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萍目不轉睛的看着馬順,隨後說道:“這幾天你一直都守在這裡麼?看起來清瘦了許多。”木清萍心疼的看着馬順,眼底裡是承載不住的柔情。
“只要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馬順自動忽視了木清萍說的話,轉而對木清萍說道:“你知道那晚你在我的肩上,我以爲你睡着了,可是不管我怎麼叫你,你都沒有回答我,當時把我嚇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還是丫鬟立即反應過來跑出去叫了大夫。”
當馬順意識到木清萍已經昏迷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別提馬順有多麼害怕了,他多麼害怕木清萍會突然離開自己,會突然消失不見了,當他因爲這些恐慌而慌亂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一點事情都做不了,只是不停的叫着木清萍的名字。
想到這裡,馬順的心竟然還是會不住的顫抖,下意識的用自己的雙手緊緊握住木清萍的手,因爲後怕。木清萍自然是知道肯定是把馬順嚇得不輕,木清萍任由馬順握着自己的雙手,說道:“大夫有說是因爲什麼導致昏迷的麼?”
被木清萍這麼一問起,馬順纔回過神來,說道:“大夫說是因爲勞累還有是受到了驚訝導致的,大夫已經給你開了些藥方,喝上幾天就不會有事了。”
“那寶寶呢?”木清萍繼續問道,因爲剛纔馬順沒有提到寶寶是否健康的問題,便自己追問着。
馬順微笑的看着木清萍,再看了看木清萍的肚子,最後說道:“寶寶也沒有什麼事,也是受到了驚訝,這幾天你要在牀上靜養,不要再到處亂走什麼的。”
木清萍聽了馬順的話,笑着說道:“恩恩,我知道了,這幾天就一直在牀上靜養,不到處亂走了。”
可能是聽見丫鬟們說木清萍醒了,便急急忙忙的跑到馬希媛和馬老爺和馬伕人的院落裡通報。當馬希媛知道木清萍醒了之後連忙跑到木清萍和馬順的院落。
馬希媛連忙跑到屋內,看見木清萍尚好沒有什麼事,便喜極而泣了,走到木清萍身邊拉過木清萍的雙手,言語哽咽地說道:“嫂子,你終於醒了,你昏迷的這幾天可把我嚇壞了,我以爲,我以爲你再也醒不過來了。”
馬希媛說完便埋首在木清萍手背上哭着,而一旁的馬順聽了馬希媛說的話,便有些責怪道:“你這個丫頭盡不會說話,什麼再也醒不過來了。”
馬希媛被馬順責怪沒有任何的反駁,只顧着自己哭着,木清萍笑笑,有些虛弱的說道:“好了,希媛不哭了,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不要哭了,不然就不好看了。”
說着,木清萍撫摸着馬希媛的腦袋,馬希媛這纔將腦袋擡起來,看着木清萍,那道驚人的疤痕讓馬希媛看得更加有些自責了。
“嫂子,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我,你的臉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馬希媛雙眼朦朧的看着木清萍的臉,說道。
木清萍原本想要摸摸自己的臉,但是也知道這麼幾天時間也沒有怎麼痊癒,便也不敢碰,說道:“好了,沒事了,只要我們都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木清萍竭盡讓自己忘掉自己臉上的傷,對馬希媛努力的笑着。
馬順怎麼可能不知道木清萍是在強顏歡笑呢,只是!這樣的木清萍真的讓他有些許心疼。
雖說馬希媛臉上受的傷比木清萍的多,或許是因爲那個女人還是顧忌到親情關係並沒有下多大的手,最多也只是破了皮流了血,經過大夫的仔細調養和治癒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然而,木清萍,卻是因爲那個女人用足夠的勁,一道劃在木清萍的臉上,深可見骨,根本就沒有辦法好起來。
馬順最擔心的就是,木清萍臉上的傷痕會對她以後帶來影響,她不可能一輩子都不照鏡子,但是一旦照了鏡子心裡肯定都是很難過,難道就沒有什麼可以治癒的方法了麼?馬順在心裡暗自悔恨的說道。
此刻只顧着安撫着馬希媛的木清萍,並沒有看見馬順的異常,雖然心裡會很難受,一副姣好的面容下卻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這樣一來誰還會願意跟自己來往呢。可是這樣的思緒木清萍也同樣隱藏得很好,因爲不想讓馬順和馬希媛擔心,可是!木清萍卻沒有足夠的勇氣去照鏡子了,因爲她真的害怕,害怕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模樣。
“希媛,不哭了好不好,來,擡頭讓我看看你的臉好得怎麼樣了?”木清萍不想讓眼前的兩個人再陷入這樣的氣氛,雖然馬順沒有說出口,但一來都瞭解馬順的木清萍怎麼看不出來呢。
馬希媛聽木清萍要看自己的臉,便胡亂的用手抹去了臉上的淚水,仰頭讓木清萍看着自己的臉。
