風中自由搖擺起來。
“砰!”
花龍觀的大廳外又發出了一陣聲音,而誰也想不到,這陣聲音的主導者竟然是莫員。剛纔莫員跑的太快,當他路過大廳之時,身體恰好被門外的那道門檻絆倒,整個人如同一個沙包一般朝前撲去。
劇痛傳遍了莫員的全身上下,突然,他竟然“哇”的一聲嚎嚎大哭起來。而他身後的雪娘先是皺了下眉頭,遲疑了好幾秒才緩過神來,緊張的衝到莫員的身邊,將他扶了起來:“員兒,摔到哪兒了?”
只見莫員用他那佈滿泥土的小手擦了擦臉頰的眼淚,然後委屈地指着自己的膝蓋和手腕處說道:“娘,好痛啊。”
瞬間,陳楓和雪娘二人的視線同時投向了莫員的膝蓋處,只見一股殷紅的鮮血從而那溢了出來,泛起了陣陣紅花…4 7 無視你又如何?
不知爲何,陳楓從見到這個莫員第一眼開始,總覺得他不像是個傻子,至於爲什麼,陳楓自己也說不出來。但是剛纔,就在衆人都騎驢難下,場面氣氛尷尬無比之時,莫員竟然很‘識時務’的跑了出來,他到底是無心的還是有意要這麼做的呢?
不過,當陳楓看到莫員膝蓋上面的那兩條血印之後,他立馬就打消了自己心頭的這個想法。畢竟,莫員總不可能故意裝傻到讓自己受傷的地步吧?
“哈哈哈哈!”
然而就在這時,大殿之內突然傳出了一陣山呼海嘯一般的笑聲。而發生源,竟然是莫向天。此時,他笑的那麼霸道,那麼鄙夷,那麼戲謔,就好像看到自己的仇人受到了最大的報復一般,那麼得意。
“你們看,這就是我的傻哥哥,一天到晚就知道厲鬼神仙的,現在竟然還稱門外那人爲‘大力士’,結果最後把自己摔成這樣,你們說活該不活該?”
然而,當莫向天說完這番話之後,一旁的莫龍似乎看不下去了,皺着眉頭猛然衝莫向天吼道:“向天,不準胡說!自古以來父爲先,兄爲長,尊卑知大小。如今你明知你大哥腦袋不好使,卻屢次百般辱罵嘲笑,傳出去,豈不是讓世人笑話我莫龍教子無方?”
莫龍剛說完,一旁的寧花容四師孃便按捺不住性子了。嗖的一聲從座位上面站了起來,哼哼的瞪向莫龍,道:“怎麼?這個陳楓一來,你就懂得教訓自己的兒子了?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管過向龍,如今,你卻開始擺父親的這個臭架子了?”
說着說着,四師孃的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個分貝:“哼,你若要訓人,就首先該訓訓你新收的這個天才徒弟,先教他如何分清尊卑,免得讓人誤以爲花龍觀的弟子無得,不知尊卑爲何物。”
說完,四師孃的眼神便瞄向了門外的陳楓,隨後便鄙夷的白了陳楓一眼之後,便走到了莫向天的身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了好了,都是員兒不好,打擾大家吃晚飯的心情了。”這時,門外的雪娘卻突然扶着莫員走進了大廳,她面掛笑容的走到四師孃的身後,笑道:“花容姐姐,都是妹妹不好,生了這麼個傻兒子,要怪啊,就怪妹妹好了。今日,因員兒的事惹得莫龍大哥和花容姐姐不快,雪兒再次向你們賠禮了。”
說完,雪娘便彎了下腰,衝着四師孃行了一個萬福之後,便轉身摟過一旁的莫員,繼續說道:“員兒受傷了,我得帶他去包紮一下,免得傷口惡化。所以啊,我得先行退下了。”
雪娘說完,身體並沒有動,而是繼續站在四師孃寧花容的身後,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就在陳楓好奇雪孃的用意爲何之時,卻看見一旁的寧花容突然搖了搖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走吧走吧,最好都走,那樣省得我煩。”
“謝謝姐姐了。”聽完寧花容的話,雪孃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苦澀的笑容,她再度衝寧花容和莫龍彎腰行了個禮之後,便帶着莫員慢慢的離開了。
陳楓望着雪娘離去的背影,整個人不由愣在了哪兒。隱隱約約之中,他總感覺‘花龍觀’的氣氛有點兒詭異。總感覺這兒的主人並不是莫龍,而是寧花容一般。
突然,陳楓的身體顫了一下,他的視線猛然投向了雪娘身旁的莫員。就在那一秒,陳楓不經意間好像看到莫員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和殺氣,而且那時,莫員的拳頭也好像緊握起來。
可是,待陳楓揉了下眼睛之後,便發
現莫員又恢復到原先的那副傻子的模樣。頓時,陳楓的心頭升起了層層陰霾:剛纔,我明明看到莫員的臉角閃過幾分殺氣啊,爲什麼眨眼片刻便消失了呢?難道,是我看走眼了嗎?
