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木清洢卻有些急不可耐了,對霍雨彤就是一頓好說歹說道:“雨彤,我沒事的,只是出宮去趟將軍而已,不會有什麼事的,而且這不是有你跟着的嘛,你這樣給我裹着,我都快要成包子了。”
霍雨彤哪兒會聽木清洢的話啊,只是自顧自的將全要穿啊戴在木清洢身上的都弄好。一件防寒的梅紅加厚披風和一雙毛絨的靴子,襯着這樣的景緻也格外的好看,連一樣鮮少讚美的霍雨彤都禁不住脫口而出道:“太子妃,你真漂亮。”
雖然已經大肚翩翩可一點都不影響木清洢的嬌容,反而更加增添了一絲韻味呢。
木清洢被霍雨彤這麼一說,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連忙轉移話題說道:“都已經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就快走吧。”
霍雨彤領命將木清洢小心攙扶着走到殿外,殿外的轎子早已經守候多時了,木清洢上了轎子便出了宮。風暮則實時的向蒼瀾淵稟報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經出走了。”
“嗯。”蒼瀾淵就知道,木清洢肯定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宮,不管是因爲想要去鎮國將軍府看看木正霖還是想要欣賞這眼前的雪景,只要木清洢能夠平平安安的,蒼瀾淵都無所謂。
蒼瀾淵走到走廊處,暮然停了下來,擡頭看了看外面的雪景,原來真的很漂亮,時隔這麼多年,連蒼瀾淵都記不清自己是有多久沒有這麼認真的賞過這片雪景了。自從母后去世之後蒼瀾淵就開始對雪有了深深的不喜歡,直到再遇見自己生命最重要的人他才赫然發現,他竟又深深地喜愛上了這樣的風景。
隨後,蒼瀾淵又擡起步子向朝堂走去,有些大臣們看見蒼瀾淵都紛紛行禮,蒼瀾淵面不改色的對大臣點頭示意。
到了鎮國將軍府,便不見了木清璃,想必也是上朝去了吧,自從木正霖親自請求說要去羌族一事後,便再也沒有再上過朝了,之後皇上便將木清璃封爲少將軍。
當時的孝元帝還說,木清璃有木正霖年輕時的風範,這個少將軍之位是他一直都想封給木清璃的,現在終於是有機會了。
木清洢是相信孝元帝是一心想要封木清璃爲少將軍的,因爲在某次議事中孝元帝就有詢問過自己,但是當時的自己並沒有過多參與這件事情的原委,只是說要聽從木正霖的看法。
而後,此事便一直拖到現在纔將木清璃封爲少將軍。
木正霖看見木清洢來了,頓時欣喜若狂,自從木清萍嫁了之後,木清綺又離開了府中,頓時覺得整個府上都冷清了許多,即使木清萍也會常來將軍府,畢竟也不再是自己的家,經常來總歸是不好,木正霖便對木清萍說道,“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你要向清洢學習,不要經常往孃家跑。”
話雖說得有些不是滋味,但是木清萍還是聽出了木正霖對自己說的意思,是怕遭他人口舌,畢竟對木清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而後,木清萍便也很少再來了。所以今日見到木清洢來看自己,木正霖高興得跟什麼似的,用現代人的說法,就像是撿到大鈔了。
“清洢,這天寒地凍的,你怎麼跑出宮來了?也不怕凍壞了身子。”木正霖嘴上責怪的說着,但生怕木清洢會凍着了,連忙對一旁的丫鬟說道:“快,去多加點碳來。”
木清洢見狀,木正霖好像生怕自己會凍出什麼個情況似的,緊張得不行,便說道:“父親,沒事的,哪有那麼矯情,你看我穿的都跟個肉包子似的,怎麼會冷呢。”
木清洢此話一出,頓時把木正霖給逗笑了,這丫頭現在越來越沒個正形了,兀自在心裡搖搖頭,笑道:“你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
木清洢笑了笑,便說道:“父親,我已經聽瀾淵說了,你要去羌族親自帶兵征戰是嗎?”
雖然木清洢已經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但是還是經不住會問,其實內心裡還是有些不捨,畢竟木正霖年紀都這麼大了,稍稍明白的大臣們肯定就不會毛遂自薦,只想着能頤享天年了。
木正霖怎麼可能沒有察覺到,木清洢此次前來其實就是爲了這件事情而來,他也很清楚木清洢肯定是已經從蒼瀾淵那裡得到了消息,現在只是想讓木正霖收回去羌族的話而來的吧。
“清洢,你爹一生征戰沙場,打過無數次的勝仗才能得到這鎮國將軍的封號,”木正霖心中難免有些感嘆自己年少時的雄姿英發,“如今爹爹年紀大了,也不如從前了,爹爹心裡也是有數的。雖是親自帶兵但也不過是幫助羌族而已。”
木清洢其實也知道木正霖親自帶兵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想要在自己臨盆時蒼瀾淵能陪着自己,這是蒼瀾淵那時說的,木正霖或許是礙於面子便沒有說吧。
“可是!”木清洢沉思了一會兒,“你走了這府中怎麼辦啊?”木清洢想各種不可能的事情試圖還是想要讓木正霖留下來。
木正霖也怎麼會聽不出來木清洢想要留住自己的心呢,只是倘若真的將自己留下來了,誰又去羌族呢?太子殿下嗎?