恢復得還很好,至少再好好治癒臉上的疤痕也就看不見了,木清萍有些欣喜,想着,至少還有一個人是完好的,要是兩個人的臉都是這樣有着觸目驚心的疤痕,那還了得,何況希媛還是沒有出家的女子,破了相就沒有人願意娶了,還好,還好。
“恢復得很好,皮膚看起來好像比之前都要好些了許多。”木清萍心裡頓時放鬆了一陣,隨即笑盈盈的對馬希媛說道。
“嗯嗯,大夫說讓我這幾日多用一些他配的膏藥什麼,這樣恢復得比較快些。”馬希媛恭敬的對木清萍說着。
過了一會兒,快到晚膳的時間,馬希媛留下吃過飯之後便走了,而馬老爺和馬伕人前來看過木清萍一眼,見狀態較好,便也放下了些心。因爲木清萍暫時不能下牀走動便只能在牀上呆着,馬伕人走到木清萍身邊,含淚說道:“只要人沒有事就是萬幸了,你可不要胡思亂想,自己在屋子裡好好養身體,你臉上的疤痕孃親一定會想辦法的。”
馬伕人原本就是信佛之人,然而爲人也比較容易動情,所以見不得什麼傷心事,何況還是自個兒府中媳婦兒的事情,就更加是欲罷不能了。
木清萍爲馬伕人抹去眼角的淚水,將馬伕人的情緒安撫好,安慰的說道:“娘,不要哭了,你看我現在不都好好的嘛,我知道孃親是關心我,心疼我,但是孃親這麼一哭,清萍也很難過。”
馬伕人聽得木清萍這麼一說,便立刻守住了自己眼中的淚水,想來也是,木清萍都沒有都能這麼處事不驚的樣子,反而還能安撫起自己來了,而且馬伕人聽說,木清萍今天一醒來都沒有因爲自己的事情而哭泣,反倒是自己有失了做長輩的樣子。
馬伕人用絹帕擦拭着自己眼角的淚水,對木清萍說道:“清萍啊,你可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你受了這樣的苦,我們絕對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
木清萍被馬伕人這樣的話說得有些愣怔,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馬老爺和馬伕人走後,木清萍才問起馬順:“方纔孃親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木清萍用完了晚膳,馬順正在給她掖被子,聽得木清萍說的話,停頓了半晌,而後便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一樣,看着木清萍的眼睛,說道:“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孃親被嚇糊塗了吧。”
木清萍眼睛一直看着馬順,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便也沒有再問,直到後面木清萍的身體漸漸好轉,可以下牀走動的時候,她才知道馬伕人那時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木清萍臉上不見好轉是因爲那個女人的匕首上抹了毒藥,纔會讓木清萍一直頂着這樣的面貌,還好被大夫發現得及時,纔沒有導致整張臉被毀。
當馬順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頓時氣得火冒三丈,只是這樣的馬順,木清萍沒有看到而已,因爲那時候的木清萍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馬順跑到將那個女人囚禁的屋子內,各種刑法都已經用盡,將那個女人打得皮開肉綻,不管是臉上還是身上都沒有一處好肉,然而馬順並沒有讓那個女人輕易的死去,而是慢慢的折磨着她。
期初,馬伕人還念在是自己侄女的關係上,還止住馬順不要再對那個女人用刑了,可是又想到這個女人幾次三番的將自己的兒媳婦木清萍還成那般模樣,實屬是蛇蠍心腸,便也只好作罷,只是那段時間馬伕人一直都在佛前唸經,禱告,祈求木清萍能快點好起來。
當木清萍得知那個女人所受酷刑的時候,木清萍還問過馬順,那個女人在什麼地方。馬順當即就警惕了起來,眼睛直直的看着木清萍,說道:“清萍,難道你還想原諒她一次不成,她已經把你還得這麼慘了,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
木清萍聽得馬順這麼一問,便也不知道說什麼,其實她是想要將那個女人放了的,畢竟是個女人,還有大好的青春在這裡擱置着,不能荒廢了啊。
“馬順,要不你去請求父親和母親將她放了吧。”木清萍看着馬順,對他說道:“畢竟他也是一個女兒身,大不了將她趕回老家,讓她不要再來就是了。”
聽得木清萍這麼一說,原本想要將那個女人活活折磨而死的馬順頓時沒有那個想法,想想也是,這麼一個女人,還非得找自己那麼辛苦的去折磨麼,簡直就是髒了自己的雙手。
“好,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便去請求父親和母親將她放了,讓她從此不能踏入這裡一步,不然就將她弄死。”馬順依了木清萍的意思,可是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那個女人的憎恨和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