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幫傢伙,戰鬥起來一點用處沒有,做個誘餌都做不好,還有什麼用?一幫子吃閒飯的廢物,我證道就是因爲有你們這些人的存在,所以才落到了這步田地。”
荊辛看着他們緩緩跪下,滿臉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哂笑道:“我有時候都很奇怪,爲什麼族中的長老們會把你們這些廢物收入到麾下,要你們有什麼用?你們能做什麼?”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所有的跪拜下的戰士,語調一揚:“一無是處!”
這樣羞辱的話語傳進所有的戰士的耳中,頓時引起了他們滔天的怒意,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九死一生的戰士,歷經血戰,與虛道生死相搏,劫後餘生,但此刻他們沒有受到任何的讚譽和鼓勵,安慰和榮耀,卻在承受着一個人高高在上的,任意的奚落和羞辱。
他們不甘!
因爲憤怒與憋屈,他們的身體緊緊的繃直,如同拉滿弦的勁弩,越來越接近極限,只等着最後的爆發!
但是他們卻還是跪着,聽着,沒有站起來,沒有反抗。即使他們將手下的泥土全部捏碎,即使指甲將手掌刺破,他們卻還是一動不動。
上位一族的威視,他們不敢挑釁。
荊辛輕蔑的俯視着下面那些人,雖然看不見他們的臉,但他們每一個人的神情卻都能猜想的到,憤怒、不甘、憋屈,卻敢怒不敢言。望着他們佝僂匍匐的身子,他搖頭輕笑了起來,這人呢,還真是jian骨頭。
忽然他目光一頓,望着一邊微微皺眉道:“你們兩個,爲什麼不跪?”
在一片跪拜的人當中,兩個人影卻特立獨行的站着,站的挺直,睥睨四顧,神氣凌人,比周圍的白衣人還要更加的高傲,甚至比荊辛還要張狂!
正是靜茹和空末途。
荊辛笑看着他們道:“呦,還有一個女的,真是少見,來,給我一個你不跪的理由,如果不能解釋的話……”
他動了動手指,旁邊兩個白衣男子應勢上前一步。
“那就殺了你們。”
他緩緩說着,語氣輕鬆隨意的彷彿在說一個簡單的事兒。但身上,卻若有若無的散發出了一縷殺氣,顯然絕非說笑。
“
我是戰場七級戰士,見到任何人都可以不拜。即便是皇天一族之族長大人也不用,更別提是區區荊大人你了。”
靜茹淡淡的迴應,看也不看荊辛一眼,帶着赤裸luo的一絲蔑視。
荊辛臉色微微一變,冷冷的盯着靜茹看了一會兒,忽然又呵呵笑了起來:“原來你就是空靜茹,雖然我貴爲第七隊頭領大人,卻只是對你有所耳聞,今次還是第一次見面。哈哈,你可比我想象中長的漂亮許多,我原以爲像這般強大的女人,一定是個青面獠牙,白髮虎眼,豁鼻尖耳的醜八怪呢,沒想到,這副樣子倒尚算可以,勉強能看的過去。”
靜茹卓然而立,理也不理他。
荊辛囂張,她卻比他還要狂傲。
荊辛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但卻沒有發飆,tian了tian嘴脣,扭頭又看向空末途,冷笑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隊中只有一個七級戰士,八個六級戰士,這一位又是什麼身份?難道也能找個理由不用下跪嗎?”
空末途沒有像靜茹那樣對荊辛不屑一顧,反倒雙眼如刀死死的盯着對方。
這個一副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傢伙,讓他十分的憎惡。
跪?
除了父母先祖,他從來不跪!
即使知道自己此舉會帶來殺身之禍,知道自己絕對難以抵抗對方隨意的一下,但他卻絕不會屈膝。即使心中畏懼,即使前路絕望,但他依舊會站着,強迫自己站着,逼着自己站的更直!
他看着荊辛,注視着他那冠玉般的臉龐,黑白分明的眼中,那一絲絲毫不遮掩的鄙夷、輕蔑與赤裸luo兇狠的殺意,毫不退讓。
“哈哈……看來這位應該是一個有血xing有骨氣的戰士,不甘於受縛於禮儀,或者自以爲力戰虛道,對證道有功,不屑跪拜我這個坐鎮後方的傢伙。”
荊辛與空末途對視了剎那,忽然大笑起來:“我喜歡這樣的人,每當遇到這樣的傢伙,我總忍不住想要對他好一點……比如,拿他當例子,給別人來個教訓,讓那些懷着同樣心思的人看看,不知尊卑的下場。”
他將身子靠在椅子上,歪着頭懶散的揮揮手:“來人,殺了他。”
“是!”
旁邊的手下爽快應聲,便要上前擒拿空末途。
空末途一凜,他自然不是束手待斃之人,既然衝突難免,他便拼死一搏,看這荊辛跋扈之態,心中發狠,暗自準備一擊偷襲殺了他!
荊辛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圖,挑釁的揚了揚下巴。
“住手。”
這時大少爺空天文忽然又開口。
“你,又是什麼意思?”
荊辛瞥了眼大少爺。
“我保他不跪。”
空天文淡淡的道。
“你保他?憑什麼?”
荊辛卻毫不給這個副頭領,第七隊真正的掌控者一點面子,語氣輕佻,直接質問。
“我保他不跪,他替我……站着。”
空天文的聲音依舊不鹹不淡,卻改了剛纔的軟弱,不再退讓。
荊辛tian了tian嘴脣,臉上陰晴不定,最後冷哼一聲道:“好,就讓他替你站着。你們空姓一族,果真厲害,這威視,連我上位一族都要避讓呢。”
“大人,我們空姓一族,屬於荊姓一族。”
空天文語氣認真的道。
荊辛嗤笑一聲,不再糾纏這個話題,狠辣的掃視了一眼空末途,緩緩坐起身子,俯視着下面數不清低下的人頭,朗聲道:“今天我來這裡,帶來了族中的命令,現在告訴你們,放棄莫土,退守江原。”
“什麼?!”
下面跪拜的上千人同時錯愕的擡起頭,尤其是剛剛經過血戰的崑山等人,更是震驚。他們流血流汗,拼死拼活,爲的就是守住莫土。而就在剛纔,他們剛剛一舉殲滅了虛道數千人,這樣的大好情勢下,最應該做的是反攻,將失去的土地再奪回來,怎麼會反而放棄?
如果放棄,那自己這些人的努力又算什麼?流的血死的人,又爲了什麼?
怎麼能這樣?!
他們不解,悲憤,不禁開始sao動起來。
“該死的傢伙,誰讓你們動的!給我跪好了!”
四周的荊姓一族的白衣人同時叱喝,身上煙霧騰起,做出各種攻擊的動作,威脅的看向腳下那些不安份的衆人。
(本章完)