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陽鳴好像聽過這回事,他摸着下巴:“你打算怎麼做?暗地裡偷工減料製造事端?”
“那可不行,這樣的話會連累公司名譽,以後要是有一天我掌權了,這爛攤子還不是由我來收拾,不划算。”漠炎域端起酒杯,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喝了一口紅酒:“這塊地皮纔剛剛開始打地基,因爲方案纔剛下來,資金的話公司CFO倒是批下不少,只是這個方案和這塊地皮你們知道以前是屬於誰的?”
駱澤熙馬上反應過來:“林家的地皮?”
林家曾經是漠家最大的死敵,後面卻因爲家族這小兒子染上毒癮,最後弄得傾家蕩產,漠家就因此收購了他們當時急用錢而低價出售的這塊地皮,沒想到過了幾年之後,因爲開發區的緣故,這塊曾經是荒地的地皮變成了黃金地段。
“我聽說他們家那個小兒子還活着?”曲陽鳴皺了皺鼻子,這段事情他聽長輩們提過,所以還是有印象。
“是啊,他可是我們接下來最好用的棋子。”
漠炎域和駱澤熙相視一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算計。
只要利用好這一點,不怕漠北琅倒不了。
之後這個話題三個人再沒有提起,各自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後臨近中午,漠炎域可沒打算留這兩個大少爺在家吃飯,將人轟出去之後,想着一個人吃飯沒意思,就去找了阮然然。
一家高檔的法式餐廳,漠炎域特意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從這裡往外看,可以看到樓下面川流不息的車流和人羣,若是在我遠望過去,正好可以看到海邊若隱若現的拍浪。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阮然然揹着包輕輕走過來。
“女士的權利。”漠炎域站起身非常紳士地幫她拉開椅子。
“你等了很久嗎?”阮然然還有些不安,因爲正好是下班高峰期,所以他來的時候堵了好一會兒車。
“我也纔剛到。”漠炎域理解的笑了笑:“菜我已經點好了,你看還要不要再加點什麼?”
阮然然接過菜單一看,全是自己喜歡吃的,她搖搖頭表示不需要了:“怎麼全是我愛吃的,你不需要再多點一些你愛吃的嗎?”
“你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
就在這時,服務員把前菜端上來,擺放在兩人面前。
“再拿瓶紅酒。”
漠炎域是這裡的老客戶了,他一開口服務員便知道他要的是什麼酒。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下去了,阮然然卻面露擔憂:“你等一下還要開車,不適合喝酒……”
“找個代駕吧。”
漠炎域對於這點倒是無所謂:“適當的喝一點紅酒,對身體有好處。”
他的手伸進自己上衣口袋,那裡有一個天鵝絨裝飾的小盒子。
“阮然然。”他輕輕地呼喚這個名字。
“嗯?”
阮然然擡起頭不解的看着他。
“你嫁給我吧。”
從口袋中掏出小盒子輕輕的扳開,一枚璀璨的鑽戒出現在阮然然的眼前。
“怎麼這麼突然……”她臉上掩不住的驚訝。
“不突然。”漠炎域輕笑一聲。
上次就是因爲他準備的太過充分,讓漠北琅有機可趁破壞了他的求婚計劃,但是這一次,他先斬後奏就不信對方還能神機妙算到這個地步。
“我知道,我以前的形象確實算不上是好玩世不恭,每天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但是我保證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嫁給我,我會把世界上最好的一切都呈現給你。”
餐廳悠揚的鋼琴環繞在兩人頭頂上,男人的聲音纏綿,帶着濃濃的蠱惑:“爲你遮風擋雨免你流離,共同建造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阮然然,給我這樣一個機會,嫁給我吧。”
阮然然眼睛蓄滿淚水,漠炎域的話觸動了她內心的心絃,她最深的渴望不過如此啊。
“我答應你。”
四個簡單的字脫口而出。
伴隨着男人欣喜的表情,阮然然但心裡卻有一種莫名的失落與空虛,就好像被人深深的剜去了一塊。
“我們先吃飯吧。”
她拒絕了漠炎域想要幫她戴戒指的舉動,慌亂的收起手低下頭吃東西。
“好。”
漠炎域也沒有勉強她,他知道他的心裡肯定還放不下漠北琅,這是自然的,但這有什麼用,他既然已經答應了,這種旁枝末節,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
畢竟她可是白荼。
快刀斬亂麻,漠炎域這一次可謂說得上是雷厲風行,阮然然在答應他的第二天就把婚紗都送來了,並且定好了日子。
“下個星期!怎麼這麼快?”
