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清萍的模樣,馬文比誰都着急,但是卻也沒有辦法,大夫說清萍這是心結,心結還需心藥醫。
今日見到蒼瀾淵,馬文的心中有些一些希望,蒼瀾淵雖然不是木清洢,但是確實木清洢的相公,如果讓他來勸清萍,或許會有點效果。
但是蒼瀾淵畢竟是太子殿下,如此小事,馬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蒼瀾淵閱人無數,有一雙比鷹還敏銳的眼睛,自然看出馬文有話要說,便問道:“你有何話不妨直說,你我現在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做外家事,有話直說。”
蒼瀾淵都如此的說了,馬文便不客氣了,將木清萍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說道因爲木清洢去世時尤其的小心,生怕觸動了蒼瀾淵心中的那根弦。
馬文雖然說得委婉,但是卻也躲不過蒼瀾淵敏銳的眼睛,當說道木清萍茶飯不思的時候,蒼瀾淵的眼中有些落寞,他何曾不是如此過呢?
望着西邊的紅霞,蒼瀾淵再心中嘆息道:“清洢啊清洢,你何時纔會回來啊,我們都等着你呢。”
隨後對馬文道:“你引路,我去見見清萍。”
“好好,這邊走。”馬文見蒼瀾淵肯幫忙,立刻喜出望外,帶着蒼瀾淵來到木清萍的房間。
“清萍你看誰來看你了。”馬文對坐在窗邊的木清萍喊了一聲,但是木清萍卻像呆了一樣,整個人坐在窗前一動不動,聽見有人進來連頭都未回一下。
馬文有些難爲情,畢竟蒼瀾淵是太子殿下,就算木清萍與木清洢是姐妹,但是見到太子殿下還是需要行禮,剛準備開口,卻被蒼瀾淵給攔住。
蒼瀾淵上前一步,望着木清萍的背影清喊一聲。
“清萍。”
木清萍的身子震了一下,隨後猛的回頭,看見蒼瀾淵的那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蒼瀾淵又上前一步,拿出手帕遞給木清萍說道:“我來了。”
木清萍猛地撲進蒼瀾淵的懷中,大聲哭了出來,木清洢離世作爲最傷心的兩個人,此事的男女有別,男女之情,有婦之夫,太子殿下通通扔到一邊。
望着兩個已經哭成淚人的人,馬文和木清璃退了出去,木清璃眼角有淚,出門時趕緊擦了擦。
馬文也是雙眼通紅,兩人站在院中相視哭笑。
“清洢不能離開,也不應該離開,她離開了這些人該怎麼辦?”
馬文有些質問的語氣,因爲馬文聽說,清洢離世並非是因爲受了重傷,而是因爲她自己的意志消沉,不願清醒,在加上有傷在身,所以才離世。
木清洢再衆人的眼中向來是個堅強的人,並且她對蒼瀾淵的愛感動了無數的人,馬文怎麼也想不通她爲何會放棄自己的性命。
木清璃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看着遠方的晚霞道:“或許這並非是清洢的本意,她或許有難言之隱,她是那麼的熱愛生命,也是那麼的愛清萍和太子殿下,她是不會故有意離開的,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馬文自知之前說錯了話,連忙補救說:“大哥說的正是,清洢不會有意離開,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不得而知的事情,只是!清洢的離開。”
“清洢會回來的。”
馬文一句話未說完,木清璃便劫道:“我相信清洢會回來的,我不相信她就這麼離開,總有一天她會回來,回到我們的身邊。”
夕陽下木清璃一臉堅毅,彷彿烈日也要在他的面前低頭。
馬文望着木清璃,心中的惆悵烏雲吹散,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覺,立刻喜上眉頭的道。
“大哥說的對,清洢不會就這樣離開的,她會回來,我要讓清萍準備好,養好身子迎接清洢回家,你們等着,我這就去準備晚宴。”
屋外人聊得歡顏,屋裡兩個人哭成了淚人,木清萍見到蒼瀾淵的那一瞬間,原本繃着的一根線,瞬間崩塌,哭了整整一個時辰,而這一個時辰,蒼瀾淵就一直抱着她。
如今清萍哭累了,情緒穩定了下來,見蒼瀾淵抱着自己,立刻霞飛雙頰,趕緊行禮道:“太子殿下。”
蒼瀾淵連忙將她扶起來,對她道:“日後私下底就叫我姐夫,不必叫我太子殿下,你與清洢是姐妹,與我就是兄妹,哪有妹妹見到兄長行禮的,如今你還在月子中,可不能傷了身子,你在這裡坐一天了吧,一定累壞了,快去牀上躺着。”
蒼瀾淵將木清萍扶上牀,親自給木清萍甄了一杯熱茶,木清萍看着蒼瀾淵的動作,再次的流下眼淚。
蒼瀾淵笑着道:“都哭了一個時辰了,還哭,你不累啊,你不嫌累我還怕被淹死在這屋子裡。”
