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月影臉色一變,站起來與他冷冷對視。
李承乾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卻說在回客棧的路上,狄懷英一直看着松贊干布的臉不說話。
被她看得心中發毛,松贊干布躲在狄春身後,搓着手臂問,“看着我幹嘛。”
狄懷英冷哼一聲,“你隱瞞身份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對我大唐有所圖謀?本捕快問話,還不快老老實實的招來,是不是要大刑伺候你才願意說?”
他抿嘴露出很委屈的神色,看了看她,“我難道看起來很像壞人嗎?”
狄懷英冷哼,“壞人兩個字不是寫在臉上的,我當然不會這麼憑空臆測。只是不知道堂堂吐蕃王子爲什麼要偷偷摸摸的來到我們大唐,如若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當然只能往別的地方想了。”說完之後,眼神更加嚴厲的瞪着他,表示什麼謊言都逃脫不了她的眼睛。
想起了苦惱的事,吐蕃王子心情,貌似一點也不好,猶豫了半響,最後皺着眉頭苦哈哈的說道,“能不能找個安靜一點的環境,難道你想要我在大街上說這些事情嗎?”
說的也是。狄懷英瞟了他一眼,點頭同意。
三人沉默的回到同福客棧,都聚在狄懷英的房間。李元芳這個傢伙聽到有八卦新聞,原本在房間內保養自己的佩刀,也拿着佩刀過來,一副聽好戲的模樣。
清了清嗓子,吐蕃王子微微有些尷尬不適,特別是看到三雙亮晶晶的眼睛都聚精會神的看着他,讓他感覺更爲強烈。再次清嗓子之後,他終於將事情的簡單的敘述一遍,最終總結了兩個字,“逃婚。”最後還強調,以後要叫他做子白,他不想時時揹負着那個不爽的名字。
被無數的無良作者寫過,也被無數無良編劇寫過,更被言情小說毒害過的萬千少女夢幻的過的“王子逃婚記”無比狗血的出現在狄懷英的面前,她有些失望。說實話,她倒是寧願對方是個派來的間諜或者是宮廷的犧牲者被趕出宮廷逃亡的王子,這樣還有一點兒新鮮感。
不過,很顯然,這種狗血的橋段在現在的唐朝並不流行,所以,一瞬間便博得了李元芳的八卦情緒,兩隻眼睛雪亮雪亮的,像是探得了讓人激動的隱秘一般,如果此時有一個話筒的話,他就要撲上去採訪了。
狄春雖然比較內斂,不過對於這種敢於拒絕皇室威嚴並勇敢追求自己心中的唯一行爲表示欣賞。在很小心的問過對方理想中的心上人形象之後,發現與狄懷英並不一樣,於是鬆了一口氣,輕鬆的與他討論起他之後的計劃來。
人家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沒想到,三個男人也可以一臺戲。看着討論得熱火朝天的三人,狄懷英搖頭,很是煩躁的走了出去,站在二樓的扶手邊憐憫的看着樓下熱鬧的人們。
他們可能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在這與他們呼吸着同一片空氣的某人會發動一場戰事,他們的親人有可能會因此喪命,他們的朋友有可能遠離。她作爲一個知曉部分未來的人,有心想要做些什麼,卻又沮喪的發現什麼都不能做。因爲……蝴蝶效應的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戰爭?
原本與她那麼遠的事情現在已經很近了麼?
回頭看向屋內的三人,她的眼裡露出一種坦然的神色。既然不能迴避,久笑着面對吧。
突然,樓下傳來一陣騷動,她低頭看去,只見一個穿着太監衣服的人走進了客棧,並向客棧的掌櫃的詢問什麼,客棧掌櫃的點頭哈腰的說了幾句話,並向帶他往樓上走來。
那太監擡頭,很自然的看到了站在扶手邊的狄懷英,他對她笑了笑,讓掌櫃的離開,自己走了上來。
狄懷英第一次見到太監,不免多打量了幾眼,發現除了比男人白淨一些,倒也沒有電視裡面說的塗脂抹粉那麼嚴重。
見她打量,這個太監低眉順眼的垂下眼簾,也不惱,反而快速的走了幾步站在她的面前,陰柔的嗓音也隨之響起,“狄捕快,我家主人有請。”他的神色很恭敬,可是狄懷英還是感覺到他恭敬的下面,帶着高傲和探視。
他沒有刻意收斂聲音,屋內的三人也聽到了,均走了出來。最先插話的是吐蕃王子,子白,他笑嘻嘻的問,“你們主人是誰啊?”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能讓太監出宮請人的人,背後都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狄春不免擔憂的看她一眼。後者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有勞公公了。”
太監的按捺住眼底的驚訝,低眉順眼的帶着狄懷英走了。
在他們走後,李元芳有些不放心的想要跟着去,被狄春攔下。
“狄兄,爲何……”李元芳不解。
狄春轉頭看向他,“既然是明目張膽的請人,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不過事情究竟是怎麼樣,我們也只能等英兒妹妹回來之後再說。”
他們沒有看到的是,子白目送狄懷英走的身影,眼底閃過的一道不知名的寒光。
客棧外面早就備好了轎子,狄懷英聽從安排,坐了進去,連帶她去哪裡一句都沒有問。
請他的太監越發的驚奇,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轎子晃悠悠的,像是搖籃一般,她原本就覺得有些疲倦,在這種情況之下,睡意排山倒海一般的襲擊而來,她掙扎了幾下便放棄了,任由自己沉陷在睡夢之中。朦朧之間,她聽見了幾聲寵溺的呼喚聲,她微微張了張眼,卻怎麼無法撼動沉重的眼皮,只好讓自己繼續沉陷下去。
“懷英……”聲音有些心疼,帶着愛憐和顫抖,坐在牀邊的人輕輕的撫摸她的臉龐。聽到她平緩的呼吸聲,他心中終於放下了心。轉頭,滿臉的愛憐變成了寒霜,“你將她帶進宮來做什麼?”那冷漠的臉,豁然是太子李建成。
他的面前,原本跪着的人因爲他暗含着怒火的斥責均抖了抖身子,除了了跪在最前面的那個女人。
女人穿着華貴美麗的宮裝,頭上的髮髻插着比皇后小一號的鳳釵,她的背脊挺得直直的,咬着牙一聲不吭,從她倔強的模樣和含着妒火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也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