阮然然抱着裝有婚紗的禮盒,臉上到現在還是不可置信。
“這是什麼?”
漠北琅從樓上下來,看到她手裡的東西就皺起眉頭,他剛纔好像有聽到漠炎域的聲音。
“是婚紗。”
阮然然回過神來,她躲開男人投過來的審視的目光輕聲道:“我要結婚了。”
“和漠炎域?”漠北琅目光復雜。
“是。”阮然然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埋進地裡,頭上就是吃了的目光,可是她卻不敢擡起頭,聲音如蚊吶:“婚期定在下個星期,我想請個假可以嗎?”
頭上久久沒有傳來聲音,半響之後一聲輕嘆似有似無,就在她以爲是她聽覺出現問題的時候,漠北琅發話了。
“我同意。”
這三個字就像是塊石頭,重重地砸在阮然然的心上,堵的難受,可是卻無可奈何,因爲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
同事們知道阮然然要結婚的消息後,都紛紛祝福她,她的好人緣在這個時候體現了,她都一一回應。
可是最讓她頭疼的不是這個,而是漠念一,本來他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他,但是這個孩子也不知道從哪聽來的消息,在得知她要嫁給漠炎域後,哭得翻天覆地。
“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嫁給他!”
漠念一撕心裂肺的哭聲鑽進耳膜,阮然然收拾東西咬牙不去理會,留給孩子一個背影。
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的離開會對這個孩子造成這麼大的傷害。
漠念一在她離開的當晚,便發起了高燒,送到醫院兩天都沒有退下去,口中一直叫喚着她的名字。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當阮然然接到漠北琅打來電話時,她的心都要碎了,這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呀。
“我去。”
阮然然來到醫院看望,漠念一的小臉因爲高燒燒得通紅,見到她來了,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衝她笑。
坐在牀邊和漠念一說了幾句話,精神頭就好了很。
聽到孩子已經一天沒有吃過東西,阮然然親手喂孩子吃了一碗流食。
“乖。”
等人睡着了,阮然然離開醫院,但是第二天清晨,天還沒亮,又接到了電話:漠念一醒來見不到他,大哭一場,剛退下去的燒又發起來。
這次匆匆趕到醫院,除了漠北琅,阮然然還見到了漠家兩位老人。
“伯父,伯母,你們好。”
她站在門口沒敢進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小乖乖怎麼會病成這樣?”漠媽媽一臉心疼的看着自家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躺在病牀上。
“我要阮然然,嗚嗚嗚……”
孩子的話兩個老人聽進去了,都不約而同的把視線停在阮然然身上。
在得知是因爲她要和漠炎域結婚才導致漠念一生病發燒的原因之後,本來就不同意這樁婚事的漠媽媽直接開口。
“先把你們婚事停一停,孩子都病成這樣了,你們還有還有心思結婚,哪有點做長輩的樣子。”
漠家老爺子也點頭同意:“等念一得病好了再說。”
因爲漠念一的病,阮然然和漠炎域的婚事暫停了下來,阮然然一下子少了很多事情,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這天阮然然出來散心,剛從醫院看完漠念一回來。他吵着不讓自己離開,好不容易把他哄睡了,才偷偷的出來呼吸一口新鮮空氣。
“念一,你要趕緊好起來啊。”阮然然心中對漠念一十分的擔心,雖然知道這個病是因爲自己的婚事引起的,但是她也無可奈何。
阮然然突然間瞅見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一家咖啡館,她走近了看,果然是漠炎域和一個陌生人在咖啡館裡,漠炎域穿着一身休閒裝,看上去應該不是關於工作的事情。
阮然然覺得奇怪。
“這種時候,不應該在工作麼?”她一時忍不住,直接走進來咖啡館裡。
咖啡館裝修的很華麗,一看就知道是上層人士經常光顧的地方,咖啡館中並沒有多少人,漠炎域和駱澤熙坐在最裡面的位置。
“最近你很忙啊,忙的都沒空見我了。”駱澤熙斜眯看着漠炎域。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正在準備婚禮的事情,誰知漠念一那個臭小子竟然因爲這個生病了,婚禮被耽擱了,對了,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漠炎域喝了一口咖啡問駱澤熙。
“一切正在掌握中,不必擔心,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駱澤熙勾脣一笑。
“放心。只要你將事情處理好,我漠炎域一言九鼎。”
阮然然聽到二人的談話,心中覺得疑惑,這明明是談論公事的態度,而這個人阮然然並沒有見到過,這兩人在討論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