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太子李承乾抿茶,頓了頓,將茶挪開,兩眼明亮如星,從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可以看出,他心情還不錯。“小妹妹,那這兇手究竟是誰?”
衆人點頭,這可問到點子上了,目光再次聚焦到她的身上。
狄懷英也不多說,直接越過依舊軟癱在地上沒有起身的店小二,伸手向原本站在他背後的人抓去。
陳將軍大吃一驚,原本他是站在桃花太子李承乾的身邊,卻被她此舉驚的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聲音中帶着質疑,脫口而出,“怎麼可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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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與此人毫無關聯,此時見陳將軍反應這麼大,也不由得好奇多看了幾眼。打量之後也“咦”了一聲,問陳將軍,“此人竟然是你軍中的士兵,這是怎麼回事。”此人雖然將頭低下,看不清長相,可是那身衣服赫然是軍營裡面士兵的服飾。
自己管轄範圍內的士兵竟然被人說成是殺人犯,陳將軍當然不服氣,臉色難看的再上前一步,“狄捕快,你說我這士兵是殺人犯,可有證據,要是你拿不出來,可別怪我不顧太子殿下和長孫大人的面子,定要將你重重治罪。”
狄春親自將這士兵抓住,讓狄懷英鬆手站在一旁,聽到陳將軍的話冷笑道,“將軍不必如此激動,此人連續殺害兩人,既然是你軍營中的人,你也脫不得教唆的嫌疑。”好在張桂英已經提前被人按住,只顧無聲抹淚,要不然早就衝上前去將這兇手撕爛。
“你……”陳將軍大怒,還想說什麼,李承乾突然將茶杯一放,與桌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一聲,茶水溢了出來。趙秉看了一眼低頭不語的兇手士兵,眼角閃過一絲寒光。
“太子殿下……”陳將軍一愣,不知道他怎麼突然不高興了,突然想起他與狄懷英之前那似近非遠的關係,背心冒出了一排冷汗,心道,自己怎麼就忘記了這一茬,要是他突然計較起來,自己豈不是吃不了兜着着。於是連忙堆砌起一個不尷不尬的笑容賠笑道,“狄捕快,既然你說此人是兇手,只要證據確鑿,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狄懷英也不跟他計較,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朱延進中毒雖然看似蹊蹺,可是,卻可以知道,他是中毒而死,而這毒藥,正是這銀票上面所帶。”在她的示意下,一個護衛立即將朱延進的包袱打開,從裡面將那勉強被白布收斂在一起的銀票用銀針挑了起來。銀針沒有立即變黑,可是滴上水之後,銀針就立即變得漆黑,閃着烏光。明眼人一看,都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了。
李治佩服道,“你怎麼想到銀票上面有毒的?”
狄懷英瞟了一眼桃花太子,沒想到他卻是一直盯着她看,目光裡像是暗含着些許的笑意,讓她臉上不自然的微紅。她轉頭心中暗想,要不是你逼迫我,我怎麼能突然想到電影裡面好多人都喜歡在武功秘籍或者是金銀珠寶上面塗毒藥這點。嘴裡卻說道,“死者雖然死後面色手指發黑,是典型的中毒症狀,可是手指甲的黑色明顯比較重,那麼證明此人在中毒之前早已經與毒物接觸,後來纔不慎誤食中毒而亡。這也是他爲什麼會再大堂吃飯的時候中毒身亡的原因了。”
“那麼着銀票又是從何而來的呢?就算是死於這銀票之毒,那也不能說明是此人做的。”陳將軍反駁道。
狄懷英繼續說道,“將軍別急,請聽我繼續說下去。說道這銀票的來源,就要牽扯到第一位死者王大廚。”
張桂英一聽,眼淚流的更加兇猛,哽咽着插話道,“狄捕快,你可要爲民婦做主,爲先夫做主啊。”
狄懷英點頭,語氣也有些低沉,“如果我所料不差,這銀票應該是兇手給朱延進的封口費。”此話一出,衆人俱驚,尤其是狄春,他一直與狄懷英在一起,如果她知道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不過他不問,因爲她馬上就要解答他的疑惑。
“想必昨天案發的時候,我訊問在場的嫌疑人時的經過你們都知道,這朱延進明顯表現出心虛的模樣,起初我一度認爲他是兇手,可是在他死亡的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他之所以心慌,是因爲他看到了案件發生的全過程。他敲詐兇手,發了一筆橫財,卻不料被兇手暗算了一把。”嘆息一聲,她又繼續說道,“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兇手的作案手法,真是高明,他在案發的前一天就潛伏在客棧之中,只等衆人睡覺之後再作案。他的殺人手法也很奇特,大家來看。”
只見她將窗戶推開,窗戶外面那棵大樹暴露在衆人的視線中。
她開窗戶是爲了讓人看外面的風景?
當然不是!
將那天將屍體搬運下來的兩名護衛叫道身前仔細問道,“當時你們將人放下來的時候,這繩子是如何捆綁在樹枝上的?”
兩人相視,細細回想,其中一個人回答道,“狄捕快,當時只顧着將人放下來,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另一個人卻是說道,“想起來了,當時我就發現那繩子拴的有些奇怪,竟然是在樹枝上纏繞了幾圈之後繃直拴在樹幹之上,而不是與常人一般直接拋過樹枝然後打結。”
這個時候,繩子被人帶過來,狄懷英將繩子舉起展示給衆人看,“大家請看,這繩子這活結,可又什麼問題?”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又想說什麼,陳將軍看到那活結,臉色卻是一變,變得有些晦暗不明。李治瞧見他面色不對,知道他心中定是有鬼,於是故意問他道,“陳將軍,想必你是知道這活結有什麼問題吧。”
陳將軍原本不想回答,無奈李治是王爺,雖然性子直魯,卻不是他能得罪的,只好回答道,“雖然已經被人割斷,但是此活結乃是軍營之中特有的手法,所以……”
“所以……這人就是那殺人兇手是不是。懷英,聽見沒有,他都承認了。”李治唯恐天下不亂大聲嚷嚷,陳將軍聽的青筋直冒卻又忌憚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