當雪娘帶着莫員離開之後,花龍觀大廳的氣氛突然變得更加微妙了。桌邊的那些身着墨綠色長袍的花龍觀弟子一個個面面相覷,手中拿着的碗筷一直半舉在空中,一動不動。
“都愣着幹什麼,吃飯啊!”
突然,一旁的寧花容吼了起來,如同不容拒絕的命令一般,傳進了衆人的耳中。而就在此時,讓陳楓發笑的一幕出現了,當寧花容說完那句話之後,衆人竟然乖乖的將碗筷舉到了嘴邊,開始狼吞虎嚥起來。
然而,陳楓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臉角的那幾分笑容竟然被‘寧花容’四師孃盡收眼底,頓時,四師孃的臉色霎時一變,佈滿了黑線。
“你笑什麼?”突然,一陣喝聲從大廳之中傳了出來,刺進了陳楓的耳中。
陳楓的身軀猛然一陣,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他慢慢的轉過頭望向了四師孃,卻無意間發現四師孃身旁的莫向天竟在暗自偷笑,頓時,陳楓的心中又多了幾分怒火。當他想起莫向天今日在逍遙山的無理取鬧,想起四師孃‘賞’給自己的那兩巴掌之後,心裡的怨氣再也無法壓抑,索性,陳楓也管不得那麼多,跨起步伐,兩步便踏入了大廳。
走進花龍觀之後,陳楓也懶得正眼去看四師孃一眼,直接雙手拱拳,衝着莫四伯行了一個大禮:“弟子陳楓,前來花龍觀向莫四伯報道。”
然而,當莫龍看到陳楓的如此舉動之後,猛然愣住了。下意識之間,他竟然轉頭望向了一邊的妻子。
果然如莫龍所料,此時寧花容的臉色如同黑炭一般,佈滿了層層陰霾。想必剛纔陳楓無視她的那個舉動已經羞辱了她。一時之間,莫龍竟然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陳楓。
“好,好,好。”就在莫龍無語之時,一旁的四師孃卻開口了,她面帶刀一般的笑容,然後咬着牙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莫龍啊莫龍,你可總算收了一個好徒弟,真有骨氣啊。可是,這傢伙卻一點兒也不知尊卑爲何物,看來,倘若今日不好好教教他,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就成爲我們的師父了。”
霎時,大廳之中閃過一道身影,一道勁風拔地盤旋而起,將陳楓的髮梢全然吹起,舞向了空中…4 8
變態的右臂
陳楓定睛望去,只看見四師孃的那道倩影化成了一陣厲風。頓時,整座花龍觀的大殿風起雲涌,陣陣厲風猶如無數把鋒利無比的鋼刀一般,朝着陳楓刮來。
“好快啊。”陳楓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面對早已到達靈空境界的四師孃,他自知自己不是對手。但即便如此,陳楓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畏懼之色。
就如陳楓之前所說:他早就死過一次了,如今,對於生死,他早沒了感覺。
索性,陳楓就站在原地,雙目一動不動的盯着眼前的那陣厲風。即便他知道那陣厲風很有可能將自己碎屍萬段,但是他卻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
不是他不想躲,而是他自知躲不了。
元神三重和靈空二重這兩個修真等級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了,體內所蘊藏的能量以及戰鬥的經驗和技巧,相差都是天壤之別的。面對四師孃早已化爲殘影的厲風,他實在是找不到還擊點。但是陳楓知道,這個時候,自己絕對不能有一絲畏懼之色。就算是死,也要擡着腦袋,昂着頭顱。
‘嗖!’