“府中的事物我已交給清璃,現在府中也沒有什麼事了,”木正霖將早已打點好的事情告訴給木清洢,想的就是能讓木清洢住嘴,而後又說道:“清洢,爹爹知道你顧忌的是什麼,擔心我會出事對不對,你要相信爹爹,而且我不希望在你臨盆之時讓你的夫君在戰場上。”
被木正霖這麼一說,木清洢便有些不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呢?其實,在木清洢認爲如果蒼瀾淵真的要去征戰沙場的話,木清洢自己也不會矯情到什麼都要依賴着蒼瀾淵,不讓他去上戰殺敵吧。
“不要像我一樣,在你母親生產你的時候,我沒有在你身邊連你母親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到。”木正霖說道,眼神中都充滿了愧疚和悔恨。
可是當木清洢聽到木正霖提起自己母親的時候竟然有些驚訝,她這麼久好像一直都沒有聽起木正霖提過自己母親的一切事情,當然這也存在自己從來沒有問起過。不是不想問,而是已故的人再提起總會有些不好,再說對木清洢來說,她原本就是沒有家人的人,更加對這個情義有些冷淡了。
可是爲何她的心緒會這麼紊亂和難受呢,彷彿心中有什麼東西撒在裡面,非常的不舒服,看來是這具身體的反應吧。木清洢這樣想到。
“父親,我娘很漂亮嗎?”木清洢問道。
木正霖聽起木清洢這麼一問,嘴角不由扯過一絲淺笑,好像瞬間的愧疚和不安都化作了對已故妻子的期盼,說道:“是啊,你母親非常漂亮,就跟現在的你一樣。”
木正霖說完,整個臉都溫和了許多。木清洢在心裡兀自揣摩着,這麼說來,木正霖當年還是挺喜歡自己的孃親的,不然也不會在再被提起曾經的歲月時竟有那般的笑顏。
木清洢不想再讓木正霖思人成疾,便轉移了話題,說道:“父親,謝謝你,你在羌族的時候一定要記得給女兒寫信,讓女兒能放心一下。”
木正霖摸了摸木清洢的發頂,說道:“這有什麼好謝的,你是我女兒,我做這些也都是應該的。”
木清洢心裡不由泛起綿綿酸澀,但面容還是保持着笑容。最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從自己袖中取出來一樣東西,拿到木正霖的眼前,說道:“這是女兒繡的護身符,還請父親能帶上,希望它能保你平安。”
木正霖接過護身符,看了看上面的繡針做工,真的是很用心,就連邊角都用針線給縫製好了,特別是護身符上面的兩個字“平安”真的是繡的尤爲仔細。
木正霖將護身符放在自己的懷裡,說道:“父親一定會好好保管的,不會把它弄丟掉的。”
木清洢笑嘻嘻的看着木正霖點點頭,木正霖便說道:“中午要不要留在這裡用午膳,我已經吩咐廚房裡的丫鬟準備了。”
“好啊。”整合木清洢的心意,早膳的時候走的太匆忙都沒有填飽肚子就跑到將軍府來,現在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而後,木正霖說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木清洢便自己出來了,走到院落中間,眼前的雪景頓時讓木清洢心神更加開闊了,到處都是雪白白的一片映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雨彤,陪我到我院落處走走吧。”木清洢轉身對身後的霍雨彤說道。
霍雨彤點點頭並沒有說話,跟在木清洢身後走到院落處,還是這麼纖塵不染,果不其然,平煙看見木清洢來了便自房內跑了出來,想必平煙也是有心經常留意自己會不會回來將軍府的緣故吧。
平煙跑出來喜滋滋的說道:“小姐你回來了,冷不冷啊,渴不渴,奴婢給你倒杯水。”
木清洢笑着點點頭,平煙便再跑進房內給木清洢倒了杯熱水,讓木清洢暖暖身子。木清洢接過杯子喝了一口熱茶,便問道:“平煙,最近府上怎麼樣啊。”方纔見木正霖有些觸景生情一般便沒有多問,再加上這府中不知道是因爲下雪的緣故還是怎麼樣總覺得比平時冷清了許多。
平煙自然是知道木清洢問的是什麼了,便將木清洢扶到房內,霍雨彤緊隨其後,等木清洢坐好了,平煙纔開口說道:“自大小姐走了之後,老爺便將大小姐房內的所有丫鬟奴才們都發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