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裡面的是D區,只設了三個停車位,是蘇世新,蘇奕專用停車位。而在D區後面就是專用電梯,副總裁以上工作人員可刷卡使用。
那輛紅色的私家車正如保全小夥所想,並未停在B區,而是停在了C區。
格瑞恩熄了火,擡頭看向後視鏡,隨即伸手撥了撥那及肩的假髮,又扶了下鼻樑上的眼鏡,這才滿意的微微彎了彎脣,轉身拿起放在副駕的檔案袋打開車門下了車。
黑色的球鞋和深藍色牛仔褲上面是一件白色的襯衫,外面套着件寶藍色的毛領妮子長款大衣,顯得極爲不搭,甚至怪異。
如果剛纔那保全小夥真追上來的話,看到這一幕,只怕再不會覺得格瑞恩是女神了。
拿着檔案袋下了車的格瑞恩反手關上車門,然後很自然的朝着停在D區的兩輛黑色車走去。
蘇世新和蘇奕用的是同一款車,ArnageR,格瑞恩走到兩輛車後看着車牌眉梢輕挑了下,微微側頭。
沒想蘇世新和蘇奕今天居然都在,真是可惜了,他只准備了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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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12點15分,保全小夥和中年男人正在嘮嗑着早上看到的美女,忽的一聲巨響從停車場內傳來,緊接着連地面,亭子,以及亭內的座椅都顫動了起來。
以爲地震來的兩人嚇得趕緊跑出亭子,沒想那顫動才消停,心才落下,便見聽場內白煙瀰漫而出,隨即叫喊聲乍起。
“來人啊——救火啊——”
兩人下意識對望一眼,心肝兒一抖,拔腿就往停車場內跑。
只見停車場內白煙瀰漫一片混亂,D區的位置,停放在那裡的兩輛ArnageR一輛移了位,另一輛翻到在行車道上,火花四濺。
兩人一看,嚇得不清,愣愣的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12點25分,救護車和消防車幾乎同時趕到,不過火已經被公司的員工和保全合力撲滅,而蘇世新被擡上救護車,受了輕傷的蘇奕,連同蘇世新的保鏢阿九也跟着上了救護車。
兩輛救護車快速出了停車場,連同跟出的還有一輛黑色DA,上面坐着的是蘇世新的助理以及蘇奕的助理。
蘇氏集團大樓外,一輛靜靜停在路邊的紅色私家悄然跟了上去。
七分鐘後,救護車抵達A市第一醫院,在急診大樓門前停了下來,格瑞恩將紅色的轎車停在距離救護車不遠的地方,並未熄火,只是目光落在被打開的救護車後門上。
當格瑞恩看到在一身狼狽的蘇奕從一輛停在急救大樓前的救護車跳下來時,緊抿的薄脣微揚。
呵……看來計劃進行得挺順利的。
打着方向,格瑞恩將車開到住院部前的停車場,然後隨意找了個車位停了下來。
拿出手機,格瑞恩撥通了預先存在手機裡的第一個電話。
電話才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起,語氣有些不耐煩,“你好,這裡是‘都市快報’……”
“20分鐘前,蘇氏集團總公司大樓地下停車場發生爆炸,蘇氏集團董事會主席蘇世新現在已經被送到A市第一醫院。”
電話那頭的人才聽到這,瞬間激動得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你說的是真的嗎?”
“人現在已經進了急救大樓。”格瑞恩淡淡的說完直接就掛上了電話。
脣角揚着淺笑,格瑞恩很有耐心的依次給A市各大媒體以及新聞報社打了同樣的電話。
而同一時間,正和餘夕買了午飯剛回到病房的蘇沐電話響了。
正在幫餘柳嬌拿出魚粥的餘夕下意識的轉頭朝蘇沐看了一眼,見他拿出電話看到電話號碼後劍眉蹙起。隨即轉了個身邊往病房外走後,餘夕的心咯噔了一下。
和蘇沐同住一個屋檐下已經快十天了,幾乎是24小時都在一起,所以對於她現在對他還是有些瞭解的。
這個表情的蘇沐,然後接電話也迴避她的蘇沐……只有接到家裡的電話纔會這樣。
“餘夕?”餘柳嬌見餘夕轉着頭,呆呆的看着蘇沐走出病房,蹙眉輕喚了聲。
“誒?”餘夕轉頭看了母親一眼,耳邊便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
“你怎麼了?”餘柳嬌問。
“沒、沒什麼。”餘夕說着,然後拿出魚粥和勺遞給餘柳嬌。
餘柳嬌從不喜歡人家喂她吃東西,在能進食的第一天就堅持自己吃,而現在的她都可以下地走路了,更不會要餘夕餵了。
接過碗的餘柳嬌睇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餘夕輕聲道:“還沒什麼呢,看你那樣子跟魂都丟了一樣。”
“呃……”餘夕當然知道餘柳嬌指的是什麼,臉頰微紅,“媽!你都往拿想呢?!”
“反正我不管!”餘柳嬌舀了一勺粥掀起眼看向餘夕,“蘇警官可以考慮,那個肖慶就算了!”
噗——餘夕差點沒一連三口血!老媽這情商!!搞半天她難不成還不知道慶哥人家喜歡的是她嗎?!
餘夕嘴張了張想說什麼,可是念頭一轉又憋住。
算了,老媽要是覺得慶哥是喜歡自己纔對她獻殷勤的話也就這樣了。
想想那個喬醫生,自從那天喬醫生一句不會放棄的,天啊!老媽那是一個正眼都沒給過喬醫生,每次喬醫生才進病房老媽臉冷得跟冰塊一樣。
所以,要是給老媽明白了,慶哥那些殷勤都是衝她來的話,嗤嗤嗤——慶哥那才慘呢。
不過話說回來,她真心不明白老媽這到底什麼心境,爲什麼和別的做母親的那麼不正常。
她才17歲啊!居然就跟她一臉淡定的說什麼,‘蘇警官人不錯,不過不適合你。’
一會又是什麼她心思真多,一會蘇警官,一會肖慶的。
現在好了,直接‘蘇警官可以考慮,那個肖慶就算了!’
天啦擼!!
出了病房的蘇沐直徑走到走道的盡頭才按下接聽鍵,而這時電話已經是第二次響起。
“大哥?”
“爲什麼那麼久才接電話?!”電話那頭的蘇奕語氣特別不好,冷硬異常。
“不好意思,我剛纔有點事,所以電話接得慢了。”蘇沐沒想太多,只當是自己電話接得晚了,大哥生氣了,於是賠笑道:“哥,有什麼事嗎?”
“有什麼事?你還問我有什麼事?!”蘇奕坐在急症室外,頭髮凌亂,沾滿了灰屑,左手的袖子已經被剪掉,醫生正在給他包紮,而他捏着電話的手緊緊攥着,面色十分難看的嗤笑了聲,“呵……你不是刑警嗎?怎麼?出了那麼大的事,你不知道?!”
大哥即便再生氣,也從未對自己這樣冷嘲熱諷過,蘇沐立馬感覺到了不對勁,劍眉一擰,急聲問道:“哥,到底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