木清萍被蒼瀾淵逗得破涕而笑,接過熱茶,笑着道:“平日裡見你都是很嚴肅的,沒想到你也懂得說笑。”
“平日裡的並不是真正的我,在皇宮中,永遠不能太和氣,太何其就註定着會被人欺負,另一方面,再面對那些大臣時,我如果表現的太過軟弱,就會被他們欺負,彈劾,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木清萍喝了一口茶點點頭,她雖然不懂得宮中的那些事,但是整日聽馬文提起,多少也有一些瞭解,若要說這世上的是非之地是何處,恐怕非皇宮莫屬了。
見木清萍立刻,蒼瀾淵滿意的點點頭道:“清洢是個什麼樣古怪的性格你也知道,我如果太悶,不懂得玩笑還留的住他嗎,如果整日板着臉,清洢早就跑掉了。”
回想起木清洢的一顰一笑,木清萍的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熱茶也爲她增添了一些紅潤,看起來不像之前的蒼白了。
見木清萍露出了笑容,蒼瀾淵語重心長的道:“清洢離世,我是這個世界上最難過的人,我之前像你一樣,整日不吃不喝不睡,我不能明白,爲什麼老天讓我與清洢陰陽相隔,不瞞你說,就在不久前我還想過,用輕生來結束掉生命,就爲了死後或許能見到清洢。”
當蒼瀾淵說道輕生二字時,木清萍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但是驚訝轉眼消失,她何曾沒有想過輕生,但是每當她想到死後,就會想起活着的人,馬文,女兒,如果她死了他們該怎麼辦?
“我在想,如果我真的輕生了,拋下了我與清洢的兒子,跑去地府見到清洢,估計她也不會理我,以清洢的性子,她絕對不會原諒我,竟然如此的不愛惜生命,也不會原諒我對兒子的拋棄。”
木清萍點點頭道:“這倒是清洢能做出來的,如果你真的輕生了,她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蒼瀾淵苦笑着點點頭,說道:“所以我決定好好活下去,等着清洢,等她回來。”
“清洢還會回來嗎?”木清萍的聲音中滿是絕望。
蒼瀾淵怔了怔,回想起墨玄的話:“雖然清洢的魂魄已經回到了她那個時代,但是以清洢的性子,她一定會找辦法回來,而且我也相信她可以做到,所以我要等她回來。”
墨玄的事情蒼瀾淵並未向其他人提起,所以木清萍也是第一次聽說的,雖然這並不算是什麼好消息,但是對於木清萍來說,確實黑暗中的一個光亮,照亮了她前方的路。
木清洢的肉體雖然離開了,但是她的魂魄依然在,雖然不是在這個世界上,但是木清萍相信清洢的本事,她一定會想辦法回來。
“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養好身子,準備好迎接清洢回來,我聽馬文說你把他買的補品都扔掉了,這樣可不對。”
聽着蒼瀾淵的話,木清萍回想起這段時間自己的所作所爲實在愧疚,作爲妻子,母親,她沒有盡到任何的責任。
羞愧的道:“今晚我就向馬文道歉,他會理解我的。”
蒼瀾淵點點頭道:“除了向他道歉,我還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
木清洢聽聞擡起頭詢問道:“哦?什麼事情?”
“就是!”蒼瀾淵頓了頓,彷彿說出這番話讓他非常難過,但是他還是咬着牙說了出來。
“清萍,我希望你不要在折磨自己,也不要再折磨馬文和孩子,不管清洢能不能回來,我都希望你們可以幸福,在你的生命中,清洢佔一部分,但是這部分非常的渺小,你應該將更大個空間留給馬文和孩子,這纔是做一個妻子和母親的責任,清洢或許會回來,或許不會回來,如果她回來,我們自然是開心的,如果她不回來。你也要保證身體,就算是爲了馬順,爲了女兒,再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一個木清洢,她的去世可以讓我的生活變成地獄,但是你,清萍我相信清洢絕對不想看見你這幅模樣的。”
另一個時空中,坐在正在享用一份漢堡的朱靜突然淚流滿面,雖然電視中播放着喜劇電影,但是她的心卻如刀絞般疼痛,痛的她無法呼吸。
一旁的齊曉曉被電視中的節目逗得笑出了眼淚,突然間朱靜淚流滿面,嚇得一時慌了神,手裡的漢堡也掉了,連忙上前詢問。
“朱靜你怎麼了?你怎麼哭了?”
朱靜搖頭,想開口卻發現聲音哽咽,已經說不出任何一個字,而且越哭越兇,彷彿黃河決堤決定要淹沒整棟房子。
齊曉曉手忙腳亂,說也不是,問也不是,不知該如何是好,正準備給秦歌打電話時,朱靜突然說:“不用打了,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