花龍觀的大殿內的那股殘風頓時變得更加雄烈了,通過眼角的餘光,陳楓注意到,大殿外的木門已經被四師孃釋放出來的那陣強風切割成了無數碎片,就連那大理石的地面,也多了道道溝壑。
這是何等強悍的風勁啊,倘若是在千年之前,估計這一陣強風足以摧毀千軍萬馬啊。
“花容,休得放肆。”
突然,花龍觀內傳來了一陣怒吼,只見遠處的莫龍嗖的一聲從自己的座位上竄了起來,一個縱越,直接從殿內跳了出來。
“哼,看你收的好徒弟。”寧花容似乎聽不進莫龍說的任何話,依然帶着身體周圍的那陣強風衝陳楓奔去,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初來此地就如此放肆,沒大沒小。若不出他,天下人豈不是以爲我逍遙峰不分尊卑?更何況,此人身份懸疑,誰知是不是魔教孽徒。”
語畢,寧花容的腳下頓時加快了速度,只見她腳下的那條五彩絲巾如同靈蛇一般,帶着她的身體飛一般就衝到了陳楓的眼前。
陳楓昂着腦袋,享受着周圍的那股勁風。既然此時自己已經無從躲閃,那麼,不如就昂着腦袋直視這一切吧,只是,只是天邪門的血仇尚未雪恥啊。
突然之間,陳楓又想起了那個夜晚,心中的恨意便變得更加濃郁,無法開交了。此時,他的右臂上又泛起了陣陣青光,那突起的青筋顯露出他右臂之上那無窮無盡的力量。渾然之間,陳楓竟然鬼使神差的舉起了右臂,將拳中的千斤之力融進了內心中的那股無法開膠的憤怒,猛然朝前釋放而去。
‘轟!’
殿內。
兩道勁風相撞了。
第一道是從寧花容體中釋放出來的,而另一道,則是從陳楓的右臂之上釋放出來的。
兩道勁風,不同的威力。
寧花容所釋放出來的那道勁風氣勢磅礴,威力無比,猶如大漠之上的龍捲風一般,剎那間便可以除去千金萬馬。而從陳楓右臂上所釋放出去的那道勁風,卻如同來自於天外隕石墜落時夾帶的風,威不可及。
“找死!”寧花容見陳楓竟然敢還手抵抗,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如此一來
,她更加不理會身後的莫龍了,鐵定了心要收拾陳楓。
而陳楓的雙眸中佈滿了層層血絲。最開始,他並沒有打算還手,可是當他想起天邪門遭屠的夜晚之時,心中的憤怒竟吞噬了他的大腦,提醒着他:不能坐以待斃,只用勇敢而不卑微的活下去,才能完成未盡的心願。
‘轟!’
勁風相遇的那一秒,陳楓的身體如同被彈飛的石子一般,從花龍觀大殿的大門飛了出去。當陳楓的身體從那三十多道的石階上空飛過之後,便重重的摔在那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瞬間,殷紅的鮮血從他的口角中流了出來。
反觀四師孃寧花容,當她做完那一擊必殺的動作之後,臉角便泛起了一絲得意的神色。她拍了拍手,轉身就衝莫龍說道:“這算是給他的小小教訓,倘若他不死,那麼你就可以讓他住進花龍觀了。不過前提是,他能不能…”
突然,寧花容的表情定格了。臉角的那股得意的神色瞬間僵住了,隱隱約約之中,透過月光還能看見她臉角的肌肉才抽搐呢。
她就那麼呆站在原地,望着遠處慢慢爬起來的陳楓。她簡直不敢相信,陳楓捱了自己剛纔的那一擊之後,竟然還能活生生的站起來。更讓她瞎了眼的則是,陳楓除了脣間以及胸口處有點兒皮外傷之外,他的右臂竟然沒有一點兒傷痕。
要知道,剛纔陳楓的右臂可是和寧花容釋放的那陣厲風擊打在了一起啊。就算陳楓的那一拳舞力大無窮,但至多隻能卸去厲風中的些許力道而已。而現在,陳楓不僅僅爬起來了,而且還滿目殺氣的望着寧花容,看得她的心頭一陣發麻。
月光,依稀掩映。
這一刻,寧花容可是徹底的無話可說了。她呆呆的愣在那兒,如同看着一頭怪物一般盯着陳楓,最後,又將視線放在了陳楓那泛着青光的右臂之上。
“那是什麼樣的手臂?”
“那股青光代表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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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此時此刻,擁有這種疑問的可不止是寧花容一人。就連一旁的莫龍,莫向天以及花龍觀殿內的衆弟子,都瞪着大眼,滿臉的狐疑。
而就在衆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門外一陣喝聲響起,那股聲音之中夾帶着三分幽怨、三分憤怒、三分憤懣,以及那麼一分的不可一世:
“你說的,若我不死,我就能進入花龍觀,對嗎?”
陳楓拖着疲倦的身體,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邊走,他口角的鮮血還邊朝外溢着。到了最後,在月光的映射下,花龍觀殿外的石階上竟然多了一條長長的血印。然而即便如此,陳楓卻依然沒有停止移動的腳步。他昂着頭,一臉傲氣的爬上了那三十多階的石階,帶着幾分複雜的笑容,暈倒在了花龍觀的殿外…4 9
風屬性
夜,淅淅瀝瀝的,就如同剛下過一場小雨一般,讓人不由打着寒顫。然而在花龍觀外,那淅瀝的夜中還多了幾分寒意,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
而這股寒意,是陳楓賜給他們的。
估計此時,所有人的心裡都想着同一件事:他是誰,他究竟是誰,是人是神還是魔鬼?
但是此時,陳楓卻已經倒下了。即便他心裡不服氣,想要站起來再與四師孃寧花容對峙,可是透支的身體加上前幾日被吸血蝙蝠廢去修行之後的舊傷復發,使得他的身體極度虛弱,沒有一絲支撐的力氣。
索性,陳楓就倒在花龍觀的外面睡去,任由周圍的寒風裹着自己那單薄的身體。自當他選擇了踏上覆仇的這條不歸路之後,他就必須要獨自承受孤獨與黑暗,即便萬劫不復,即便心力憔悴…
天,大亮。
一股強光直接從蒼穹灑了下來,毫不客氣的射在了陳楓的臉上。而此時,陳楓只覺得臉角一陣火辣辣的疼。幾乎是唰的一下,他就猛然張開了雙眼,將雙眸中的那股殺氣全然釋放。
可就在那一秒,一張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俏臉映入了他的瞳孔。不知怎地,這一秒,陳楓竟然以爲自己在做夢。直到身旁的舞兒衝他甜美的笑起來之後,陳楓才發現這一切竟然是現實。幾乎是在同一秒,陳楓臉角的那股殺氣瞬間化爲了溫柔,一股男人的溫柔。
“舞兒,你怎麼在這兒?”陳楓揉了揉腦袋,努力的讓自己的思緒能夠變得清晰,可他越是如此,便越覺得自己的大腦疼得厲害。
“楓哥哥,別動。”舞兒似乎知道陳楓的傷勢,所以立馬細心的扶起陳楓,挪開了他的手:“昨晚,你傷到腦袋了,而且此時傷也沒好,你可千萬不要揉啊,否則的話…”
“舞兒,陳楓,你們都在這兒嗎?”舞兒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便傳來了一陣輕快而又調皮的聲音。而當陳楓和舞兒兩人聽到這陣聲音之後,竟然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而就在此時,陳楓才注意到自己所處的房間的模樣。
房間內的擺設極其簡陋,除了陳楓此時所處的一張樺木牀之外,屋內只剩下兩張上了年紀的木凳以及一張四方紅桌了。除此之外,那坑坑窪窪的泥土地面以及木門木窗則更加凸顯了這間房屋的簡陋。
然而,陳楓還來不及多去‘欣賞’這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房間,一個人影便歡快的跳了進來。
今天,寧可兒身穿的竟然是一件火紅色的半緊身衣物。這套衣物不僅將她那美妙傲慢的身材襯托的凹凸有致,而且,也恰好和她那頑皮可愛的性格相輔相成,套在她的身上,簡直是在合適不過了。
不過,陳楓可不是一個喜歡奉承的人,即便他心裡覺得寧可兒今天很美,可是他口中卻依然不會說出來。所以,此時陳楓僅僅是呆呆的坐在牀邊,然後傻傻的望着寧可兒,欣賞着她那魔鬼般凹凸有致的傲慢身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